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还是没办法相信,“这还是你吗?盛斯年,你是认真的?”
“是。”
盛斯年敛了他一眼,紧接着把球杆扔给他,“说说你吧,回国之后,你的赛车还能开吗?”
沈家是Z市有名的市立医院,沈燃的父母并不同意沈燃接触赛车这种危险的项目。
“我是回国,不是断手断脚,凭什么不能开?”
盛斯年轻笑一声,没说话。
两人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球,不远处传来吆喝,“盛爷,燃哥,来唱歌!”
沈燃招了招手,放下酒,朝着那边过去,恰好盛斯年手机响起,看了眼联系人,是夏词。
大概响了五六秒,盛斯年才不紧不慢的接起,“喂。”
声音冰冷,夏词听到时感觉到男人的冷漠,当即有几分不悦,“来接我。”
“车呢?”
“抛锚了,在等保险公司的人过来。”
“在哪里。”
“齐溪桥。”
“七夕桥?”盛斯年笑着重复。
夏词没听出所以然,嗯了一声,“盛斯年,你尽快过来,这里人多。”
夏词的车是在半路上抛锚的,前后车来车往的。
她站在路边,干练的西装将她的身形衬得瘦削,大波浪圈长发包裹着精致的脸蛋,为了看清前后车辆,她鲜少戴的墨镜此刻正挂在鼻梁上,那抹清冷的气质叫人视线汇聚。
强硬的态度让男人有几分不悦,这野猫总是在需要他的时候才会给他打个电话,平时只会虚张声势,假意贴近他。
“站在路边,不要乱动。”
像叮嘱小孩一样,夏词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继而挂了电话站在路边静静等着救星。
不一会,男人的黑色卡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纤细高挑的小女人朝他招了招手,高跟鞋踏到他车前,在他车停稳之际,拉开车门上了车。
盛斯年见她上车,于是拉开车门下车,看了眼路中间抛锚的红色超跑,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继而上了车。
卡宴缓缓行驶,盛斯年开口道,“好好的怎么会抛锚?”
他们这些人,难免会有仇家,被做空的公司里也会有恨他们恨到想让他们死掉,金融街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每一天的11点都会有被套的只剩下空壳的企业。
夏词揉了揉眉心,跑车开到路中间就开始打转,前轮不受控制,她慌忙停车差点被后面的车追尾。
“意外吧。”
盛斯年透过后视镜看着夏词,“明天开始让晴明接送你。”
“嗯。”
事发突然,外加是盛斯年的好意,夏词也不好拒绝。
“耽误你了?”
“在跟好友聚会,算不上耽误。”
“那你把我放下,一会你去聚会吧,我打车。”
盛斯年没说话,只开车。
明显是回新东的路。
车子开到别墅,夏词已经昏昏欲睡。
盛斯年停下车,车内昏暗的灯光映着她精致的眉眼,白皙的肌肤上像是蒙着一层朦胧的光,叫人移不开眼。
酣睡的侧颜和她小时候很像,凌厉妩媚的大眼睛一闭上,就只剩下娇柔。
他是栽在这女人身上的,这点他极其清楚。
盛斯年轻轻伸手抚起她的发丝,宠溺的视线望着她。
下一秒,夏词转醒,惺忪睡眼看着盛斯年,望着他略带惊异的视线,夏词先是恍然,紧接着笑着开口道,“盛先生是被我迷住了?”
盛斯年笑笑,大掌下移抚上她的腰际,“显而易见。”
夏词被他一个用力抱到了身前,然后男人护着她的脑袋下了车。
盛斯年像抱着小孩一样抱着夏词,长腿迈近别墅。
夏词被动搂着他的脖颈,视线所及是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一进别墅,夏词就挣扎着下来,盛斯年松开她,紧接着缓缓脱了西装外套。
“今晚我不跟你睡。”
莫名其妙上来的倔脾气让盛斯年失笑出声。
他倚靠在墙边抱着手臂,“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夏词也不拐弯抹角,“你让我吃不消。”
“吃不消?”
盛斯年笑笑,笑容带着几分玩味,“当初是夏小姐勾引我,现在老是想要临阵脱逃,夏小姐是觉得我盛斯年可以被你随便玩玩?”
狼不愧是狼,几句话就让人背后升起一阵凉意。
“勾引?那盛先生自制力也不太行,一下就上勾了,再者,盛先生应该也想要深蓝附和。”
小女人眼里只有利益,盛斯年这一刻才开始流露出冷意。
“还不是因为夏小姐风情万千……搔首弄姿?深蓝确实是块鲜肉,夏小姐又美艳绝伦,我盛某人一箭双雕,强人所难了,可即便如此,夏小姐才是需求方不是吗?怎么还立起牌坊了?”
他的话和他心中所想完全相反,却因为夏词的两句话脱口而出,根本就是将这段关系拉远。
夏词心中所猜的想法被盛斯年亲口说出,本该坚定认为只需要和这男人维持好仅仅只是身体接触的关系,此刻内心却有几分不舒服。
她不说话了,盛斯年皱着眉头上了楼,夏词跟过去时,盛斯年已经进了浴室,水珠落在他背上,他手臂撑着墙,视线定视在墙壁流动的水珠上。
他不喜欢她觉得两人只是因为利益才走到一起,非常不喜欢。
夏词不知道他们刚才的两句话算不算是拌嘴,她今天心情不太好,跑车莫名其妙抛锚让她疲惫,外加刚才和盛斯年的交谈,干脆澡也不洗了,脱了外套换上睡衣躺在了床上。
盛斯年出来时只看到床上小小的一团。
今天他分明能看出她眉眼间的倦态,也知道她路上跑车抛锚有多危险,却还是因为小女人的两句话被激怒,说了不该说的。
趁着小女人熟睡,盛斯年擦干头发慢慢上床,吃不消,那他大不了不碰她就是了。
半夜,夏词睡醒时,腰间横着一条手臂,两条腿被盛斯年的腿压着,男人的脸埋在她的后脖颈,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肌肤上。
这个姿势极其缠绵,盛斯年只是抱着她睡,并没有做什么其他出格的事情,她把原因归于是她睡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