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而好学，孜孜不倦。
张杨一个敢问，宋倩倩一个敢答。
两个人用平淡交流的口吻，探讨着男女间的一些话题，就像是学姐在给学弟上一节朴实无华的生理课。
明明都不是善男信女。
明明都在那儿装傻充愣。
偏偏两人都还挺喜欢这样的角色代入，话题也越撩越开放。
“喏，既然学弟你这么好奇，那学姐我就给你示范一下吧……”
宋倩倩上探下滑，不一会儿脸上就已经红晕阵阵。
“学，学弟……”
“看，看清楚了吗？”
“就，就是这个样子的……”
“呃，光线太暗，看不太清。”
张杨说着将头凑得更近了一些：“学姐，我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细节吗？”
“看吧！”
“随便看！”
宋倩倩在心理，已经对张杨完全不设防。而这种大家心知肚明的教育片，让她竟也有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张杨一边看，一边煞有介事的提问：
“唔，这裙子……”
“唔，这扣子……”
“唔，这表情……”
“唔，这动作……”
不一会儿，宋倩倩已经气喘吁吁。到后面情到深处，她一把拉过张杨道：
“学弟，你别光说不做。”
“你倒是帮帮我啊……”
“哦？”
“只要学姐有需要，学弟一定顶力支持！”
张杨这次再也不装了，正准备欺身上前……
从小木屋那边射来一束手电筒的强光，一个老头的声音在那儿大声呵斥道：
“同学你们是哪个学院的？”
“你们在那儿干嘛？”
“啊呀……”
宋倩倩条件反射的吓了一跳：
“怎么办，怎么办，被辅导员知道了怎么办？”
“有什么好害怕的？”
谁知张杨却无比镇定道：
“学姐，我们都已经毕业了。”
“毕业了也不行……”
宋倩倩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紧张兮兮的道：
“我以前在学生会很出名的，现在那里都还有很多我参加活动时的照片。”
“如果我被人认出来，传到了学生会那边，那以后就再也没脸回学校了……”
“没事的。”
“问题不大。”
张杨胸有成竹的掏出手机，给一个叫“曹老师”的人拨了出去。
岸边那老头原本正在大声喝斥，限令他们赶紧把船划回来，否则马上呼叫保卫科，将他们扭送移交学校教导处……
这时，老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有些惊讶，但想了想还是先挂断了。
结果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又挂断了。
直到第三次电话响起，他这才接起电话低声道：
“小张，我这儿在处理突发事件，晚点给你打过去。”
“等等啊，曹老师……”
张杨在电话里赶紧叫住他：
“船上的人是我，我今晚带女朋友过来看看风景……”
“什么？是你？”
老头将电筒向小船上照了照，果然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在向他招手，旋即失声笑道：
“我就说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半夜划走我的船。”
“你说你小子，毕业快两年了还要回学校给我添乱是吧？”
“不好意思，给曹老师添麻烦了。”
张杨连忙歉意：“回头我请您老喝酒……”
“行了，你们先把船划回来吧，岸边还有其它学生看着的呢。”
“如果不是有人电话举报，我这么晚也不会过来……”
“好的，好的。”
张杨一听说这事儿还有围观的师弟师妹，当下不敢再耽搁，三五两下将船划回了岸边。
岸边这个老头，其实只是负责民主湖湖面安全、卫生的一个普通职工。
张杨大二那年，参加学校一个勤工俭学的任务，定期协助清理湖面上的垃圾……
老头是带队校工，张杨尊称他一声曹老师。
曹老师无儿无女，对当时兼职的张杨比较照顾。
张杨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哪怕后面没有兼职了，仍然会偶尔买点凉菜找曹老师喝酒。
一来二去，大家混得熟了。
这条由曹老师看管的小船，也可以任由张杨自由支配。
张杨偶尔烦闷的时候，喜欢一个划船来到湖中央，仰望满天星河，憧憬一下未来的人生……
“小张，还真的是你啊？”
曹老师得有大半年没见到张杨，忍不住热情的唠嗑道：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还在之前那家公司上班吗？”
“没有了，我现在自己开店做生意……”
许久不见，张杨看到曹老师还是感觉很亲切的。
不过看到宋倩倩羞红着脸，低垂下头，整个人紧张得都有些颤抖。
显然，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曹老师，我改天找你喝酒的时候慢慢聊，今晚就不在这里逗留了。”
“哦，哦，那好吧……”
曹老师也算是识趣。直到目送了两人离开，他这才兀自叹息一声道：
“唉，原本我还想着，把我那个当护士的漂亮侄女介绍给他。”
“谁想到这大半年不见，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
虽然夜色朦胧，没人看清湖中小船上的两人长啥样。
但两人毕竟做贼心虚，特别是宋倩倩曾经还是学生会的名人……所以他们沿途返回的过程里，但凡遇到其它学生情侣，都是低着头、侧着脸，小心翼翼。
直到回到宝马740的车上，宋倩倩这才拍了拍剧烈起伏的胸口，长舒一口气道：
“好险，好险，刚刚真的是吓死我了！”
“是挺险的……”
张杨看了看手机，整个人却是有些纠结起来。
因为手机上，苏雯已经给他发来信息：
“说好的回来12点整，到底整不整？”
这是苏雯在提醒他回家交作业了。
可是宋倩倩刚刚已经向他袒露了心扉，两人照理应该找个地方深入的探讨才对。
但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
精力也不一定能恢复及时。
那咋办呢？
家花还是野花？
这种二选一的选择题……
张杨好难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