爱丽 丝将手提箱递给纽特,纽特从箱子里放出了那只雷鸟。
雷鸟可以召唤风雨,而很巧的是,纽特学长还有蜷翼魔的毒液,经过稀释,可以达到一忘皆空的效果,让人忘记痛苦的事。
纽特和雷鸟——他称呼为弗兰克,依依惜别,好一会儿,才让他离开。
爱丽丝默默记下蜷翼魔毒液功效,然后和记忆里的知识对比。
蜷翼魔的毒液要和清水1:2000稀释,可以达到遗忘短时间内痛苦记忆的功效,如果稀释量过低,遗忘记忆的时间就会缩短。
如果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互通的话,应该还能得到一个公式,按照题目给出的数据,可以计算出具体遗忘时间。
水是一个很好的载体,可以使用,也可以食用,只要接触,蜷翼魔的毒液都会通过皮肤接触,然后产生效果,
“谢谢你,斯卡曼德先生。但是我们仍然希望你的箱子可以尽快离开纽约。”
主席阁下真诚的向他致谢,如果这也算致谢的话。
下一秒,她问:“那个麻鸡是不是还在?他也要是施遗忘咒,不能有例外。
至于那个女孩……”
“我是巫师。”爱丽丝淡定的举起魔杖,表明自己的身份。
“好吧,可以给你们和那个麻鸡告别的时间,但是一定要施遗忘咒,保密法不允许有漏网之鱼。”
呵,卸磨杀驴。
爱丽丝在心里骂道,但是自己不能直说。
要是在英国,我早就骂了,可是现在的条件不允许。
小女巫一向能屈能伸。
魔杖轻轻的晃动几下,一点点莹亮的光落在背对他们的主席身上。
祝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好梦。
纽特看见了爱丽丝动作,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一个动物学家而已,他能知道什么呢。
他们走上地铁口,奎妮拉住了雅各布的衣角,没让他走进雨里,
奎妮的表情悲切,道:“雅各布……”
她应当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让一个摄魂取念者哑口无言的时候,那很少见。
雅各布倒是看的很开,他豁达的说:“别这样,忘记对大家都好。
是啊,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这一切,大家都知道,纽特带着我是因为……
纽特,你为什么老带着我?”
爱丽丝站在最后面,只能听见他们说话。
她能感觉到,自己也该走了,但是应该怎么走,她不知道。
纽特学长为什么总带着雅各布?
爱丽丝想,她知道这个答案。
“因为,我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雅各布。”
纽特的声音含在嘴巴里,感觉有些难以听清
他的朋友不多,每一个他都很珍惜。
爱丽丝看见雅各布的眼里闪着泪花,但是小女巫并不难过。
奎妮走上前拉住雅各布的手,道:“我和你一起,我们去别的地方,去任何地方。”
奎妮还是真的喜欢上他了,爱丽丝很清楚这点儿,但保密法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
“你看我,我再也不会找到像你这样的了。”
雅各布摇头,道:“像我这样的人多的是。”
“不,你是独一无二的。”
奎妮能听见雅各布内心的告白,也能明白他心里的挣扎。
然后,她听见雅各布说:“我该走了。”
“雅各布,没关系,你相信我,没事的。”
爱丽丝抱着她的熊包走过来,对雅各布露出一个笑,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雅各布也笑了:“爱丽丝,我还没问你呢,你当时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是一个女巫,我的预感从不会出错。”
雅各布深吸一口气,他整了整衣服,以一种要上战场的,视死如归的表情。
“就像忽然醒过来那样?”
他凝望着奎妮,像是要将她的模样永远都记在心里。
雅各布后退着,蒂娜拉着爱丽丝的手,纽特和奎妮站在前面,向雅各布做着最后的道别。
瓢泼的大雨落在他的西装外套上,打湿他的衣服和头发,将他最美好的记忆,全部抹去。
奎妮等了一会儿,等他被雨水全部打湿,用魔杖打起雨伞,在他还没有清醒过来时,给了他一个吻。
一个包含爱意和告别的吻。
雅各布伸手想抓住什么,他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地铁口空无一人,没有巫师,也没有装满神奇动物的箱子。
……
罐头厂门口。
昨天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地上的泥土还带着湿意,行走的人们都有些步路蹒跚。
雅各布和身边的工人一起,拎着自己的箱子往外走,人潮拥挤,他忽然被一个横穿队伍的撞到了。
“对不起,很抱歉。”
一个清亮的青年音说道,然后匆匆离开。
雅各布扭头去找,只能看见孔雀蓝的大衣,和一头卷卷的头发。
他张口,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顿了一下,他弯腰去拎脚边的箱子,可是却拿不起来。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步履匆匆的人群没人为他停留。
他蹲下,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箱子银质的蛋壳。
还附上了一张纸条:“亲爱的科瓦尔斯基先生,你在罐头厂里实属浪费才华,
请用这些鸟蛇蛋壳当担保品,贷款开烘焙坊吧。
一位好心人敬上
PS:你的甜甜圈真的很好吃。”
最后那句话是截然不同的笔迹,看上去像是个小女孩留下的。
雅各布再次抬头,已经什么踪迹都找不到了。
人来人往的纽约,总有人到来,也会有人离去。
纽约的码头一样的拥挤,这里停靠着一艘即将去往英国的船。
蒂娜来这里为爱丽丝和纽特送行。
是的,纽特学长送爱丽丝回霍格沃茨。
梅林,幸好是霍格沃茨,不然爱丽丝还真没办法和她的曾爷爷解释,她是马尔福家第几代的孩子。
蒂娜和纽特告别,顺便感谢他:“纽特,要不是你和皮奎里主席说了那么多好话,我现在也不会回到调查组。”
纽特耸肩:“你知道的,我实在想不到还愿意让谁来调查我了。”
“那你还是努力不要被调查吧。”
“我会的。”
爱丽丝在一旁发出笑声,他们的确是朋友,但是对话总透露着一种尴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