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视察工作。”
顾景年目睹她轻轻松松把瓶盖拧开,眉间不悦凝起,却还是叮嘱道:“林家的那个销售商不太好对付,注意别掉进他的语言陷阱。”
“我记住了。”
林家的对接人是个中年男人,看见迟语嫣一行人下车先嘲讽了一句。
“贵公司也是业内头一份,这么大的单子都不能让你们上心,我看也没有干下去的必要了。”
他说话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熟悉的傲慢。
迟语嫣眼神微冷:“刘先生是不是对我们工作室的偏见有点大?”
货物有问题只是他们的一方之词,按理说,要想确认责任方是哪边,需要由双方共同查验过后才能出结果。
而眼前这人却极力撇清自己,把锅扣在工作室头上。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刘兴一噎,旁边的员工拉开大门。
成山的货物出现在众人眼睛里,刘兴一下子又有了底气,指着码在一边的破烂箱体,趾高气扬。
“迟小姐,不是我对你们有偏见,而是事实如此!你看看,这箱体都烂成什么样了,木头我派人检测过了,都是泡过水的朽木,用这种一摸就烂的木头,货物万一出了质量问题,是我们负责还是你们负责!”
他越说声音越高,一双三角眼看向跟着来的工作室员工,高声问:“当初和我方交接的是谁?”
洛伊伊看了一眼迟语嫣,犹豫着站了出来。
“是我。”
刘兴上下打量她,目光定格在洛伊伊的脸上。
迟语嫣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古怪,刚想问,刘兴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呵,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这种人负责,不出事才奇怪呢!”
“刘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池总监何必明知故问。”刘兴一副鄙夷的样子:“一个忙着出轨和第三者玩浪漫的人,哪还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工作上?”
洛伊伊脸色煞白。
向前一步挡住她,迟语嫣脸色凝重:“请刘先生做到公私分明,用个人生活上的事情攻讦他人,如此下作的做法,实在让我怀疑刘先生的专业程度。”
该强硬时就强硬,姗姗来迟的顾景年面露赞赏。
他从人后走到人前。
刘兴一见到他,怼人的话在喉咙口滚过一圈咽了回去,转而开始责问。
“顾总,您也看到了,货箱损坏是明摆着的事实,这责任该谁负也清清楚楚的,还是说,贵公司现在要搞包庇那一套?”
想借他的名头给迟语嫣施压?
顾景年看出他的意图,勾了下唇角。
“如果责任确实在她,顾氏不会包庇,但责任要是在你,我会考虑之后还要不要再与林家合作。”
“顾总,你可要想清楚!”
刘兴难以从顾景年那张脸上看出什么,仅仅是一个视线,他就无法克制地心慌。
顾景年发话,迟语嫣的工作就顺利了许多。
取样,送检,等待。
为了更快的得到检测结果,也为了洗清“冤屈”,洛伊伊自掏腰包,选择了加快。
两个小时后,报告送到了迟语嫣的手上。
“三十一号、七十八号到九十一号箱体都是人为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