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君点了点头,果然跟她推测的一样。
耿铭辉也推理出了一二,说道:“照这样看来,李繁星的失踪与墨玉湖密切相关。”
张兼之撑起重伤的身躯,上前拱手行礼,道:“求求三位大人一定要救活我家世子啊!”
李乐君起身扶住他,说道:“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繁星毕竟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是……”
话到半突然被李繁星的咳嗽声打断,几人寻声望去。李繁星咳嗽了两声,嘴里溢出鲜血,沿着嘴角淌下,染红了腮帮,滴花了素白衣袍。秦雨赶紧过来把脉施救,此时的李繁星面色发青,唇白如纸,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脉象微弱,秦雨沮丧的摇了摇头,不用问也知道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
张兼之抱着一线希望,撑起伤重的身子,给秦雨下跪,请求秦雨能救李繁星一命。秦雨自是不会让一个日身负重伤的人下跪,赶紧扶起他,说道:“我尽力而为。”
李乐君忽然感觉到天旋地转,胸口剧烈疼痛,仿佛万箭穿心般痛,力气瞬间被抽光了,身子软趴趴倒下。掉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他有种独特的香味,令人陶醉,令人欣喜若狂。
耿铭辉抱着李乐君,她脸色苍白,额冒冷汗,全身无力。耿铭辉慌张的摇晃她的身子,呼喊她:“小鹦鹉……小鹦鹉你没事吧……”
摇晃间李乐君的宝珠笔由腰带里滑出来滚落到地上,李乐君看到了宝珠笔赫然想起了魔力特效针。魔力特效针是特工部花费巨资研发的特效针,只有特工部的高级特工才可配备。其功效不仅能治奇毒还能让身负重伤的人迅速康复,魔力特效针虽厉害,但是,它有副作用,至于副作用是什么就因人而异了。执行任务之前自己的顶头上司曾送她一支魔力特效针,还嘱咐她不到命悬一线绝不能使用。李乐君接过魔力特效针,那是看起来跟一支普普通通的宝珠笔一样。李乐君当时自信满满,觉得此生都用不上,就随意塞在了一处。
秦雨赶过来为她把脉,依旧没有脉象。
耿铭辉问道:“怎么样?”
秦雨失望的摇头。
耿铭辉仿佛被一盆冷水由头泼到脚,全身凉透了。
阴丰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慌神。
“魔力特效针……魔力特效针……”李乐君慌乱的眼睛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苍白的脸因焦急而微微泛红。
大伙被她喊懵了,面面相觑。最后耿铭辉问道:“什么?什么针?”
李乐君使劲指着地上的紫色宝珠笔,眉头因焦急而拧紧,声音断断续续,说道:“去……去快去……找一只跟它长得一样……但颜色不同……是……是酒红色的笔。”
大伙依旧面面相觑。
耿铭辉似懂非懂的指着地上的宝珠笔,问道:“你是让我们找一只跟它一样形状但颜色不一样的笔?”
李乐君点了点头,汗珠由额角滑到脸颊。
耿铭辉眉头蹙起,问道:“找来做甚?”
“它……它能救繁星一命。”李乐君虚弱的声在他耳边响起,揪住他肩头衣服的手根根泛红。
“你怎么办?”没等耿铭辉开口,阴丰就抢先一步问了。
李乐君说道:“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照我说的去做吧。”
耿铭辉了解她,并不是不分轻重缓急的人,她每做一件事,都有她的道理,她不解释也有她的道理。耿铭辉问道:“那东西在哪?”
李乐君道:“在……在我房间的包里。”
耿铭辉让人把包取来,把东西全倒在了地上让李乐君自己找。一件件古怪的物件从包里取出来,排列在地上,李乐君却没有找她的魔力特效针。慌乱中她想起,在川流镇的时候,她喝醉酒跟阴丰逃婚,匆忙中忘了拿腿包,魔力特效针就塞在腿包里,真是醉酒误事啊!李 乐君问:“秦雨以你的能力能拖延多久?”
秦雨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看了看李繁星,又再心里估算了一下,才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说道:“一天,只有一天。”
李乐君向耿铭辉借人,耿铭辉没考虑太多,立即答应了。李乐君让他的侍卫兵分东、西、南、北四路,乔装出城,只有北路是去川流镇取东西的,其余三路做掩护,时间紧迫,让他们立即出发。
次日下午。
李乐君坚持守在房间不可能离开,耿铭辉伴其左右。阴丰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伸长脖子往外看,等待侍卫回来汇报情况。秦雨也忙了一天一夜,给李繁星喂药、施针、把脉,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耳贝贝在一旁打下手,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景丹匆匆回来禀报:“公子暗探来报,东、西、南三路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埋伏全军覆没。”
阴丰问道:“北路呢?”
景丹道:“暂时没消息。”
耿铭辉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侍剑的北路应该快到京城外了,就担心半路遭遇不测。耿铭辉拿起桌上的佩剑往门外冲去,被阴丰拦住了。
“拦我做甚?”耿铭辉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挥剑迫使阴丰让开。
景丹及时拦下他的剑,解释道:“四公子误会了,我家世子的意思是让你留下他去。”
“若我们都有了,黑衣人来了他们怎么办。”阴丰用下颚指了指屋子里的李乐君和李繁星。
耿铭辉闻言冷静下来,若此时他们全走了,黑衣人来了,而李乐君他们毫无反抗能力必死无疑。耿铭辉想到这,带着歉意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有劳阿丰跑一趟了。”
“阿丰?”阴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上扬一抹有幅度的笑,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心说:这比阴世子好听多了。
“小辉不必跟我客气,救未婚妻我应该做的。”说完这话阴丰麻溜的闪人,完全不给耿铭辉发飙的机会。
耿铭辉点头道“谢”。回过闷来不对呀!我的未婚妻怎么成他的啦!骂:“滚蛋!流氓!叫你一声阿丰你就得寸进尺啦!”
京城外。
侍剑拿到腿包赶到城外时,遭到一伙黑衣刺客围攻,杀得昏天黑地,血流遍地。腿包斜挂肩上,身上插着三片断刃,侍剑越战越勇,血流越多,把素白的衣衫变成了血袍,倒下的黑衣人也不少。侍剑挥剑手愈发吃力,眼睛仿佛被血染红,看到的东西皆蒙上一层红色,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黑衣人看出侍剑坚持不了多久了,像逗他玩一样,这边捅一刀,那边甩一刀,待他回防时,对方有突然收刀闪人,待他精疲力竭时再一刀毙命。侍剑已成待宰羔羊,命悬一线,他自己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千钧一发之际,阴丰带着他的人从旁杀出,把黑衣人杀得片甲不留,救下了侍剑。
这边李繁星出现了回光返照的迹象,睁开眼睛,意识清醒的看了看大伙。
大伙激动,喜上眉梢,怎料李繁星突然一个劲的咳血,已到了针药不进的地步,秦雨慌忙施针,李繁星的身体似乎产生了抗体,喂药,汤药刚送入嘴里,就随血一块吐出来了。秦雨忙得汗流浃背,脸上污了一块也顾不上擦。
这边情况还未稳定下来,李乐君那边又出状况了。李乐君突然觉得浑身炽热,每一根毛孔都在冒汗,每一寸肌肤都像搁在烤炉上烤,骨头似乎要融化了。李乐君在耿铭辉怀里翻来覆去很是难受,耿铭辉赶紧把秦雨叫来。
秦雨只得忍心暂时丢下李繁星,过来为李乐君把脉。按理说一个人的手就算再胖,这样摸下去也应该能感觉到骨头的硬度,可是,李乐君的手软软绵绵的。秦雨试着用力抓下去,她的手就像一团胶泥一样,任由你捏圆揉扁都没感觉。秦雨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似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问道:“小……小乐……你觉得怎么样?”
耿铭辉惊得整个人都傻了,仿佛被人点穴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