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决孔博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董素华。
解铃还须系铃人,源头活水。
不过李昂看了眼远处的董素华,又看了看旁边的孔博,拍拍屁股立刻走人。
没事瞎掺和别人的私事干什么,弄不好就是一身骚。
孔博有能力,人家董素华也不差,都是自己的手下,他总不可能硬让董素华嫁给孔博。
没这个道理,真这样干了,就董素华的脾气,恐怕能把天给捅个窟窿。
毕竟这些老人都清楚自己的德行,不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充满敬畏,他们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想和他们玩套路,他们真敢掀桌子给你看。
再说了,孔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昂犯不着为了他而把董素华推进火坑。
休息一夜后,李昂拒绝了其他人的陪同,一大早就独自上山。
山间没有道路,到处都是枯枝败叶。
李昂本来是可以用神行步甚至是飞上山顶,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
身体素质过硬,爬山倒也不累。
山顶上,一个由茅草搭建成的简陋亭子孤零零的矗立着,亭子中间摆放着一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头,勉强算是桌子,凳子则是两块长条形的石头。
“这山里的日子也真是够苦的。”
李昂感叹了声,盘腿坐在凳子上静静眺望远方的风景。
他来了,等她来。
若不来...不来便不来吧。
就像这山间起伏的白雾,又如同天空上漂浮的白云,有形体却无实感,这就是两人之间的真实写照。
太阳升起驱散了山间的雾霾,太阳落下燃烧了天边的云彩。
日出日落,朝朝暮暮。
在茅草亭里枯坐了三天三夜,李丹溪始终没有出现。
李昂并没有感到意外,心情也很平静。
远离世俗的大山里,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的确能让人心平气和,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管,放空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很通透。
可惜这种平静的日子无法持续,山下还有太多人等着他,也有很多人让他牵肠挂肚。
又是一天的日出日落,李昂睁开眼睛望着远方天空上的火烧云,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起身。
一个声音突兀的响在耳边。
“我还以为你第一天就会离开,没想到你一直等了四天。”
话音一落,山间突然刮起了狂风,一片片黑色云雾在身前汇聚,渐渐出现了李丹溪的身形。
身穿白色道袍的李丹溪简直就像天女下凡,圣洁不可侵犯。
然而对方眉宇间盘踞的黑气,以及妖媚的眼神却让这份圣洁变为了无穷的诱惑。
哪怕彼此早已经坦诚相见,知根知底,但是李昂依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同时竖枪致敬。
“丹溪,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是有些不一样,我突破了元婴,现在已经化神了。”
“啊?”李昂愣了下,不可思议道:“这么快?”
“快什么,我已经在元婴待了二百多年。”
“好吧。”李昂哑口无言,只能转移话题:“我都等了四天,你怎么现在才来见我?”
“我想看看你能等多久。”
“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是我开心。”
“开心就好。”李昂扯了扯嘴角,伸手拉住了李丹溪的手:“跟我回家吧。”
“这里才是我的家。”李丹溪用脚跺着大山,又趴在李昂耳边轻声说道:“李昂,你那么聪明,其实早就猜到了吧?”
李昂心里一突,露出尴尬的笑容:“丹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装傻,你第一次就看出来我不正常,可你依然半推半就从了我,李昂,权衡利弊是好事,可重情重义却会害了你。”
“你是不想跟我走吗?”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李丹溪突然探手在虚空一抓,空间似乎都被撕裂开一个口子,无穷无尽的黑气从中冒出。
随着黑气的弥漫,山间的一切画面都仿佛沙土般快速消逝。
茅草亭被腐蚀,地面被腐蚀,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黑暗所吞噬。
在这一瞬间,李昂就像是身处在无间地狱,心中潜藏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爆发,如同一个疯子般大哭大笑,表情时而狰狞,时而柔和。
看着陷入癫狂的李昂,李丹溪脸上有些难过,无奈挥了挥手,黑暗消失无踪,天空又恢复了晴朗。
李昂也从癫狂中逐渐恢复,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越发凝重,眼神更是充满戒备。
“你到底怎么了?”
“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修炼出了问题...也不算是问题吧,只不过是找回了这些年被压抑的感情罢了,只是这些东西并不是一个修道者该有的,特别是像我这样的...一念成魔,大概就是如此吧。”
“我听不懂!”李昂低声咆哮道:“仙和魔到底有什么区别?”
“仙道贵生,魔道贵昌,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仙也好,魔也罢,终究只是一块肉。”
李丹溪静静看着李昂,淡淡道:“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你若还不懂,那就算了,总之我不能和你待在一起了,道门不会放过我,天道也不会放过我,而且你也承受不了我的魔气。”
李昂直起身体,缓缓向着山下而行。
越过李丹溪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步。
“丹溪,我们再见面时会是敌人吗?”
“不会,但我希望可以永远不见。”
“有必要这么绝情吗?”
“不是我绝情,而是你无法抛弃世俗的一切。”
李昂深吸一口气,默默点头,突然转身抱住李丹溪,并把她压倒在地上。
“什么仙魔,老子不管,我只知道你是人,是一个女人,而且是我的女人!”
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李昂状若疯狂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李丹溪并没有反抗,反而回应的相当热烈。
轻车熟路,齐头并进。
待到云歇雾散,太阳又一次升了起来。
两人赤条条的相拥在一起,望着初升的朝阳各怀心事。
李昂和道门走在了一起,李丹溪已然入魔,留在李昂身边非但无法成为助力,反而会成为李昂和道门之间的阻碍。
所以李丹溪选择离开。
而李昂尽管不舍,却也知道连李丹溪都不敢直面道门,他一个小小真武更没资格在道门高手面前乱跳。
身不由己,徒之奈何。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李昂,以后好自为之吧。”
“你有什么打算?”
“只要我不出去为非作歹,道门也不会拼着元气大伤来对付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你那么忙,恐怕...行,反正我就在这里,你想来就来吧。”
李昂心里松了口气,起身穿好衣服,给了李丹溪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走了。”
李丹溪嗯了一声,突然说道:“小心西边,玄化正在炼尸,最多十年,他就会大功告成,到时没人能挡住他。”
“炼尸?”
“丧尸的出现是因为人类受到了尸毒的感染,而这尸毒就是玄化的手笔。”
“他想做什么?”
“不知道,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李昂沉默片刻,重重点头后立刻下山。
望着李昂下山的背影,李丹溪幽幽一叹,声音还未消失,人就已经无影无踪。
到了山下,面对众人关切的眼神,李昂什么也没说,上了车后就立刻启程回长兴市。
十年,听着很漫长,实际上也就是弹指一挥间。
在这段时间内,李昂必须统合人类所有的力量来抵挡玄化。
当然李昂心里也有疑惑,李丹溪为什么知道玄化在干什么?
可惜这注定是个没有结果的答案。
明德道长在离开前,深深望了一眼广华山,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他并没有声张,只是把这事藏在了心里。
道家高人一旦入魔就非同小可,前有玄化千载祸乱,现在又出了一个丹溪道人,哪怕是道门也要小心谨慎,不然传承断绝只在旦夕之间。
真是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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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昂外出的这大半个月内,长兴市内的政治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在夏岚的带领下,新兴贵族面对老牌贵族亮出了锋利的獠牙,拼命撕咬着对方的血肉,每天都有大量的官员落马下台或被捕入狱。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李昂重新回到了长兴市。
庄园内,李昂洗去一路的尘土,刚准备和唐静姝亲热时,夏岚突然闯了进来。
“李昂,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来,这不符合我们的计划。”
“计划什么的先放在一边,来。”
李昂伸手把夏岚拉了过来,然后三个没羞没臊的人就开始玩游戏。
夏岚其实很想拒绝,但奈何身体不听话。
生了孩子后,需求相当旺盛,她根本无法抵抗李昂的诱惑。
酣畅淋漓的战斗结束后,李昂舒舒服服的躺在两人怀里,眯着眼睛享受着唐静姝的按摩。
夏岚脑袋清醒后就很生气:“李昂,你到底玩什么花样,回来的太早,那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矛盾无法激化,我就没办法调动军队。”
“情况有变化,没时间和他们耗下去了,不用你下达命令,我已经从各地调兵来了长兴市,最多也就一天的功夫,这里就能集结五十万大军。
“五十万?”夏岚顿时花容失色,强装镇定:“你想干什么,杀人?”
“不用你管,反正不会动你的家人。”
李昂说到做到,当天就派兵包围了政府大楼,强行扣押了所有官员。
办公室内,夏永新看着手腕上亮闪闪的手铐,眼角不由疯狂跳动。
这都是什么玩意?
刚刚还是总理,现在就成了阶下囚。
一点套路都没有,纯纯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打的夏永新一点脾气都没有。
直到被关押进牢房,夏永新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而在外面,李昂抓了人之后,立刻开始安排自己的人走马上任,同时身兼数职。
内政军务一把爪,同时安排管云芳开始搞经济改革。
当然抓了夏永新不代表内部隐患就彻底消除,实际上李昂也只是打了夏永新一个措手不及,不然怎么都要搞出一些大事。
现在老牌贵族群龙无首,李昂趁虚而入,该拉拢的拉拢,该打压的就打压。
家里的女人又多了一大堆,基本都是各方势力用来和李昂联姻的工具人。
李昂自然是来者不拒。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李昂把夏永新放了出来,依然让他担任总理的位置,而夏岚已经成为了副总理。
出来后,夏永新愕然发现自己的人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新兴贵族中的佼佼者。
“爸,你应该明白李昂的意思,他给了你体面。”
看着眼前的女儿,夏永新有些恍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毫无掣肘,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以夏永新为首的老牌贵族,他们严重阻碍了长兴市的发展,不趁机割除瘤子,时间拖的越久,越拿他们没办法。
李昂本来打算慢慢割,可他只剩下十年的时间,真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无畏的内斗上。
不仅长兴市动了兵,外面同样也动了兵。
在李昂的高压下,大批官员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已经锒铛入狱。
现在夏永新被放了出来,是因为李昂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这个毕竟是老丈人,多少也要给他留点体面。
当然这也是在夏永新配合的情况下,不然连这份体面都没有。
被抓的官员不知道被悄悄弄死了多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什么总理,秀才遇上兵,全身都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就这样,李昂只是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又把内政全部拿了回来。
可惜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夏永新被放出来仅仅两天,李昂就再也无法忍受繁重的内政,选择把内政丢给了夏永新负责。
现在到处都是自己的人,他一点都不担心被架空,反而是夏永新面对陌生的环境,极其不适应。
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星期,他就明白大势已去,然后称病躲在家里不出门。
可惜,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