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痕瞪了他一眼,段玉程忙止住笑道:“韩王已经攻下朝京,遇到了些小麻烦,薜离见这边的事情已了,等皇上登基后,他也要急着赶回去了,我也想回去看看采儿了。”
钟痕一听他的话,思绪又飘到那遥远的地方,段玉程也不打扰他,将东西收拾后便匆匆离去了,感情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不过看起来他们应该是有戏的。
自那次事情之后,钟痕一则很忙,一则也躲着夏瑶,所以夏瑶都很少见到他,就算见到,也是才见到他,他便离开了。她不禁觉得有些失败,该死的,谁告诉她男追女,隔坐山,女追男,隔层纱,可是她怎么觉得她追钟痕怎么就追的那么辛苦!
她承认,那次的事情她的确是冲动了些,虽然后面想起来也会觉得脸红,但是钟痕也太那个了吧,她不禁觉得有些挫败。心里又在担忧,是不是她太主动了些,反而引起他的反感?她心里实在是闷的慌,便去找段玉程聊天,谁知一进到他的房里,他正在收拾东西,心中大奇道:“你收拾东西作什么?”
段玉程满脸温柔的道:“我要回去娶我心爱的女子了,先把东西收拾好,免得到要出发的时候又手忙脚乱。”
夏瑶此时已经知道采儿的嫂子就是那个令钟痕魂牵梦绕的人,便问道:“那他是不是和你一起出发啊?”那个他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段玉程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未来的大舅子还欠皇上一个承诺,他去找他要回来,所以他登基之后会跟我们一起去。”他看了看夏瑶转动的眼眸道:“不过皇上也说了,大燕路遥,夏姑娘一个女孩子还是留在大秦好了。”
夏瑶撇了撇嘴道:“他去会他的老情人,就想把我扔下,门都没有!”说罢,恨恨的回房去了。
段玉程微微一笑,却又暗地里告诉了夏瑶出发的时间,她早有准备,换好男装混在随行的军队里便跟了过去。段玉程知道她跟来,也不说破,暗地里又派人照顾她。
出发的那天,段玉程问钟痕:“皇上真的就放心让夏姑娘一个人呆在大秦?”
钟痕微微窘道:“她那样的一个人,放在哪里不能存活,她不在我身边我也自在些。”
段玉程笑道:“皇上只怕还未放下韩王妃吧,只是那夏姑娘倒也甚是有趣,皇上可切莫错过了。”
钟痕眉头微皱,冷若冰霜的道:“你是不是连我的私事也想管啊?”段玉程知他还有适应的过程,也不揭破,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一行人一到朝京,见朝京里一片愁云惨雾,似发生了什么事情,待到皇宫时,却见白洛飞正在调拔兵马,如临大敌,钟痕忙问其故,才知南烟被他师父摛走,此时正在派人四处找寻她的下落。众人一听大禁,顾不得长途跋涉,也帮忙寻找,终在破庙里寻到了南烟。
夏瑶也跟着跑进了破庙,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女子,只是南烟的模样与她想像中相去甚远,她原以为能令钟痕神魂颠倒的女子,怎样都会是倾城倾国的绝色,可是乍见之下她相貌平平,更兼正在生产,狼狈不堪。只是一说话,她便发现南烟实在是一个特别的女子,最特别的是南烟居然也是个穿越女,原本对她还有的嫉恨也跑的无影无踪,用她所学到的知识第一次为人接了生,而且很成功。
钟痕见她跟了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别无他法,只得听之任之,却又见她与南烟甚是投缘,还帮她接生,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危险还在,他也忍不住出手帮白洛飞,算是报答他借兵夺回天下的恩情,只是摛走南烟的那个实在是太过厉害,众人一齐出手还是不敌,又见南烟与白洛飞的深厚感情,便知道不管他愿不愿意,他这一生与南烟只能是朋友了,他只能选择放弃。
在大燕疗伤之时,也不知道南烟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他与夏瑶的房间安排在一起,不管他愿不愿意,每天一打开门,都能见到夏瑶笑的灿烂的一张脸,看着她的笑脸,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夏瑶的伤势比他的轻的多,她稍好一些的时候便粘在钟痕的身边,说些有的没的,整天在钟痕的耳朵旁叽叽喳喳吵个不休,钟痕开始嫌她吵,想赶她走,却又心有余而力足,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反而个个好像在帮在夏瑶一样。
他如何不明白大家的心思,也只得叹叹气,简直就是无语问苍天!这天夏瑶又跑到他的房间来了,他连忙装睡,夏瑶见他睡着了,叹了口气,搬了个凳子坐在他的旁边。
她发现睡着的他比醒的时候可爱太多,脸上没有太多冰冷的气息,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遮在眼睛之上,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却喜欢你,怎么办呢?我这样天天粘着你,只希望有一天你能习惯我在你的身边。”
钟痕心里闪过一丝明了,原来她粘他是这个目的,心里却没来由的微微一暖,他的身份,注定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态,除了她之外还真没有敢在他的耳朵吵闹,他突然觉得她的声音也温暖了起来,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她接着又道:“我知道在你们看来,一个女子主动亲一个男子是伤心败俗的行为,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妈妈曾经对我讲,自己喜欢的就一定要去争取,否则等到失去的时候一定会后悔。”她顿了顿又道:“其实我那一次我也是第一次亲别人,只希望你不要误会才好!”
其实这些话她早就想告诉他,他怕她误会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钟痕有些冰冷的脸,她的那些话就无法说出口,而此时看着他安睡的模样,心想,反正说了他也听不到,便将心里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钟痕微微一怔,仔细在回味她那一句“自己喜欢的就一定要去争取,否则等到失去的时候一定会后悔。”是不是他现在若不把握好她,以后他也会后悔。他微微的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发现他其实从一开始都不讨厌夏瑶,只是心里有一个人一直令他放不下,这次的大燕之行,他是终于放下了。既然已经放下,又为什么不接受另一段爱情?
夏瑶说罢,便想要出去,钟痕也不再装睡,轻轻的拉过她的手道:“我没有觉得你轻浮,只是心里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
夏瑶见他突然拉住她的手,不禁吓了一大跳,脸也不争气的红了起来,支支唔唔的道:“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呢?”
钟痕微微一笑道:“我刚才并没有睡着。”他这一笑,仿似三月的暖阳,将他脸上的那此冰冰雪雪化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