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太后也是护短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指桑骂槐:“蕊儿你有没有做过?若你没做过,有人冤枉你,哀家定不轻饶他!”
刘亭之自然要袒护,自己的身边人:“母后王孙他不会胡乱冤枉人的,母后还是听王孙把话说完吧。”
田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不满的看了一眼刘亭之一眼,不再说话。
“田蕊之前跟我们有些误会,你想报复我们,所以,想偷溜进漪澜殿,但是,没成功被常春发现。”李乐君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却被隐藏在暗处的凶手,抓到了机会往漪澜殿下药。”
张安世不解:“韩大人凶手这么做目的何在呢?”
韩嫣闻言顺着她的思路,说道:“即使被发现后,我们也只会怀疑田蕊,怀疑不到凶手。”
张安世恍然:“哦!凶手是想借田小姐做掩护。”
“韩大人这只是你的推测,并无真凭实据。韩大人这是想诬陷本翁主吗?”刘芙玲一步一莲花的走到李乐君面前,举措多娇媚,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男人无不为之倾倒,可惜,眼前这男人是外面男人里边女人。
文武百官也表示赞同。
李乐君一拱手,欲说出常春查到的情况,一旁的韩嫣神色一凛,心中暗道:不好!
韩嫣立即抢前,从怀里掏出一小节竹筒,双手高举没过头:“启禀太皇太后、太后、皇上,这是我方暗探截获的情报。上面是安南国相姜熙健的亲笔书写,姜熙健说安南王刘子翁采购了大量的蓝紫槿,让我等小心。书上还揭露了安南王刘子翁谋反,以及被烧死的十二的真实身份。”
刘亭之越听越愤怒,最后龙颜大怒:“呈上来!”
文武百官也听出了皇帝的愤怒,躬身劝道:“皇上息怒。”
“诺”太监赶紧去取。韩嫣将竹筒递给太监,又补充了一句:“皇上据御医秦玉林调查,得知蓝紫槿这种迷幻药,是产自安南国境内。”
刘亭之高坐殿堂之上,威严如同雷霆万钧,让人无比畏惧:“来啊!把刘芙玲押下去!”
这下全完了!刘芙玲吓得脸色铁青,踉踉跄跄的跪倒在地。
“诺”侍卫应声上前,正要抓刘芙玲却被李乐君拦住了:“慢着!”
文武百官闻言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刘芙玲三分不甘七愤怒的仰望着李乐君:“韩嫣你还想做什么!”
李乐君不顾众人怪异的眼光,上前问道:“我有个问题,还请翁主不吝赐教?”
刘芙玲嗤笑一声:“你不都全知道了吗?”
“不”李乐君摇头:“至少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往死者身上弄钠的?还有烈火马车是谁造的?”
刘芙玲嗤笑道:“这重要吗?”
李乐君点头,说起了柯南的那句口头禅:“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文武百官似乎对韩嫣纨绔子弟的看法有所改观了。
事已至此,刘芙玲即使隐瞒父亲、兄长也一样要死,还不如说来个痛快。
刘芙玲告诉李乐君,她是无意中发现,烈焰山的石头水遇水自燃,久居长安的她忽然收到父亲的飞鸽传书,告诉她国相姜熙健揭发他们谋反,并告诉刘芙玲怎么做。
刘子翁确实很聪明,但,他的聪明并不在治理国家上,反而是个智慧超群的发明家。火妖马车其实是刘子翁为爱女设计的,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凶器。
她做过多次实验,掌握多少分量能烧死人,将足够分量的钠放入特制的袋子里。死者中用蓝紫槿后,就往他们身上和靴子里塞纳,趁死者迷糊之际,将其造成自燃的假象。
最后,刘芙玲被判处收监秋后问斩,其父、兄长圣旨未到,已自尽身亡。
刘亭之对韩嫣赏赐,除了廷尉府左监外,官升上大夫,黄金万两,绢帛千匹。
李乐君官廷尉府封右监,黄金千两,绢帛百匹。
倆人躬身:“谢皇上恩典。”
太皇太后只是意思意思,表扬了两句,毕竟李乐君和韩嫣都是皇帝的人,越强大越不利她控制皇帝。
田太后本就看韩嫣不顺眼,想着这次借机把韩嫣弄死,韩嫣不但没死还立下大功。很是不甘,但,又无可奈何,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长公主很不甘的跟着田太后离开。
韩则、韩颓当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韩说则对哥哥刮目相看:“哥哥果然是神探!”
满朝文武百官往日,刘亭之要赏赐韩嫣都会站出来,拿出一大堆理由反对,这次竟找不到任何理由反对。
刘非本想看韩嫣出丑,趁机落井下石,不料,让他咸鱼翻身,差点摘掉纨绔子弟的标签。刘非恨恨的拂袖而去,对随从道:“我们走!”
刘潇也是来看韩嫣出丑的,依仗老娘撑腰,顺带把刘亭之这侄子给挤下台。不料,却让刘亭之三人得意了一把,此刻,刘潇只得悻悻而归。
案子结束后,李乐君和韩嫣一左一右哄着刘亭之去游猎。刘亭之去上林苑游猎回来,就按照惯例到长公主府小住几日。
刘亭之一行人一到长公主府,刘沁阳设宴款待刘亭之,说是接风洗尘,实际上又是介绍美女宴会,刘沁阳巴不得刘亭之把她家所有的美女都打包全带走。
韩嫣跟李乐君一左一右坐在刘亭之身边,韩嫣正琢磨着如何摆脱刘亭之,与李乐君溜到长公主府的高台上,研究换回身体的事。
李乐君兴许是最近破案太累了,加之游猎刚回来,看美女跳舞也能打瞌睡,像钓鱼一样一个劲的点头,最后头一歪,竟然靠在刘亭之的肩睡着了。刘亭之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宠溺地笑了笑。
把皇帝的肩膀当枕头,四周围斥候的婢女看得目瞪口呆。
下坐的刘沁阳见此,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气得几乎要爆炸。对韩嫣的不满又多了几分,正确缺一个发泄的机会。
韩嫣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但,又隔着一个刘亭之不好提醒李乐君。韩嫣得到刘亭之看入迷时,掐了李乐君臀瓣一把,“啊”李乐君像触电一般跳起来,动作过大差点连桌子都掀翻了。
这回,可给刘沁阳得到发飙的机会了,刘沁阳怒拍桌:“韩嫣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歌姬、乐师、侍女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李乐君如何出洋相。李乐君一笑,正要想办法搪塞过去时。
刘亭之却开口为她解围,最终,在刘亭之的调和下,让韩嫣和李乐君跳舞赔礼道歉。
李乐君不禁感慨“汉人善舞”果然没错,道个歉还要跳舞。
韩嫣和李乐君退到里屋换衣服。
李乐君见韩嫣穿女装从屏风后边走上来,歪头向他提醒道:“你别借我身体泡皇帝啊。”
韩嫣被她的话气笑了:“就你这副尊容省省吧!”
李乐君还是不放心:“怎么省心,你们两是同性恋。”
韩嫣不解地仰望她:“同性恋?何解?”
李乐君解释道:“就是你们古代说的龙阳之癖。”
韩嫣闻言气不打一处,一把抓住李乐君的衣领,反过来把她按在桌上,居高临下的姿势,质问道:“混账!谁告诉你本公子有龙阳之好!”
“呃……”李乐君似乎被他的气势吓懵了:“一百……一百多年后的人都这么说。”
“什么?”韩嫣气得一把抓揪起她衣襟,李乐君感觉脖子有点勒:“你轻点!”
门口侯着的太监听到动静,心说:这倆人不会在里边翻云覆雨吧!于是,提醒一句:“两位大人可别让皇上久等了。”
“知道了”里面传来韩嫣的声音。
李乐君虽换了身衣服,但,穿得还是男装,韩嫣一身女装走到大殿上。
刘亭之看见穿女装的韩嫣,眼前一亮,打趣道:“没想到李爱卿穿起女装,竟比女人还像女人!”
韩嫣腹诽:这身体本来就是女的!
刘沁阳翻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不伦不类!”
刘亭之反倒是十分欣赏:“皇姐不伦不类也是异类嘛。”
“你!”刘沁阳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李乐君事先与韩嫣商量好,这次播放的歌曲是《秋风词》,汉武帝刘彻写的词,由现代网络歌曲手谱曲,男女和唱。
李乐君把手机调好后,扣回装备库里音乐起,他们需要对口型就可以。
歌唱: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之前耿明辉曾教过李乐君跳盘鼓舞,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
盘鼓舞是大萧盛行的一种舞蹈,是一种踏在盘子或鼓上表演,舞时将盘子和鼓排列在地上,盘、鼓数目不等,按表演者技艺高低而定。韩嫣自幼在宫中长大,盘鼓舞对他而言不在话下。
一曲罢,刘亭之大为欣赏,赞不绝口,又赏赐了倆人。
刘沁阳本想借机羞辱韩嫣,没想到却让他得意了一把。刘沁阳气不打一处来,唤出她压箱底的歌姬,这批歌姬刚到府里,还没调教好,不过,看情况不能再让韩嫣得意下去。
那批压箱底的歌姬一登场,其中一个叫“魏语落”的,很快引起了刘亭之的兴趣,李乐君和韩嫣也成功脱身。
倆人悄悄离开大殿,顺着走廊走远后,李乐君感慨:“说是皇帝的宠臣,实际,就是皇帝的四陪。”
韩嫣不解:“四陪?何出此言?”
李乐君长叹了一口气:“陪睡,陪吃,陪玩,陪上班四陪。”
韩嫣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李乐君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转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看四下无人,问道:“韩大人在未央宫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让我说出常春查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