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泛热,急急的道了一声,“我先挂电话了。”
话是这么说,拿的离开耳朵后,并没有着急挂了电话。
她不挂,电话就一直都在通话界面,于是,她重又拿起放在耳边,片刻后,男人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怎么还不挂?”他笑着,语气低沉好听。
“你还有事吗?”她喝了口咖啡,纤瘦的背影,白里透红的脸颊,是咖啡店一道靓丽的风景。
盛斯年轻笑了下,“没有,就是想你了。”
“你先挂电话吧,我知道你安全就好。”
他说的漫不经心,头顶厚重感十足的吊灯灯光投下,将他凌厉的侧脸线条描绘的柔和。
她心里一暖,低头搅着咖啡,嘴角的笑容越发清晰,“嗯,挂了。”
旖旎的微光围绕在她周身,一种说不上来的松弛感席卷,异国他乡听到盛斯年的声音,心间总是漾起满满的安全感。
不远处,白晴明打完电话,双腿交叠坐在长椅上,看着熟悉的场景,思绪飘回从前。
盛斯年早期就是在米国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的,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就跟着盛斯年了,现在都二十六了,八年的时间,这八年,刺激又念念不忘,他快速成长为金牌交易员,是盛斯年不断的提拔和培养,白晴明对盛斯年的崇敬年复一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美股市场的厮杀相比于国内血腥多了,当初,什邡刚成立,为了争夺市场优先权,他另辟蹊径,远洋轮船上,当时的股神King酷爱看竞技场厮杀,血腥暴力充斥着整艘轮船。
观众席位上,男人一身西装,矜贵的身形笔挺,危险的侵略感隐隐显现,修长白皙的长指捏着酒杯,交叠的双腿清冷贵气,半明半昧的灯光下,神颜引来了不少羞涩的视线。
“斯年哥,这么打应该会死人吧?”
白晴明眉间稚气未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难免会觉得无法接受。
盛斯年幽暗的视线看向最高层,全球富豪榜断层第一的威尔史密斯,一身白色西装,满头花白的发隐藏着淡漠的蓝眸,雪茄在指尖燃着青烟,隐隐跳动的青筋诉说着这场游戏的刺激。
盛斯年慢慢摇晃手中红酒杯,轻抿一口,薄唇上沾了红酒,发出嗜血般妖异的光。
“那个位置,想坐吗?”他侧目,毫无感情的眸子隐隐泛着冷光。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晴明似乎明白了盛斯年带他进场的原因。
“想,但是没可能。”
盛斯年嘴角噙着笑,妖异的双眸看向竞技场中央,周围一片嘈杂。
“奖金是一亿美金,以及一个和King共度晚餐的机会。”
白晴明错愕的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惊恐,“斯年哥,这个险还是不要去冒了。”
“这不是险,这是机会。”
下一秒,盛斯年站起身,凛眸瞥了一眼台下那个青面獠牙的大块头,路过众人走到走到中央,片刻沟通之后,他站到了竞技场中央。
白晴明知道盛斯年要的不是一个亿,而是和King接触的机会,一顿饭的时间他需要得到一个合作。
他要的不是金钱和地位,他要的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无可撼动。
这样,他才有庇佑所爱的权利。
西装笔挺的亚洲俊美少年VS大块头暴徒,这本来就很吸引人的视线。
哨声响起,盛斯年西装扣未解,灵活的躲过对方的一招一式…大块头倒下时,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白晴明双眸震颤,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竞技场中央,只见盛斯年慢斯条理的整理袖口的领带,深暗的眸子看向玻璃窗内洞察他的King。
欢呼的声音此起彼伏,酣畅淋漓的意想不到让所有人都为之叹服。
盛斯年得到了和King合作的机会。
紧接着,盛斯年成为华尔街之狼,扳倒King成为新任股神,几年后,他退出美股回国,沙特逊趁机崛起用芯片制衡盛斯年。
白晴明再也找不回陪着盛斯年厮杀的刺激了,浪涛汹涌之后,他似乎怎么也无法归于平静。
夏词喝完咖啡,拢着披肩出来,她站在不远处朝着白晴明招了招手。
白晴明恭敬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晦暗的眸子低着,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夏词风姿绰约,漫不经心的语气道。
“早年和BOSS在米国拼搏时,还真是有点怀念。”
他如实回答,夏词笑了笑,“你和盛总,现在依旧在大A市场尽情厮杀。”
白晴明没说话,轻轻笑了笑。
她忽然有些感兴趣盛斯年在国外时的生活,“你们盛总,在国外是怎么样的?”
杀伐果断,手段狠厉,西装暴徒一样的存在,无可匹敌。
白晴明并未说出所想,只笑着开口,“与国内完全相反,夏小姐自行想象吧。”
夏词毫不在意的扭头,想象不出。
她当然无法想象,只有白晴明知道回国后的盛斯年变的有多彻底,像是突然间一身染白,回归了高门大户的内敛和矜贵,眉眼间柔和的似是清冷佛子,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有些失望。
回到了酒店,夏词拿出平板,美股市场各种资料和需要见的人很多,她不得不仔细观看,生怕遗漏了一点。
半夜才睡。
第二天一早,早餐已经送到了门口,这一次,侍应生将一张纸条放在了早餐旁边,配了一朵玫瑰花,夏词眼尖,开口询问,“这个纸条是什么?”
“这是一位尊贵的先生寄来的。”
“寄过来?”她没听错吧…
夏词走过去,摘下玫瑰花打开纸条,娟秀有力的四个字映入眼帘:
我想你了。
夏词瞬间石化,脸颊上红晕慢慢凸显,心跳狠狠地压的她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这纸条到底是怎么来的?
比起发消息的直白,这张纸条的朦胧爱意更让她为之倾心。
“幼稚。”她故作高冷的将纸条折叠好放在一边,转念一想,这狗男人是不是来了米国?
她于是去问侍应生,只说让给她,其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