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院,回到瑶光院的肖云箐又抖起来了。肖云箐又羞又恼却不敢杀回去找时茜的麻烦,只得拿身旁的两个丫鬟出气,扬起手给两丫头一人一记耳光骂到:“你们的耳朵要来何用,谁让你们停下的。那小子叫停,你们就停,你们的眼中没有我呀。你们的眼珠子和耳朵都别要了。”
光骂不解气肖云箐拔下头上的簪子往丫鬟的后背、前胸、手臂等见不得人的地方戳,一边戳一边幻想戳的是萧茜,戳死你、戳死你,敢吓唬我。丫鬟受不了痛,哭了不敢躲就开口求饶。
院中的动静惊动房中的筱苒,筱苒皱起眉头那女人又在闹什么?如果不是自己没有信得过的人,早弄死她了,若让人知道自己是奶娘生的,不,她娘是前阁老之女梅星箩,她爹是英国公萧显宗。筱苒对肖云箐再起杀心,杀了她就没人知道自己的出身了。
筱苒从罗汉床上坐起身,对大丫鬟冬雪说:“出去看看,云妈妈又在外面闹什么?”筱苒回到国公府后,萧陆按世家小姐那样给配了六个大丫头,分别为春杏、夏禾、秋霜、冬雪、映日、净月,封了郡主后皇帝又赏了两个南星、归尘(辰),正好是春夏秋冬,日月星辰。
冬雪出屋来到院中高声对肖云箐说:“云妈妈快住手。丫头们要是不好,云妈妈尽管发落到别处,何必动手打人。让萧管家知道了,又该说郡主的不是了。云妈妈动手打人时也该想想郡主的难处才是。”
筱苒回到国公府,萧陆见筱苒过于依赖肖云箐,担心奴大欺主,仗着自己照顾女公子多年,邀功并控制女公子,就精心挑选了春夏秋冬日月这几个丫头来侍候筱苒。这几个丫头的父兄都是萧家军羽林卫的,对萧家绝对忠诚。
萧陆的这个安排是小有成效,在春夏秋冬日月这六个丫鬟的有意识的推动下,筱苒对肖云箐都起了杀心了,筱苒下不了杀肖云箐的决心,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萧茜,筱苒不敢放心依靠春夏秋冬日月及萧陆。
春夏秋冬日月也能感受到筱苒对她们不太放心不够信任,与奶娘说话时总要背着她们,把她们都支开,为防她们还让南星和归尘守在外面。
肖云箐恨毒春夏秋冬日月这几个丫头,这几个丫头背着自己窜戳女儿与自己离心,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弄死这几个丫头。肖云箐阴阳怪气的说:“我侍候郡主十五年还比不上冬雪姑娘照顾的三个月,你为姑娘好,我看你是想窜戳姑娘把我赶走,好摆弄姑娘,打量我不知道。”
冬雪暗骂这老东西实在可恶,偏小姐信她,就是不愿意信萧管家。冬雪冷声说:“我不与你争论,郡主要你进屋说话。”
肖云箐想与女儿商量萧茜的事,也就熄火了,快步向屋中走去,很快走到冬雪跟前,冬雪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冬雪忙拦住肖云箐说:“云妈妈方才去那了,身上一股子尿骚味,快去收拾收拾再来,别熏到郡主。”
冬雪这么一说,肖云箐想起自己尿裤子的事,凶狠的瞪了冬雪一眼,等她得了势,她要把冬雪泡尿缸里。
肖云箐转身回自己住的屋换衣服。冬雪招手把被肖云箐欺负的两小丫鬟叫到跟前问:“你俩叫什么名字?”这两丫鬟看着面生,应该是后买进府的,一定又是老虔婆的主意,放着好好的家生子丫鬟不用,去外头买。却不知外头买回来的哪里能与家生子比,家生子由府中老嬷嬷教养且识文断字,更从小练武学规矩,忠心更是没有问题(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萧府),外头买回来的规矩不好不说,更有眼皮浅、被富贵迷眼,为钱财卖主、爬床、攀附权贵、吃里扒外也是有的,更有些说不好是别人安排的细作。
想到这些冬雪对肖云箐就恨的不行。两丫鬟被肖云箐用簪子戳了很多下,身上全是伤,疼的直打颤期期艾艾的说:“回姐姐,我叫元宝(银釧)”
冬雪接着问:“你们方才去哪了,怎么惹恼的云妈妈,与我说说,我好替你们说话求情。”冬雪说完停下,两丫鬟并未说话只是饮泣,冬雪见此情形就说:“你俩不愿说,我也不问了,云妈妈若再打你们,我权当没看见。”
说完冬雪转身便要回屋,元宝与银釧拉住冬雪说:“姐姐莫走,姐姐若见我俩受难好歹帮说几句好话,姐姐在郡主身边侍候,看郡主的面上,你的话云妈妈还能听些,不然我俩怕是会被打死了。我们俩的卖身契都在云妈妈手里攥着呢。”
冬雪为难的说:“你们想要我为你们说话,那需告诉我,你们怎么惹恼的云妈妈,若是你们做错了,我也不能为了你们说云妈妈的不是。”
元宝与银釧怕冬雪再见云妈妈打他们时不帮忙说话求情,就把在外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冬雪。冬雪先奇怪萧管家怎么突然又同意老虔婆插手聘礼的事,后又奇怪老虔婆竟是被吓尿恼羞成怒。那个小哥长得有那么恐怖吗?又想着这俩丫头被老虔婆戳了好多下身上的伤定不轻,于是冬雪对元宝与银釧说:“你春杏姐姐今日不在郡主跟前当值,你们悄悄去她屋里找她,她那有顶好的金疮药。”元宝与银釧向冬雪道谢后就走了。
冬雪在院中等了一会,肖云箐换好衣裳回来。冬雪与肖云箐一起进屋,没一会又被支出门外,一起被赶出来的还有映日、净月。映日的脸色很难看,冬雪怕映日在院中发作,与净月一起拉走映日出了瑶光院。
映日啐了一口说道:“我一会就去找管家,我就是倒夜香去,也不在瑶光院侍候了。”
净月笑着说:“好,我俩一块去。冬雪姐姐你也别劝了,郡主不信管家,自然就不信咱们。咱们都是管家安排给郡主的。”
冬雪对着映日与净月说:“咱们与管家是萧家的人,死那是萧家的鬼。若没了女公子,这萧家就散了,咱们就都没家了。
那老虔婆在胧月庵中独自照顾公子十五年,若公子一朝富贵后只凭他人几句话就处置她,那公子成什么人了?是心冷手狠之人。女公子心善重情是好事啊。
如今她不信我们,那也是常理呀。毕竟她与我们相处才三个多月,且头前那三个月女公子一直为国公爷守孝,与咱们见的少呀。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只要用心好好服侍,公子总会看到咱们的真心。再说,也不是只赶我们,南星与归尘不也被赶出来了吗?”
映日听了冬雪的话还是烦闷,净月便陪映日去演武场练习鞭法。冬雪对时茜起了好奇心,就决定去外院找萧管家顺便看看时茜。冬雪在院外找萧管家说话的时候如愿看到时茜,时茜见冬雪偷看自己,目光带着探究却无恶意,就礼貌的冲冬雪笑了笑。冬雪见时茜冲自己笑,脸瞬时红了,忙辞了萧管家准备返回内院。萧管家却把她叫到一旁,萧陆确定没人偷听就问冬雪:“你怎么过来了?”
冬雪对萧陆说:“回管家,那老虔婆一回到瑶光院就打骂身旁的小丫头,惊动了郡主,郡主叫她进屋说话,郡主就又把我们赶出来了。我套那两丫头话,知道那老虔婆来了外院,还被吓尿了。我反正被郡主赶出来,也无别事,我就倒外院看看把老虔婆吓尿的人。”冬雪在心里说人长得挺俊俏的,那老虔婆怎会吓尿了呢,莫非老虔婆的眼睛有问题。
萧陆怕自己没听清楚就问冬雪:“你说那老虔婆被那小厮吓尿的,是那俩丫头告诉你的。那两丫头不是用话哄骗你。”
冬雪想可想两丫头跟自己说这事的表情动作后说:“那两丫头与我说,她们与云妈妈到了外院准备进屋时,那小厮突然跑了过来,撞到云妈妈,还好元宝扶住了云妈妈,所以没摔,云妈妈恼了扬手要打那小厮,结果看到小厮的脸,人就摔倒了,等元宝与银釧去扶云妈妈时,发现她尿裤子了。”
萧陆心想老虔婆是做贼心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萧陆对冬雪说:“你回去后跟春夏秋日月等人说一声,今夜我有要事要交代你们,你们侯着,那也别去。”冬雪听了福身说是,就回去了。
星辉阁,时茜对李戈说:“这星辉阁是个观星赏月的好地方,刚才走过下面的荷花池让我想起朱自清先生撰写的《荷塘月色》。”
李戈说:“朱自清先生撰写的《荷塘月色》,这朱自清先生是哪里人士,家住何处?”
时茜笑着说:“华国,华人。家住何处上面可没写,我也没见过朱自清先生本人能当面问,所以你若问我,我也不知道。”
李戈又问:“华国,在什么地方?”
时茜幽幽的说:“太阳升起的地方。”
李戈又说:“太阳升起的地方是哪里?”
时茜脸上笑意没了,望着天上的星星说:“我也不知道它在这个世界的那一个角落,若我知道它在哪里,那我早飞奔去哪里了。”
时茜收拾心情,再次展开笑颜说:“表哥,你想问什么?问吧,茜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戈沉思了一会才说:“茜儿说的恶奴是、、、”
时茜郑重其事的说:“正如表哥想的那样,恶奴就是今日国公府里遇到的奶娘。奶娘在胧月庵照顾萧茜十五年,把萧茜养成废物,却把自己的女儿养成千金大小姐。
十五年后,奶娘把自己的女儿带回国公府成了西贝郡主。
我跟抱歉,一开始没跟你说清楚这件事。
现在还给你召来一些麻烦,奶娘的女儿已被皇帝封为郡主了,今天奶娘见到我后,定会告诉她的女儿,这郡主说不准正在想办法除掉我呢。
我与你在一起,你就成被殃及的池鱼了。”
李戈对时茜说:“我不怕,只是帮不了你,我很抱歉。”自己是个商户,对方却是个郡主,自己想要帮忙却无能为力。
时茜听了说道:“表哥,不怪茜儿,茜儿已经很开心了。
表哥别再说抱歉了。
报仇雪恨的事要自己做那才痛快。
我明日就让旗胜去找住的地方,找好后,我就搬出去。
我会把自己的新住址传给奶娘,不会让她们找错地方找错人或找不到人的。”
李戈听了这话有些生气说:“茜儿是觉得我一个商户不配做你表哥,觉得这农庄堕了茜儿身份。所以与我撇清关系,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