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婆子小跑的回到灶间,急得满头大汗,厨灶只看见谢婆子在指挥丫头婆子做事,却没瞧见夏绵绵的身影。
姜婆子逮到一个丫头询问之下才知道,夏绵绵一天没来上工了。
谢婆子这时候阴阳怪气嘀咕道:“有些人啊!被抬举几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随意偷懒旷工!”
一个小丫头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我瞧着她,也飘起来了!”
姜婆子瞥一眼自家弟妹和那个小丫头,脸色难看没接话!寻思着阿绵那丫头不像随意旷工的人啊!难不成真的恃宠而骄!姜婆子心里否定刚冒出来的念头!
撑起雨伞她抬脚快步去了后院,姜婆子抹了一把汗,来到房门前大喊:“阿绵丫头!开开门!”
房里小婵和梅香听到是姜婆子喊门,激动的忙迎姜婆子进屋。
姜婆子见梅香也在夏绵绵房里疑惑开口:“梅香丫头你咋在这里?”
梅香快速把夏绵绵生病,她来送药的事说了一遍。
姜婆子听罢反问道:“怎么没差人同我说声?”
姜婆子自顾嘴里絮叨:“这可怎么是好,大公子可等着阿绵丫头做饭食呢!怪罪下来谁担待的起呦!我的阿绵丫头,病的可真不是时候!”
梅香…!小婵…!听了姜婆子的话,心里一阵无语。
姜婆子着急的走到夏绵绵床前,忙拉开帐子,只见床上的人,小脸苍白,嘴角发干。伸手摸摸夏绵绵脑门,不热!好像已经退烧了,怎么不醒呢!
姜婆子心中着急,轻声呼唤:“阿绵丫头!醒醒!”她偷偷用力掐了夏绵绵虎口。
夏绵绵此时梦见自己美滋滋喝着冰凉凉的奶茶呢!突然虎口处一阵发麻!
“疼!”
她惊呼一声睁开了眼睛。
夏绵绵呆呆愣愣,入眼的的是三张惊喜的脸。
“太好了!醒了!醒了。”
小婵和梅香俩人激动的握住对方的手,心情难以言表。
小婵激动过后,委屈爬满心头。喉头哽咽,上前握住夏绵绵的手!趴在被褥上嚎啕大哭起来!
夏绵绵被小婵哭吼,回笼了神志,想起晕倒之前事,心里发冷。瞧着身上趴着大哭的小丫头,心里一片柔软。
夏绵绵抬手轻轻拍拍小婵后背。安抚开口:“小婵…别…哭了。”
夏绵绵嗓子干涩,说话有点费力。
小婵从被褥上抬起头,擦擦眼泪。
眼睛红肿,鼻头也红红的,喃喃开口:“不哭了,马上嬷嬷和梅香要笑话我!
姜婆子见状满脸带笑:“阿绵丫头醒了就好,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吧?吓婆子一跳!你在躺会。我找人给你送营养粥过来。小婵丫头在这照顾阿绵丫头吧,准你半日假!”
小婵脸上泪珠未干,听闻姜婆子的话,顿时喜笑颜开。
梅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语气欢快:“阿绵姐,你现在醒了,我也先去忙啦!还有一剂药,记得喝啊!”
夏绵绵忙道了谢,姜婆子和梅香走后房间里只有夏绵绵小婵俩人。
小婵先倒了杯温水递给夏绵绵。
一杯温水下肚,夏绵绵嗓子舒服点。
小婵迫不及待的询问夏绵绵那天俩人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绵绵简单叙述了那天的事。
小婵听后有点后怕,轻声说:“还好你会水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阿绵你有没有看到推你的人面容!”
“没有!
夏绵绵认真回想确实没有。
“但是!我嗅到他身上有股淡淡油烟味,若隐若现。”
小婵震惊极了:“难道是…是后厨灶的人?”
夏绵绵思索一会:“应该差不离!咱们先假装不知道,等会我去上工,你偷偷仔细观察,谁偷偷打量我,谁的次数多就是谁!”
“好!听阿绵的!”
豪气自信的小婵仿佛又回来了,这会的小婵像是有了底气般。
夏绵绵招招手:“小婵你脱鞋来床上,咱俩一起睡,边聊聊天!”
小婵八岁起就不和别人同睡了,她先扭捏了一下,就快速爬上了夏绵绵床上。
小婵从发现夏绵绵发烧开始讲起,一直讲,先是求人无门,到谢婆子难为她。后来姜小山找来梅香。
夏绵绵看看小婵的手指,还是红红的。心疼之余,又气的心里发赌。
夏绵绵心里有了计较轻声发问:“小婵你以后有啥打算没有?比如攒银子赎身,和家人团圆?我被人这一推,心里有点发怵这庄子了!”
小婵有些无奈,神色也暗淡下来轻声开口:“阿绵!我不想回家,阿爹嫌弃我们姐妹四个是女孩,在家非打即骂,家里少了我吃饭,加上我的月例银子!我阿娘和几个妹妹还能过的好点!”
夏绵绵心疼的摸摸小婵的头,陷入沉思中,庄子上有谢婆子,只要她在,她俩就没好日子过,等表小姐一被接走,姜婆子还会像现在一样对她和小婵吗?肯定不会…。
小婵见夏绵绵不说话,认真开口说道:“阿绵!有机会你自己赎身,我真不愿意回家!不是故意骗你安心才这样说的,不信你看!”
小婵说着也不害臊把上衣脱了精光,夏绵绵被小婵的举动吓了一跳。只见小婵背上,手臂,都是陈旧疤痕,触目惊心。
夏绵绵眼睛湿润起来,这妥妥的虐童!
小婵平静的讲述:“大概是我六岁,生病发热没银子看病,我阿娘偷偷,给我做了一碗姜糖水。被我阿爹知道!说我阿娘败家,打过我阿娘,又揍我,我躲他巴掌,把刚做好的姜糖水打翻了,碗也碎了。天呐,我心都吓出来了,打碎碗,是多么恐怖的事!然后我就被绑在树上,各种抽打。阿绵你知道当时想我想什么吗?”
小婵也等夏绵绵回话自顾说着:“我想着那碗打碎的糖水,也不知道那碗糖水究竟有多甜!”
夏绵绵不可思议,赶紧的给小婵穿上衣服,喉头哽咽难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婵。
小婵见夏绵绵哭了。噗嗤一声,放声大笑:“好了阿绵,都过去很久了!我都忘了。你看我现在多自由。前几天才喝过你做的甘蔗炖雪梨呢!”
夏绵绵知道小婵故意逗她,也随着小婵心意,擦干眼泪。
“砰.砰”
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