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孟轩在高台上高声宣布:“决赛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诸位各显神通,拿出最好的作品!一炷香时间之后,决赛正式开始!”
台下顿时沸腾!这刘小姐一主持便是别有新意,一下子就点燃了场下观众的热情,之前被那黑衣侍卫拔剑震慑而冷落下来的气氛又一次被推上了顶峰!
场内成千上万的人熙熙攘攘,议论声连绵不绝!
“没有规则?那岂不是还可以求助场下了?”有人疑惑道。
这话一出,顿时惹得周围的人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这诗会最强的十个人都全在场上了,他们能求助于谁?”
另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这等文人都是有傲骨,那台上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会做这种事儿出来惹人不耻?”
这就有人反驳了:“那个灵虚除外,他算不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都没听说过!”
“放心吧,这次诗会之后,人家就是了!现在你爱搭不理,明天的人家你高攀不起!”
“也是……”
也有几个不怀好意的说道:“诶,你们说那个令狐幽这次还会抄袭别人诗词吗?这次可是没有规则限制,理论上说,他就是抄了你也挑不出理来!”
“是啊,据说当初他就是因为抄诗被发现,才被几位大儒逐出师门的!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听这话令狐幽的支持者和岳麓书院的人都不乐意了,对那几个人群起而攻之,以唇枪舌剑战之,满场唾沫星子横飞!
“天下文章皆可抄,看你会抄不会抄!你懂个6啊!”……
场地实在太大,人山人海!这边的小团体已经硝烟弥漫了,其它地方的观众还毫无察觉,各自议论着自己感兴趣的事儿……
“诶,你们说,前段时间很火的那个云先生,怎么没来参加诗会啊?”
此言一出赢来一片赞同:“是啊!这溪云诗会就是以他的名字办的吧?溪云诗会溪云没来,真是扫兴!”
“说不定啊!他根本就不会写诗,那首成名诗搞不好都是别人代笔的!他怕露了破绽,就不敢来参加诗会!”
“我觉得不会!但可能那云先生是才情有限吧,当日大胜黄巾军,忽然有了灵感作出一首佳作,之后就江郎才尽了!”
“是啊是啊,这位兄台分析得有理,要不然怎么会以前一直籍籍无名,忽然就横空出世,又在风口浪尖上销声匿迹呢?”
……
台下热闹非凡,台上却是安静无比。
“阿嚏!”
溪云抹了抹鼻子,奇怪,怎么回事,感冒了?嘿嘿,说不定是谁在背后偷偷仰慕我的才华了!
颜子渊关心地看了一眼:“注意身体呀!诶,灵虚哥,你说最近那个声名鹊起的云先生,他怎么没来参加诗会呢?我还想着能和他过过招呢!可惜了……”
溪云忍着笑,语气平稳道:“也许,人家有事要忙吧,在家种个地啊,喂个鸡啊,养个牛啊什么的……”
颜子渊白了溪云一眼,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嘟着嘴不再搭理溪云了。
溪云暗道:幸好这系统不会倒扣我的名望,要不然还不敢随意犯贱了!
另一边,几位裁判谈论起了同样的问题。
刘孟轩施施然走过来,凑到白佳轩身边问道:“白爷爷,你说,那个名噪一时的云先生怎么不见他来参加诗会啊?”
白佳轩皱着眉头,也是一脸不解:“老夫也奇怪啊,他扬名之前我没有耳闻就算了,他扬名之后,太守以他之名举办的诗会,他居然也不来参加,这还真是个怪人!”
一边的李筹沙对这个话题也颇感兴趣,开口道:“会不会,是他并无真才实学啊?”
肖阳歌抢着说道:“不可能!那首《不鸣》诗老夫看过,虽然看似简单,但正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字里行间,都可见功力不浅啊!除非是他人代笔,或是剽窃了别人的智慧……”
肖阳歌说到这儿,忽然没了下文。刘孟轩见老头子心情又要不好了,赶紧接话:“不会的,人家是个军师,是混迹沙场的,又不在文坛混,大敌当前,干嘛要去费这心力?”
白佳轩点点头,表示赞许!看向灵虚:“虽然不见云先生,但这位灵虚公子,也给了老夫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肖阳歌赞同道:“这世道真是变了,人才都和山林里的蘑菇似的,雨一浇,风一刮,一晚上就冒出来了!这从来不曾听说的一个人,从诗作来看,竟是毫不逊色于子渊啊!”
两个老头相视一笑,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诗会结束后,必要邀请这灵虚公子加入白鹿书院!
溪云可不知道这俩老头打的是什么算盘,一炷香时间很快就过了,他得想想决赛该写点什么内容。自由题材么……
溪云一时有些犹豫,是写点爱国题材么?这样是不是会显得自己正经一点儿?可我对忠君爱国那一套很不感冒啊,写出来多莫得感情!
文抄公也是需要感情才能抄出好作品的!我那不仅仅是抄,我那是汇聚了我个人饱满情感,在把别人的作品经过我自己的充分加工之后,复制过来的,虽然看起来是抄袭,但读书人的事儿怎么能叫抄呢?
顶多就叫窃,嗯!窃诗……
好,那就爱国题材吧……溪云觉得,比起自己的感情,还是先满足评委和观众的感情比较重要!
我的真情实感值几个钱?又不能帮我换回成吨的名望!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嗯……爱国诗,让我想想,辛弃疾?岳飞?陆游?要不还是杜甫吧,嗯!还是抄“诗圣”的稳一点,这几个货也都是有水平的,抄别人的待会万一翻车了,我能把肠子给悔青!
思路清晰了,溪云手上一下也就顺畅了:“国破山河在,城春草……草……”
“草!”
溪云正埋头专注耕耘诗词呢,写着写着余光似乎瞄到有人在自己旁边,扭头一看,他的世界被一袭晨雾一般轻盈的淡青色填满!
淡青的衣饰裹住玲珑有致的身段,腰系丝绸细带,腰肢盈盈一握,青纱曼拢,腰身玲珑,恰好一缕柔风适宜而至,姑娘身上披的青纱和及腰的青丝迎面拂过溪云的鼻尖,幽香传遍。
一股溪云从未感受过的暧昧香气随着鼻翼沁入肺腑,又随着血液扩散,蔓延在溪云的全身,他感到自己的每一个器官都沐浴在这股暧昧的香甜中……
刘孟轩正专心致志看溪云写诗,正看第一句写的气势恢宏,好奇他下一句为何迟迟不落笔,草?草什么?
她疑惑地将目光挪向溪云,越发现这位灵虚公子似是看什么看痴了,眼神游离,他,不会在看自己吧?
刘孟轩这才注意到,因为自己也是过于投入,不知不觉靠得太近,二人只离了一尺左右,自己在他桌案前一弯腰,几缕垂下的发丝都快落人家纸张上啦!
刘孟轩触电似的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偏向一边,不好意思直视溪云。溪云也是如梦初醒,脸色像是酒至微醺时的绯红……
溪云只觉得,虽然距离远了两步,但那种暧昧的香甜氛围似乎随着他们体温的升高,被蒸腾得更加浓稠了!
不行!你可是裁判,你得说点什么!
刘孟轩脑子飞快地转动,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灵虚先生是要写家国情怀之类的诗词吗?”
溪云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伸出两指夹住纸张。“歘!”
撕去刚才写有诗句的纸,重新铺上一张白纸,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道弧度:“孟轩小姐,在下,善作情诗!”
哎呀!
刘孟轩只觉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她头脑里炸开!把她的脑子炸的晕乎乎的!
一呼一吸间净是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搪塞了一句什么,娇嗔一声就手忙脚乱地捂着通红的脸逃到了离溪云远远的地方,把自己藏在了高台的一角。
侍卫长想去察看,被刘孟轩远远叫停:“本小姐蜜水喝多了有点腻得反胃,你去倒杯清水来!”
侍卫长无奈地照办去了,心里吐槽:这千金大小姐真是难伺候!
见无人来打扰了,刘孟轩捂着发烫的小脸,堵在地上,缩成一小团,又揪过一小片青纱遮住脸。
哎呀呀!这人怎么这样啊!他!他!他!他这是不是在挑逗我!肯定是的!他就是在挑逗我!本小姐!他!还没人敢和本小姐这么说话呢!他怎么敢的呀!可是!他!
刘孟轩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蹦,像是有一只小鹿在心口乱撞!可是,这种感觉还……还挺奇怪的,嘿嘿……他刚才好……还挺帅的,他好坏啊!可恶!臭流氓!我……我才不会喜欢他呢!
哼!还善写情诗,他分明就是要写爱国诗嘛!哼,诡计多端的男人!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情诗来!
刘孟轩恶狠狠地握紧了小拳头,远远地望了一眼溪云,像个小孩子一样朝他呲了个牙!
可是,她的心里,莫名地又浮起一丝期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