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笑的有些妖孽,这日又刚好十五,满月的光辉从天下洒下来,地上都看得清清楚楚,月光柔和,照得白洛飞原本有些阴柔的脸也更加温柔,那略有些妖孽的笑容有些蛊惑南烟的心,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这副模样,莫不是想勾引她吧!
白洛飞吃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酒,掏出十数颗下酒的花生往前面白茫茫的芒花中一砸,那花生在白洛飞的内力作用下,将那些茫花砸中了不少,栖居在里面的萤火虫受了惊顿时全飞了出来,茫花原本就洁白若雪,在这样的月光下,又有无数的萤火虫点点光茫的飞舞,一时间成了人世间最美的风景。
南烟顿时一呆,茫花她见过许多次,白天看着的时候只觉得柔和而已,而今夜,在这月色及萤火虫的做用下,居然可以美至此!轻轻柔柔的,仿似在梦境一般。
白洛飞见她痴迷的样子,轻轻的搂过她的腰道:“喜欢吗?我上次逃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当时他初见到这片景致时也被迷倒了,那时便想着带她来看。
南烟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于美的事物她一向没什么免疫力,更何况,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风景。白洛飞嘴角含着笑,深情脉脉的问道:“烟,嫁给我好吗?”
南烟只觉得脸上一凉,回头一看,却见白洛飞的一双凤眸闪闪发光,里面的东西她似曾相识,她蓦然一惊,顿时清醒了过来,却见白洛飞的手也搂在她的腰上,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见他那副色眯眯的模样,她不由得觉得好笑,一丝笑意也不自觉得从她的嘴角划过。
白洛飞一见她的笑容,以为她是默许,心里一荡,心跳如雷,胆子又大了一些,轻轻的凑过去想要吻她的唇。南烟一见他的模样,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如墨玉般的眸子里捉弄的意味一闪而过,在他亲过来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扭转脖子,往他的肩头就狠狠一咬。
白洛飞一吃痛,欲念全消,却又不敢用力将她拉开,只得道:“怎么呢?为什么好好的要咬我?”
南烟听得他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晴,他眼眸里欲念已消,此时看着她的是满满的不解与淡淡的疼惜,她轻笑道:“某人意图不轨,我不过是正当防卫。”
白洛飞听不懂正当防卫这个词,却也能从字面上猜到她的意思,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都答应再嫁给我了,我亲亲你怎么算是意图不轨呢?”言语间还满含着委屈。
南烟矢口否认道:“我有答应你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一向能编善骗,只是这件事情你还能骗得了我吗?”经他一提醒,她好似有些印象,只是这件事情无凭无证,她若是否认了,他也没有办法。
白洛飞见她的眼眸里的狡黠一闪而过,便知道她又想耍赖了,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只得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下次我得拉个人证过来,到时候你就不能抵赖了。”说完之后,自己又觉得他们两人这样私密的空间,要是再拉个人来实在是大煞风景。能骗得她答应还好,要是她不答应就实在是亏大了。
南烟见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微微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道:“我虽然没有答应嫁给你,不过我们可以先谈恋爱啊!”她才想起来,虽然他们相爱已久,但是还没有谈恋爱便成了亲。
白洛飞叹了一口气,他一辈子估计是折在她的手里了,没办法,谁叫他爱她深入骨髓。看着她靠在他肩上的脑袋,心里微微一甜,不管怎样,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都好过不理他。谈恋爱就谈恋爱,他才不怕了。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又伸手去搂住了她的腰,有便宜占不占白不占。
南烟轻轻的问道:“飞,半年前我被钟痕掳去的时候你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相信我已经死了?”这些问题她一直都想知道,虽然从钟痕与采儿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却还是想知道他当时是怎么过的。
白洛飞听得她问话,全身一紧,将她往怀里再用力搂了搂,生怕再失去她一次,他抱紧了她道:“当日我见你被钟痕掳走,吓得我心神俱裂。对于钟痕的为人,我是有所了解的,你到了他的手上只怕是要受尽侮辱,是极难活着回来的。我当日被黑影打晕带回大营后,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去寻你。徐先生怕我出什么意外,趁我昏迷时用金针封住了穴道,我周身提不起一丝的内力,便也不能出关去寻你。当时我还是不甘心,又打算清点十万大军去救你,可是徐先生与黑影极力阻拦。虽然我们连胜了三次,大挫了钟痕,可是我们与他们的兵力还是有所差距,他们又担心钟痕在路上有埋伏,说如果我要出关,便要踏着他们的尸体出去。我一时气血攻心,又晕了过去。”
南烟心里一紧,他当时的心情她还是能感受到一些,那种紧张和绝望是让人痛苦欲绝的,不由得也抱了抱他。
白洛飞看了看她道:“我再醒来时,薜离便跪在我的床头,告诉我那天你们的情况,我一怒之下便要杀他,徐先生与黑影在旁苦苦相劝,我心中怒气难平,便将薜离赶走了。第二日,钟痕便将你的尸体送了过来,我当时不敢相信,你那么聪慧,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呢?可是那具尸体与你长得一模一样,我心里虽然怀疑,却又不得不信,但还是心存饶幸,还是命人追查你的消息。于是没过几日,在青阳关外,又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那具女尸所有的穿着俱与你一模一样,虽然已面目尽失,却更能骗到我。”
南烟叹了口气道:“你与钟痕还真的是冤家对头,两个人对彼此的性格都十分了解,他也是针对的你的脾性也制定的计谋。”她听他现在说的轻松简单,可是那中间所受的煎熬,她却是能了解的,心里也不禁感叹,能有这样一个爱她的人她也该知足了。
白洛飞叹了口气道:“是啊,所以我便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但是马问天又在旁蠢蠢欲动,我那时若是全力派兵去追击钟痕,就会给马问天可乘之机,到时候只怕仇没报成反而害了整个青楚。而要报仇就必定要先灭马问天,才能再去攻打西秦,于是我听从徐先生的劝告,全力练兵,又为了能尽快铲平马问天便决定娶南凤国的公主为妻。”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南烟一眼,见她没有异样,才又道:“那时候我想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你了,我娶谁都一样。所以……”
南烟白了他一眼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能亲别的女子,还能做到那样甜蜜的模样,居然见到我都还认不出来!”
白洛飞解释道:“认不出你来,是因为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当时所有与你相似的女子或者事物我都不愿意去触碰,怕再勾起我的心伤。至于与抚瑶之间的事情,那是因为对我而言,全天下的女子都一样,只不过在演戏罢了。”
南烟瞪了他一眼道:“这些都是你的借口,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有没有去想?”
白洛飞道:“我也有想过,但是只怕与你的要求还相距甚远。我知道你一直想过安宁的生活,而我的确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但是不管怎样,在我的心里,你都是唯一,你若讨厌那些事情,便不要再参与了,我保证,给你幸福而安宁的生活。”倒不是他急着要保证什么,而是今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将心事说给她听,只希望她能明白。
南烟叹了口气道:“白洛飞,你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我想到的是什么,罢了!你还欠我一样东西,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