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店离开的时候,小钰跟顾景年挥手说再见。
顾景年的笑容温和而包容,对着小钰挥手。
目送迟语嫣和小钰离开后,杜恪在旁边啧啧有声。
“你和迟语嫣,还真是。”杜恪欲言又止,“我今天算是开眼了。”
顾景年没搭话,转身上车,杜恪便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关上车门,顾景年转眸看向杜恪,神色淡淡:“你上来干什么?”
杜恪险些气笑:“不是,送我一程都不行了?你刚刚对着迟语嫣怎么不这样说话?”
“我要追她,但不追你。”顾景年淡淡,却没开口赶杜恪下去,转而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杜恪被噎的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来。
“要我说,你就是被迟语嫣吃的死死地。”杜恪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来,颇有些忿忿的意味,“照她刚才那样说,只要孩子不同意,天底下所有离婚的夫妻干脆都别再见面。”
顾景年闭目养神,声音淡漠:“我和她,甚至连夫妻都不是。”
严格意义上来说,直到迟语嫣离开的时候,他都没能完全公开他们的消息。
那时候,他以为一两句好话就能让迟语嫣死心塌地,事实上,迟语嫣是刺手扎人的玫瑰,她的果决和勇敢无畏,顾景年从未在第二个人身上见到过。
他忽然就忍不住回想第一次见迟语嫣时的情形。
那时候,他知道苏明轩跟洛庄平的大女儿订了婚,心中好奇,所以他打破了不爱出席家宴的习惯,前去看了一眼。
他永远记得那时候的迟语嫣,一袭藏蓝色长裙,娴静、淑雅,一如他见过的大家闺秀,仿佛一眼就能从头看穿到脚底板。
顾景年索然无味,但很快,他便看到迟语嫣饮下一杯香槟,眸光深不可测地看向苏明轩和顾翰林。
只那一瞬间,顾景年便知道,这个人与他从前见过的所有女人,截然不同。
此后,顾景年止不住地靠近迟语嫣,像是磁铁的正反极,他了解的越多就靠的越近,靠的越近,就越忍不住被吸引。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杜恪看着顾景年的神情,几乎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杜恪无声地叹息一声。
说实在的,他想明白了。
这两个人的事,比任何事都复杂,貌似不是他能掺和地来的。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在中间继续自讨没趣。
“之前的事呢,是我不对。”杜恪蓦地开口,“我也想过了,你们俩的事自己解决吧。能成,兄弟去喝喜酒,不能成,兄弟就帮你再找个更喜欢的。”
“你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我明儿就回去,给你看着丰年,你安安心心地办自己的事。”
闻言,顾景年转眸看向杜恪。
不知过了多久,顾景年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意,“谢了。”
杜恪粲然一笑,“谢什么。”
说着,他又感慨。
“看样子还是少管闲事好啊,不然到处落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