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沄婳就回过味来了。
既然宫辰渊不认识褚岑岑,那褚岑岑寻得是哪门子的夫?
不是寻夫的话,那褚岑岑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见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身上,宫辰渊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摆正回来,然后牵起她的手轻轻摇晃,语气还是那般轻柔,却带了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婳儿,我不认识她,咱们出宫回府吧。”
白沄婳讶然,咱们的堂堂战神殿下,这是在跟她撒娇?
天啊,任她活了两辈子,也不敢说自己有定力能受得住啊。
他那副样子,真是让人恨不得把一切他想要的东西,都双手捧到他面前,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给他摘来。
褚岑岑看着宫辰渊这副样子,眸中的光寸寸碎裂。
在她眼中,璃王殿下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普通人只配仰望,得到他一个眼神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偏头看了白沄婳一眼,这个女人,究竟何德何能?
“好,咱们回家。”
白沄婳走到宫辰渊身后,手还没碰到轮椅把手呢,褚岑岑就站到了前面拦住了他们。
宫辰渊不仅皱眉,连脸色都冷了,一双眸里墨色流转,晦暗不明,静静地盯着她。
老在婳儿面前说什么认识他,万一婳儿误会了,他定要这女人好看。
这褚岑岑却像是看不懂人的脸色一样,站在那儿,冷然开口:“太后娘娘请我过来,是给王妃诊脉的,这脉还没诊呢王妃就要离开,不好跟太后交代吧。”
白沄婳总觉得这个褚岑岑这么殷勤,肯定还准备了什么在等着她。
因为身上还有伤,这段时间,日日有杨叔叔帮她诊脉,有没有毛病,她一清二楚。
她倒要看看,褚岑岑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她来到宫辰渊面前,俯下身子与他对视,语气温柔得跟哄孩子似的道:“既然是太后的好意,那咱们要接受,再来咱们难得进宫一次,待久一点也无妨,忙完了再回去,好不好?”
宫辰渊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这是婳儿第一次这样亲昵的跟他说话,要他的命,他都给,小小要求算什么。
于是,白沄婳又坐回到床上,抬眸看着褚岑岑:“那就来吧。”
宫辰渊就在床前盯着白沄婳,目光片刻都不离,一个眼神都不分给旁边的褚岑岑。
褚岑岑很快就号完了脉,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活像白沄婳得了什么难治的大病一样。
林嬷嬷还得去回复太后,赶紧问道:“褚神医,怎么样,王妃的身体有问题吗?”
褚岑岑还是那一副活像白沄婳立马就要死掉的神情:“有问题,问题可大了。”
这话一出,包括宫辰渊三人都转头看向她。
瞧见宫辰渊终于又看向自己了,褚岑岑舒颜展眉:“王妃本就身子弱,此次又受了重伤,伤了元气,以后很难有孕。”
闻言,白沄婳和宫辰渊相视一笑。
杨叔叔从小帮她治了大大小小无数的病,若她真的难以有孕,杨叔叔会没有发现?发现了会不告诉她?会不帮她医治?
简直不可能嘛!
所以,这个所谓的药王谷出来的年轻女神医,要么是个冒牌货,要么就是故意的。
若她是冒牌货,估计就是想借药王谷的身份抬高身价,从而达到她的某些目的。
若她是故意的,那肯定就是想让太后废了璃王妃,重新选一个。
回想褚岑岑今日的所做所言,思来想去,褚岑岑的目标都应该是宫辰渊。
白沄婳挑眉,早就知道她的这个夫君很受女孩子的喜欢,却没想到这么受女孩子的喜欢啊。
林嬷嬷惊得眸子都大了,凑到褚岑岑的面前问:“褚神医,你可诊仔细了,王妃真的是不孕?”
白沄婳震惊地看向林嬷嬷,果然谣言害死人啊。
先不说她是不是有病,方才褚岑岑说的是很难有孕,到了林嬷嬷嘴里却成了不孕,那到下一个人嘴里,她白沄婳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快要翘辫子了?
她还没说话,宫辰渊已经怒火腾升了。
“一派胡言!你若再胡说八道,本王杀了你。”
褚岑岑许是听说过宫辰渊杀神的名号,微微颤了一下,却又挺直了腰板:“若殿下不信,可以请太医过来诊脉的。”
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毛病,白沄婳很清楚,她奇怪的是,褚岑岑究竟有何底气敢让太医来诊?
“既然如此,那就请太医过来吧,多请几个。”白沄婳转头吩咐林嬷嬷。
这么大的事,林嬷嬷也不敢自作主张,赶紧去禀报了太后。
太后也吓了一跳,半刻都不迟疑,宣了今日在太医院里值守的五名太医全部过来。,
她更是亲自坐在旁边看着太医们诊脉。
五名太医轮番给白沄婳号过脉之后,说辞竟与褚岑岑一样,她原本就身子弱,此次又受了重伤伤了元气,以后很难有孕。
白沄婳更加震惊了。
褚岑岑绝对没有能耐一次收买五个太医帮她作假。
所以,太医的话都是真的。
就在太后在考虑要给璃王换一个王妃,还是多纳几个侧妃的时候,白沄婳抓起自己的手,自己给自己号脉。
须臾,她发现自己的脉象真的和太医他们所说的一样。
一个太医这么说,还能说是误诊,五个太医都这么说,难道她的身体真的有问题?
可杨叔叔为什么从没有跟她说过呢?
她是绝对相信杨叔叔的,杨叔叔没说她有病,那她就没有病。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她坐在床上,回想了今日从进宫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细细的回想,半点细节都没有放过。
宫辰渊还以为她是被这个消息吓坏了,正在伤心呢,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不是有你师父在吗,一定会没事的。”
白沄婳转头与他对视。
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宫辰渊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抱着。
不知为何,宫辰渊的手碰到她的肩膀时,白沄婳感觉那儿像是针刺一样的疼。
她伸手摸去,用指腹的敏感在肩膀的肌肤上一寸寸地感觉,然后她就发现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