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肩负国家重任,当秉承正法,弃小我,成大义。”
saber昂首挺胸,语气激烈。
自从她当上不列颠全境之主,未尝有一天偏离“正确”。
“哈?”
亚历山大瞪圆两眼,不可置信。
世上怎么会存在如此愚笨的君王?
当领导,不重视自己,反而重视子民。
开什么玩笑!
不自己爽歪歪,好处都让底层人拿走。
岂非纯纯的冤大头吗?
吉尔伽美什倒是赞许点头。
不过看向阿尔托莉雅的眼神无疑如同饲主注视宠物。
刘默叹息一口气。
比起中二闪、征服王,个人品德无疑saber更胜一筹。
可国家并非如此。
一个好人和一个好帝王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譬如,mxg曾经的国王马西米连诺一世。
妥妥的一个理想主义者,充满浪漫气质的好人。
可登上皇位后,不仅没能平衡各方面势力,将守旧保皇派都推开,最终被国民砍掉脑袋。
阿尔托莉雅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这样有心无力的。
神代落幕,不列颠的神秘返回里侧,庄稼收成锐减,又连年大战。
如此困境,就是把西夷人全部的皇帝拿出来摆到这个位置上,也只能高唱离殇。
忽然的大笑声让阿尔托莉雅柳眉倒竖。
怎么,她说的有错吗?
亚历山大又笑了一会,终于扳紧脸冷喝。
“君主是国家的统治者,而非奴隶。没有炙热的私欲,人民怎么会明白应当追求什么?理应为何献出生命。”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充斥着力量。
“真诚、怜悯……这些美好的品行太空洞,太虚了……”
阿尔托莉雅单薄的樱桃小嘴微张,想说些什么。
“亚瑟王……不懂人心”这句话宛若咒诅,如跗骨之虫,驱之不去。
是啊!
一直正确,结果却不美满,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比我更加高尚更加有能力的领袖少年时期的故事。”
saber没话反驳,刘默选择了发声。
“哦~愿闻其详!”
亚历山大坐直身体,侧耳聆听。
吉尔伽美什也收拢起散漫的性子,打算略做了解。
“据说,他上学之时,学校里面有一张当地地图。”
“因为是第一次看,那一位十分感兴趣。”
刘默说着双眼湿润,语气哽咽。
在他身后的朱平安蓦地睁开眸子,憨厚的脸庞上写满敬仰。
罗蒙也是猛省,眼圈泛红。
“彼时,国家处于乱战之中,民不聊生。”
“那一位即有感地图之详细,又于心中升起一丝坚定的决心。”
“因为他想,本地的百姓都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外地的黎庶难道可以幸免吗?”
“他便立志要解放同胞,解放全人类……”
“最终,前一个目标他完成了,让一个腐朽衰败的国家浴火重生。”
亚历山大默立半晌,良久才拿起桌子上的果酒一饮而尽。
“我不如也。”
吉尔伽美什亦畅快笑道:“若果有此人,就算将圣杯赠与其,又如何?”
“别说的这玩意和你有一样。”
莫德雷德看不惯之前放言要娶她母女的金闪闪,直接开怼。
“哼!本王收罗天下至宝,里头的物件多到我这个主人都数不清数不尽。有一两个圣杯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被英灵们疯狂追捧的宝物,于吉尔伽美什而言,无足轻重。
“英雄王,即便你要赠与,那一位也不定接受。比起牛鬼蛇神,他更相信人民群众的力量。”
刘默略做停顿,继续说道:“也许你把圣杯放到他的面前,也不会让之多看一眼。”
“假使真的运用这力量,也绝非出于私欲,而是集体……”
爱丽丝菲尔歪歪头。
“你真认识如此高洁的人吗?”
她的眉宇间写满怀疑。
因为刘默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当然!他不认识我,我对他仰慕已久。”
“只是,我很早就明白一件事。”
“也许我穷尽一辈子努力,也触碰不到他青年时的心境。”
“毕竟,有了子嗣,我会想着让他们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而那一位……”
“哈哈哈……听到这位的事迹,喝到嘴里的酒都不香了。”
亚历山大站起身,虎目如炬,定定的盯着刘默。
“只是,相比较奉献自我,我更爱征服之道。”
“缺乏什么,抢来即是。”
“不仅掠夺他人的物资,也要获取他人的精神。”
“最终,让整个国家按照我的意愿行事,前往那永恒的星河大海。”
“决定了!”
吉尔伽美什愉悦的眯起赤红眸子,冷冰冰说道:“征服王,下一次遇到,我会夺取你的性命。”
“因为王即是律法。任何试图挑战律法之人,皆杀。”
说完,他回过头来。
“无名的帝皇,我也期待着与你一战。”
“不过,我并没有认同你。”
“作为皇帝,你是失败的。”
“人是力量的同时,也需要君主对其选拔运用。”
“一味的追求集体,只能让大部分有灵性的人成为合格的工业零件,再难散发光泽。这样正确吗?”
正说话间,他的身影蓦然变得迷糊。
转瞬不见。
“时臣,死了没有——”
被御主召唤回去,吉尔伽美什并不恼怒,反而还有心情调侃古板无趣的此世之锅。
打开全知全能之星后,金闪闪猛的发觉,原来对自己行臣子礼的御主居然打定主意要在胜利的最后关头责令他自杀。
愤怒的吉尔伽美什当然不会让某个优雅怪好受。
“咳咳咳……”
被打趴在地的远坂时臣脸肿如猪头,两眼发青,要自杀的心都有了。
间桐雁夜!
吾必杀你!
还是第一次,他被揍得如此惨。
该死玩意,居然每一招都朝着脸招呼。
“嘿嘿嘿!你这就痛了?”
站在对面的间桐雁夜捏青指节,“这些可比小樱遭受的磨难要轻。”
作为局外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懂发小远坂时臣的。
枉顾父女情谊,将小女儿推入魔窟。
现如今,老宅倒塌。
谁也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孽障要把樱带到什么地方去折磨。
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