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辞自然是相信她的,但只要一想到还有一个月陆尽年解除禁足,他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前世的云淑月可是非他不可,一颗真心全部扑到他身上,非他不嫁的。
万一陆尽年来个苦肉计,来个火葬场,对他家月宝死皮赖脸怎么办?
万一陆尽年追妻火葬场,月宝一时心软追上了怎么办?
万一追上了月宝,月宝不要他了,他怎么办?
孤单一人留在公主府孤独终老吗?
如果陆尽年是个绿茶,故意栽赃陷害他月宝还相信怎么办?
将他打入冷宫吗?然后等他伤心欲绝,心如死灰快要不行的时候,突然真相大白……
云淑月丝毫不知道这短短的几秒钟,沈亦辞已经把自己之后的人生脑补完了。
脑补的虐恋情深,情深缘浅,把自己虐的眼泪哗啦啦地流。
“崽崽……”
“云淑月,你若是敢辜负我,我就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我说到做到。”沈亦辞张牙舞爪地说着。
云淑月越瞧越像她当初养得那只猫儿。
“我发誓,永远不会辜负你。”
沈亦辞哼哼了两声,故意咬破她的嘴唇。
半晌后,沈亦辞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处决了灵妃和云皎月,老皇帝还有那些大臣,明日早朝肯定又要弹劾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抄家。”
云淑月不以为意,朝中大臣大多是孙家的走狗,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无论她怎么做,那些大臣都看她不顺眼。
“崽崽,对于厌恶你的人来说,只要你活着,就是错的。他们想弹劾,那便让他们弹劾,他们弹劾他们的,我抄我的。”
除掉孙家的走狗,她乐意得很。
沈亦辞垂下眼眸,干脆趁他们睡着,一刀将他们全部解决算了。
“好了,朝堂上的那些事情,你暂且不用担心,我好歹是长公主,自保的能力多少还是有的。既然已经撕破脸,我想杀谁,还不是随我心情?”
沈亦辞没答话,半晌后,才问道,“你和温玉打算什么时候去十里香?”
“一个时辰后。”
“人手可安排好了?”
“自然。”
沈亦辞没答话,趴在她的肩头打哈欠。
【辞哥,老皇帝要被气死了。】
77直接投屏给他看,【你瞧,御书房的那些瓷器,摔的那叫一个稀碎。】
“自己的庶女被嫡女杀了,宠妃也被嫡女凌迟处死,完全是在打他的脸,他没直接撅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云珉本以为云淑月只是给她们母女一个小教训,哪里知晓她会直接越过自己杀了她们?
“逆女!简直放肆!那是朕的妃子和女儿,她说杀就杀,她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父皇?她把朕当什么?她把皇宫当什么?”
云珉气得太阳穴直突突,脑瓜子嗡嗡响。
他当初就不该让她活着,更不该将兵权交给她,最不该交给林夕抚养封她为摄政长公主!
“陛下……”
一个小太监手捧木盒,里面正是云皎月的头颅,十里香的人见到云皎月的头颅又派人还给了云珉。
“噗……”云珉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55正在尽职尽责叙述着皇宫发生的一切。
云淑月指尖敲着桌面,眼里尽是嘲讽。
“月宝笑什么?”
“我在笑某些人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更是笑一些人,扮猪吃虎。”
就比如她的好皇兄。
“长风。”
沈亦辞眼睁睁地看着长风从窗户上跳了进来,“属下在。”
“明王府,去吧。”
“是。”
“月宝,周围的那些暗卫,晚上的时候,也在吗?”
他们酱紫酿紫的时候,暗卫有听到吗?
云淑月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同你在一处的时候,他们都是不在的。”
沈亦辞暗自松了口气,那就好。
只不过……
“月宝让长风去明王府做甚?”
“十里香。”
沈亦辞恍然大悟,“可北暝轩,真的会同你联手吗?”
“前有云忆辰,后有孙正良,眼下有给他其他选择吗?除了与我联手,他别无选择。云忆辰虽没有那个脑子,但他身后的谋士有啊。”
云忆辰:勿cue,谢谢,禁止捧一踩一。
长风去了明王府,将一张纸连同飞镖一并射在云忆辰身后的柱子上,还故意划破了他的胳膊。
云忆辰捂着受伤流血的胳膊,忍着疼痛将信条打开。
‘十里香背后主子是北齐皇子北暝轩,云淑月已知晓他的身份,一个时辰后,于十里香约见北暝轩’
云忆辰拿不准消息的真假,如果真同这信条上所说,同北暝轩联手,他登上太子之位胜算更大。
可万一是假的……
“去请南宫先生。”
南宫策,他的谋士,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是真是假,殿下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府医正在给云忆辰包扎伤口,快速处理完就拎着药箱逃之夭夭,怕听到不该听的话,身首异处。
“殿下,”南宫策放下茶盏,“若是能拉拢长公主自然如虎添翼,但若是笼络不了,要除之而后快,长公主的存在,对您始终是个威胁。”
“只要她在一日,皇位,就未必是您的,长公主必死无疑。”
南宫策见云忆辰还在犹豫,继续说道,“殿下,七公主和灵妃被长公主处死,陛下可曾出面制止?她既然能毫无顾虑地杀了灵妃母女,足以证明,长公主如今的势力不容小觑。”
“殿下难道真的以为,长公主去行宫,只是养病吗?养病是假,暗中培养势力才是真。据我所得到的消息,北齐,有她的人。”
“一旦长公主和北齐的人联手,那皇位,可就是她的了。”
云忆辰眉心一蹙,“派人盯紧长公主府,想法子将咱们的人送进公主府。”
“是。”
*
云淑月同温玉去了十里香,刚下马车,沈亦辞就走到他们身前挡住了他们的路。
“阁下这是何意?”
沈亦辞略过他视线停留在云淑月身上,“殿下这是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了?”
温玉:“!!!”哇去,什么情况?
“阁下是?”
沈亦辞清了清嗓子,“我自然是,殿下背着驸马养在外面的侍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