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
张杨预想过，今天会有不少回头客上门。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才上午10点钟，店门前就已经排了上百人的队伍。
有一部分人，是昨天已经购买品尝过1、2个鸡爪的老顾客，呼朋唤友，结伴而来。
也有一部分人，是昨天排队后没买到，获得小票凭证可以免费领两个鸡爪的旧顾客。
还有更多的陌生面孔，应该都是被眼前排队盛况吸引过来的过路人。
人从众……
“老板，你终于是开门了。”
“是啊，我们已经排了一个多小时了。”
“话说你这门虽然是关着的，但这卤鸡爪的香味已经把我们的魂儿给勾走了。”
“那可不，昨晚回去尝了那两只鸡爪，馋得我一晚上睡不着觉。”
……
张杨刚一开门，排在队伍前面的这些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与此同时，在长长队伍的左手边，以昨天那个络腮胡大叔为首，还自觉排起了十多个人的VIP通道。
“老板我又来了，今天我还要100个鸡爪！”
“我也来了，我要50个！”
“我60个！”
“我30个！”
……
看这个样子，那900多个鸡爪完全不够卖啊。
张杨有些惆怅，早知道昨晚就应该叫5件甚至10件鸡爪了。
而看到VIP通道这边争先恐后大肆抢购的样子，后面那边正常排队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不会吧，这世界是不是疯了，10元一个的鸡爪还抢着买？”
“是啊，这鸡爪真有这么好吃？”
“等等，他们如果把鸡爪买完了，那我们后面的队岂不是白排了？”
“啊啊那怎么办？”
“要实在不行，那我们也只有多买几个，去排那边的VIP通道？”
“那还犹豫什么，赶紧的！”
……
看到乱成一锅粥的现场，张杨哭笑不得。
原本这边VIP通道的购买力就惊人，现在又吸引了更多的散户过来。
那些原本就不够的库存，立马就变得捉襟见肘了。
关键时刻。
他在营业额、现场人气和系统好评值之间权衡了下，还是做出决定道：
“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天鸡爪准备不太充分。”
“为了保证后面排队的人都能品尝到本店鸡爪，从VIP通道过来购买的，今天每人限购20个。”
群情振奋！
虽然VIP通道也有人在小声抱怨。
但更多的还是排队长龙里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要知道。
张杨这完全是在限制10元一个鸡爪的购买量。
从而保证他们1元一个，或者5元一个鸡爪的排队名额啊。
“老板，你真棒！”
“这老板的格局，可以的。”
昨天那个大妈刘桂芬，此时更加自豪的向身边的人道：
“你们看吧，我就说这老板人很好的。”
“姐妹们记住了，以后不管是跳广场舞还是接送孩子，都记得给他家多做宣传！”
旁边几个小老太太连声附和。
几人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是这家店的精神股东，义不容辞的宣传大使。
但排队的那些年轻人听了就嗤之以鼻了——
薅羊毛就薅羊毛吧，你非要再去介绍那么多人过来。
以他们1个2个的购买力，这还不是在继续薅老板羊毛么？
谁曾想。
排队到刘桂芬的时候，张杨非但没有嫌弃，还主动招呼道：“大妈，今天又来啦？”
刘桂芬这叫一个受宠若惊啊。
张杨接待VIP通道的人都那么忙，竟然还主动和普通排队区的她打起了招呼。
想到这里，她更加志得意满了：
“对啊小伙子，你看看这里面差不多有二十个人，都是我给强烈推荐过来的。”
“恩，谢谢大妈。”
张杨说着对苏雯道：“嫂子，再给大妈多送两个鸡爪。”
“哎哟哟……”
刘桂芬激动得无以复加：
“谢谢老板，你们家鸡爪绝对是最经典，最好吃的。”
“唔，我回头一定给你介绍更多的人过来！”
“要不你去打印点传单，我明天带几个人去给你免费发？”
张杨微微一笑。
排队的很多人，却是面露不解。
就连苏雯，也忍不住悄悄的皱了皱眉头——放着10元一个的鸡爪去限购，却鼓励让更多购买1、2个便宜鸡爪的小散客进来，这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吗？
嘿嘿。
张杨当然不傻。
仙人自有妙计。
因为通过这两天卤制的实践，他发现卤菜的工艺其实很好复制。
只要人手和设备跟得上，量产完全没有问题。
而要让卤菜保证95分以上的超高水准，除了按照黄金配方按部就班，系统兑换出来的“千香百味果”必不可少。
一个人，一天一个好评值，就可以兑换50克的“千香百味果”。
那么相对于10块一个的鸡爪，8.5块一个的现成利润。
这种1块、5块的鸡爪卖出去，50克的“千香百味果”收回来，长期价值明显更高的好吗？
眼光不能短浅。
要长远……
虽然VIP通道采取了限购，但架不住排队的人实在太多。
很快。
大概也就一小时左右吧，三件900多只鸡爪，这便销售一空。
剩下还有20多个排了队却没买到的顾客。
张杨也没吝啬，照样给了他们小票凭据，让明天可以凭此领两个免费鸡爪。
这批人，一定是明天争先恐后的排头兵。
当然。
因为排队买鸡爪的人实在太多，店里又只有苏雯和张杨两个人。
难免的，会有一些浑水摸鱼的人。
张杨过程里就发现了：
有人排队买了两个鸡爪，回头脱掉了外套，又插队和熟人一起又用“新名额”买走两个鸡爪。
有人在路边随机“借”了两个小孩，花18元，用三人名额一共买走了六个鸡爪。
还有VIP通道有人买了20个后不过瘾，又在远处给了一个环卫工10块钱，让她帮忙又买了20个……
这些搞小动作的人，张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水至清则无鱼。
再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吃亏的。
唯一让张杨有些意外的是，早上冻货店送鸡爪的那个矮壮中年人，可能是路过时被这么多人震惊到了，竟然也混到了排队的队伍中。
只可惜排到他的时候，鸡爪已经卖完了。
张杨递给他一张小票凭据，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老板，今早上的三件鸡爪都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
张杨淡淡的道，他还记得早上对方送货时那不耐烦的样子。
“要不要下午我再给你送5件过来？”
看到这店生意火爆的场景，那个矮壮中年人已然有些后悔早上的态度。
“我考虑一下再说吧。”
张杨也没有一口回绝，毕竟这家冻货店就在菜市场，离“张记卤菜”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那你加我个威信，要货给我发信息就行。”中年男人一见还有机会，连忙伸出了手机。
“不必了，我有老板娘号码。”
张杨却是不买账。
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但也不会那么轻易的选择原谅：“如果有需要，我给她电话。”
“那……好吧。”
中年男人有些郁闷的走了。
张杨和苏雯开始打扫卫生，收拾店面。
萱萱见鸡爪卖完了原本还有些委屈，但张杨却是从后厨拿出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他一早就预留出来的鸡爪。
“哇，叔叔你太好啦！”
萱萱一路小跑着过去，给张杨就是一个爱的抱抱。
张杨心里暖暖的。
他现在唯一纠结的是，什么时候才能让萱萱改口叫自己爸爸呢？
爸爸……
这是一个多么熟悉，但又如此陌生的称呼。
想想，还真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