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君抿了抿嘴,单手支着下爬,声音显得有些慵懒:“还一个可能,他是真的张兼之,凶手故意放过他,让他来告诉我们凶手是一个有彼岸花纹身的人,或者说是一个以彼岸花做标记的组织。”
耿铭辉和阴丰闻言对视了一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人,一脸惊讶的样子。
李乐君撑起眼皮子,看着在石桌旁的两人,问道:“是谁?”
耿铭辉惊呼:“长公主!”
李乐君的反应显得很平淡,似乎早就料到了。问道:“你们怎么想到她的?”
阴丰轻摇折扇,笑道:“长公主是我的表妹,观星殿的后院里养了很多彼岸花,她宫中的侍女的服饰都绣有彼岸花的纹样。”
李乐君点头表示明白,叫来景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景丹领命转身就走,看到阴丰连个招呼都不打。阴丰瞬间有种被人架空的感觉,憋屈地骂道:“嗨!臭小子分不清谁才你主子嘛!”
此时,景丹早已走远根本没听到,李乐君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算了,看开点吧。”
阴丰听了他这句莫名其妙的安慰,火更大了,道:“什么看开点!我才是他的公子!”
李乐君安慰道:“知道,知道,没人抢你的他。”
耿铭辉抱胳膊,斜睨着他,道:“这也能吃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阴丰听着就觉得别扭,仿佛他们两不主仆关系,而是那种关系,阴丰突然反应过来,道:“你俩想哪去了!我跟他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不要乱想!”
耿铭辉歪着脑袋看着他,表情微妙,说道:“说说而已何必如此紧张。”
李乐君抬眼斜睨着他,说道:“越是叫得大声越心虚。”
“谁!谁心虚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好不好!”阴丰忽然有种越描越黑,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
李乐君等人打算在廷尉府养精蓄锐,休息几天再从长计议。次日早上,三人闲来无事在美人亭中干起了副业,李乐君翘起二郎腿躺在美人亭里打盹,耿铭辉在桌前抚琴,阴丰则努力练习转扇子。
这时,景丹收到了河北的飞鸽传书,急忙来汇报。
琴声骤然停下,阴丰似乎也受到了琴声的影响,手抖了一下,本来很完美的一组转扇子就这样失败了,抱怨的看向耿铭辉。
李乐君觉得奇怪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只见耿铭辉手扶琴案看着美人亭外的景丹,说道:“何事?”
景丹拱揖:“四公子已收到河北飞鸽传书。”
李乐君走到美人亭外,问道:“查得怎么样?”
景丹汇报:“暗探飞鸽传书来报,那日我们遇到的山洪是人为而非天灾。”
李乐君得到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眉毛上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李乐君把情况跟他们俩说明了一下,就决定启程去墨玉湖,对外说是去游湖,耳贝贝听说了也要去,李乐君不同意。
耳贝贝鼓起腮帮,噘起小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秦雨深知李乐君性格,把耳贝贝带走,像个大哥哥一样劝慰她,说道:“小乐从来不会那么强硬拒绝我们的要求,她这么做说明此行艰险重重,她这是为了我们好。”
“可是……就因为危险我才要跟去啊。”耳贝贝噘着嘴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雨毫不留情的问道:“你武功吗?”
耳贝贝摇头。
秦雨又问道:“你会破案吗?”
耳贝贝又摇头。
秦雨语气变得温柔了些许,说道:“那就留下了照顾繁星。”
耳贝贝不情不愿的噘着小嘴,目送李乐君他们离开。
李乐君、耿铭辉、阴丰、景丹、逐月一行五人,赶到了墨玉湖,泛舟湖上游,景丹在船头划船,逐月船里伺候,本来是一件很浪漫,很惬意的事,但是,因为李乐君选错了时辰而倍感煎熬。
湖畔边的芦苇花低着头,弯着腰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是埋怨骄阳的毒辣,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骄阳把地面照得滚烫滚烫的,小草经不住暴晒,连叶子都卷成了细条。湖面上金灿灿一片,晃得人眼睁不开,水蒸气随风飘荡,五人坐在船上就跟闷桑拿似的,很快汗流浃背,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就快剩下小裤衩了。
阴丰狂摇折扇,扇来的全是水蒸气,热得他张大嘴巴直喘气,抱怨道:“为什么要挑选这个时候来!不知道会热死人的嘛!”
耿铭辉被热风熏得他满脸是水,也不知是汗水还水蒸气,手帕湿透了,拧出一把一把的水来,耿铭辉抱怨道:“这鬼天气!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乐君坐在船头,低头观察湖水的变化,似乎进入了某种境界,任由汗珠子滑落。
上船前李乐君告诉景丹把船划到湖中心停下,她要在那守株待兔。景丹已将划至船湖中央,终于可以休息了,烈日炎炎,晒得他头昏眼花。
逐月递上了手帕,怨恨地瞪了李乐君一眼,说道:“到湖心了。”
李乐君没反应,依旧低头观察湖水变化。
耿铭辉被烘烤得实在受不了了,说道:“小鹦鹉你到底要等什么?”
“有什么不能在岸上等,在等下去我们都成人干了。”阴丰附和道。
许久,也没等来李乐君的答复,阴丰就不耐烦了,说道:“在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走啦。”
李乐君仍然没反应,阴丰让景丹把船往回划,这时,李乐君突然来了句:“他来了。”
四人警惕的张望四周,湖面上烟雾缭绕,没见有船经过,更不见有人,正纳闷之际。湖水像是一锅沸腾的水,‘咕噜咕噜’冒起汽包,翻腾滚动。船晃动不止,船上的人摇摇欲坠,李乐君坐在船头,感觉就像坐海盗船挺刺激的。耿铭辉四人欲施展轻功逃脱,怎奈船晃得厉害,轻功施展不开。湖水在船下聚集成大漩涡,漩涡把湖水搅得浑浊,水草和泥土都搅了上来,湖水翻腾,一浪高过一浪打上船舱,他们由头淋到尾。李乐君跳下了船,耿铭辉见状也追了下去,阴丰也跟了下来,逐月、景丹护住心切也跳了下来。水下并不如李乐君想象的那样热得滚烫,反而冰冰凉凉舒服得很。李乐君一直往前游,抬头看到头顶上出现一小片光,李乐君便开始试着往上游,随着距离越近那片光就越大,李乐君很快浮上水面,来到了一个像是人工开凿的山洞,而她出来的地方像是古代贵族的浴池,四周被雕花白玉栏杆围起,一条汉白玉石阶展现于眼前,石阶上左右各立着一个龙石雕像灯,龙石雕像灯是李乐君来古代后见过最亮的灯,它的亮度似照亮了整个山洞,李乐君在水下看到的那片光,就是这两盏灯的光映在水面上形成的。
此时,耿铭辉等人陆续浮出水面,好奇的张望四周。
耿铭辉问道:“这是哪啊?”
阴丰猜测的说道:“会不会是水底吧?”
李乐君篾笑了一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龙宫。”
景丹、逐月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再次打量四周。
耿铭辉看着周围的景物犯了起迷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阴丰看着周围景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小乐我们怎么一下来到这了?”
李乐君望着那龙石雕灯,似乎看穿了某人的阴谋诡计,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这就是凶手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