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与女不同。
之前苏雯被张杨“撞见”，羞红了脸赶紧遮掩。
现在张杨被苏雯“撞见”，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问：
“嫂子还有啥事儿？”
在他看来，自己长得高高大大，身上不说八块腹肌，但线条还是很硬朗的好吧。
既然不自卑，那又何惧人看？
而且他又不是啥也没穿，他还是有遮羞布的好吗？
“你，你……”
苏雯移了移捂着眼睛的修长手指，当看到张杨还是大咧咧的和刚才一样，她臊红了脸道：
“你倒是把被子盖上啊？”
“哦。”
张杨无所谓的拉过了被褥：“好了，有什么事？”
苏雯又偷偷瞟了一眼，发现张杨只是盖了下半身，上半身还是果条着露在外面的，她忍不住又捂上了眼……
“不至于吧，我是男的耶！”
张杨有些好笑的道：“男的在家里光个胳膊，很正常的好吧？”
好像也是。
想想，也是自己太敏感了。
苏雯放下捂眼的手，正了正心神，拿着手机向张杨走来。
“你看看这条斗音，45万的点赞，都上了本地热搜榜了。”
“哦？”
张杨接过手机，只见上面的标题是：“老板打脸富二代，1000元鸡腿都不卖！”
视频里面的内容，赫然正是今天中午，他和公子哥冯程对峙冲突的过程。
而且是掐头去尾的一小段：
……
“500元一个鸡腿不行？”
冯程一脸扭曲的狂笑道：
“那我出1000块一个，臭屌丝，你卖不卖？！”
“不卖！”
张杨昂然挺胸道：“今天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不卖！”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现在再加上一条，我不和没有素质的人做生意！”
“你……”
冯程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你，你给我等着！信不信我让你的店开不下去！”
……
视频到此，就直接没有了。
下面的评论，一开始都是声讨冯程这个富二代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然后有人给张杨点赞，觉得他有血性，够硬气。
也有人开始关心后续：“结果怎么样了？”
“看这富二代有恃无恐的样子，这家店怕是要倒霉了。”
接着才有人指出：
“话说，你们不觉得最大的瓜是这鸡腿吗？”
“是啊，1000块钱一个的鸡腿，实在是离了个大谱！”
再往下面，就有知情人士来爆料了：
“并不离谱，这家‘张记卤菜’的卤鸡腿，绝对是神级口感，物超所值！”
“物超所值？”
“1000块你给我说物超所值，楼上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无脑喷子，我说了价格是1000块吗？人家现场排队的价格是15块一个……”
“什么？15块一个？”
“富二代哥1000块求而不得的卤鸡腿，现场只卖15块钱一个？”
“没错，我可以证明。”
“昨天才去排队买了一个，那味道真是没得说，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鸡腿！”
“真的？”
“跪求地址！”
“同求地址！”
“万吨铜球！”
……
张杨一条条热评翻下来，真的是哭笑不得，喜忧参半。
喜的是，因为这个视频上热搜，明天店里的人气可能再创新高，出现疯狂抢购潮。
忧的是，这偷拍的视频压根没打马赛克。
自己还好，只被拍到半张侧脸。
但对面的那个公子哥冯程可是全脸出镜，就连额头上的青春痘都清晰可见。
而网上的舆论，对他全都是攻击性、侮辱性的暴力语言。张杨真怕他被网暴后鱼死网破，狗急跳墙，最后给门店带来不计后果的疯狂报复……
那实在就得不偿失了。
“嫂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张杨现在遇事不决，最喜欢询问苏雯的意见。
“两个方向吧。”
“对内，明天肯定会有很多吃瓜群众前来打卡。”
“你晚点去店里的时候给他们强调培训下——一定要注意个人的仪容仪表，维护好店里的环境卫生，不能授人以柄。”
“对外，就是解决和那个冯程的矛盾问题。”
“虽然网络暴力针对他，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
“但这事毕竟还是因为我们的鸡腿而起，他最后很可能会算在我们门店头上。”
“他不是李坤的表弟吗？”
“你看明天商讨合作的时候，能不能顺带把这事拿出来说说，看李坤能不能从中斡旋……”
行吧，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个样子了。
苏雯说完，眼光不自觉的又瞟了瞟张杨的上半身……
可能是因为太热，她脸上一直是红红的。
“那我先出去了？”
“好的！”
张杨目送完苏雯离开，这才有胆子深吸一口气，回味起她刚刚那近在咫尺的迷人体香。
还有他是越来越不懂了——
以嫂子渊博的学识，优雅的谈吐，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当初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这才会嫁给初中文凭的张文涛呢？
想不明白。
索性不想。
张杨蒙上被子只睡了一小会儿，闹钟这便响了起来。
因为今天有萱萱最喜欢的猪耳朵，他也就没有再准备其它的美食，包括天天喝的豆浆都省略了。
起床洗漱。
再踩着夜色来到“张记卤菜”门店。
在这里，包括陈婷婷在内的“早班7人组”，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张杨先去现场指导了一下工作，重申了一些关键的注意事项，然后把提前配好的二十个“香料粉包”交到了陈婷婷手中。
接着又去了隔壁的新门面。
因为张杨之前“十万火急”的要求，在加付了5000块的加急费用后，装修方又加调了一批工人过来。
现在两班对倒，24小时施工。
张杨和装修负责人聊了聊，对方说：
“基装已经完成了80%，厨房这块儿差不多今晚上10点就能交付使用。”
“门头的话，我们已经叫人在连夜加班做了。”
“加上外厅的墙纸、射灯和软装，最迟明上午6点钟交付，你赶时间明天白天就可以营业……”
好嘛，完美！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最开始双方沟通的时候，对方说门店装修至少得一周。
后来张杨加了一笔钱，对方勉强承诺，最快三天可以搞定。
结果昨天张杨又动用“钞能力”，给了他们5000块的加急费，工期一下子又缩短了到两天半！
别看两天半和三天，时间上只差了半天。
但对张杨来讲，却是可以让新厨房提前一天投入生产，新门面也能提前一天对外营业。
前天的营业额，是25144。
昨天的营业额，是47309。
今天的营业额，以30件鸡爪和50件鸡腿的原材料来算，如果能全部卖完至少能上8万……
而这，基本也是那家23平米小店的生产卤制上极限了。
如果隔壁的新门面今晚能够投入生产，明天能够对外售卖，那么明天很可能就是打破10万营业额的高光时刻！
“好的，辛苦辛苦！”
张杨满意的点点头：
“给兄弟们说说，如果能按照你说的时间节点交付，我再给每个工人师傅包200块的红包！”
“嗬哟！”
这下不仅那个工头，在场的五、六个工人都是喜逐颜开：
“谢谢老板！”
“我们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话说老板，你们隔壁卤菜的香味真的好香啊，我在这里都闻到了……”
“嗯？”
张杨看到眼前这几个通宵加班的工人，面容枯槁，神情憔悴，身上更是被乳胶漆弄得脏乱不堪。
还真是辛苦啊。
“这样，我再给大家一人奖励两个鸡腿吧。”
有两个年轻的工人听说有鸡腿，都是眼前一亮。
另外三个年长的工人都是默默干活，宠辱不惊。
到了四五十岁的年纪，生活的重担，已经压得让他们对钱之外的所有东西失去了兴趣。
两个鸡腿？
还不如直接给他们20块钱来得实际！
可是当张杨回到隔壁，让新员工李小霞端来十多个新鲜出炉的鸡腿时。
所有工人的表情都震惊了。
这，这……
这难道就是网上的那个1000块也买不到的神仙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