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辛弃疾大怒,将摆放在案几上的物件一扫而空。
名剑空利,枪弓伴礼,不亦悲乎!
大丈夫岂可坐视山河破碎安如泰山?
当若是,生便不胜腐鼠,死何愧天地所赠躯壳。
“为何尽是此辈当道?”
隐忍!
隐忍!
还是隐忍!
朝堂上的老爷们天天鼓吹和平,热衷大局为重,不吝重贿。
司马光奉还夺过来的土地,狄青家中狗长角,钦宗对太原王禀奋战置之不理,赵构要求岳武穆班师,东华门唱榜好儿郎……
诸臣一门心思委曲求全,女真人可不认。
老爷们,您们的口技虽然娴熟精湛,但终究舔完颜家的壮黑腚不深入触底,直击心灵。
别以为你们使劲花钱,他们就会爱你。
女真人想要的,是爱死你。
只继承你们家的财产。
不要你哇!
要是尔等当真舍得,何不自挂东南……啊呸,你们还不配高挂枝头,顺便找个破门把手吊着吧。
努努力,也是可以双腿一蹬上西天,见见被你们剃光头悲天悯人的孔夫子。
想必圣贤会挺着丈八金身,捏紧沙包大的拳头告诉尔等硕鼠什么叫做以德报怨。
“德文帝驾崩后,陈皇后垂帘听政。”
“幼年的德武帝除蒙学以外,待的最久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嘉国公府。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拜访李悠,听前辈讲述当年的金戈铁马。”
说到这,玖儿吐吐香舌,狡黠一笑,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
“给小伙伴们讲个有意思小插曲。因为德武帝跑嘉国公府跑的勤,同李悠的孙女淼淼关系亲密,堪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典范。”
“当时很多人,包括陈皇后都以为这两个金童玉女挺般配,一定能白头偕老。”
能……个鬼!
之前评论都透露了,这波是秦楚明的女儿大胜利。
刘默感慨摇首。
“可惜,青梅赢不得天降。”
两个人太熟,变不成情侣,就只能当朋友。
不过,他忽然抓住重点。
等等。
秦楚明的女儿?
丫的,她该多大了。
竟然还敢让小马拖大车,小牛耕荒田。
懂不懂爱惜丈夫?
会不会弄养身汤?
不过,与此同时,刘默也挺佩服素昧平生的玄孙。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你老婆大三十,估计能占一座金山。
“众所周知,德武帝最终没有和李氏女走进婚礼殿堂。”
“虚王秦楚明的嫡女依依对德武帝青睐有加,于众目睽睽之下夸下海口锻造技术要超越生父。”
“她常常假借给德武帝打造臣具的名义要求心上人观摩,希望对方能够指正她的错漏之处。一来二去,两个人感情急速升温。”
“秦皇后虎口拔牙,顺利成为德武帝的唯一。”
原本不注意玖儿话语的李悠绷不住了。
他孙女居然被人抢走意中人。
是她长相差吗?
不可能。
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南儿娇憨动人,倾国之色,儿子一定是龙凤之资,天日之表。
儿子不差,孙女难道还会例外吗?
是她品德不佳?
完全没可能。
李悠认为,他一直都长于以理服人。
人品那是夏日青蛙——呱呱叫。
而且,无甚乐趣的时候,他还特意委托顾将子打造了一柄巨型“德”字刀。
有这把刀在家,谁敢说李家缺乏道德教育。
至于才学。
懂不懂我岳丈翰林学士的含金量。
在大魏一干寒门中脱颖而出的卷王,他的外玄孙女就算只继承一、二层,也是凤毛麟角般的人物。
放眼季汉,绝对能进前0.1%。
俺孙女貌美如花,德才兼备,你居然不要。
好小子!
忍不了。
真的忍不了。
李悠手掌轻轻用力,将石头桌子拍开裂。
嘿嘿嘿,等你出世,格老子要好好教教你审美。
他捏着十指,冷笑不止。
当然,考虑到德武帝是刘曌的后代。
李悠不会太过分,只是会让之好好体会一把青春的热血。
不锻炼到突破身体极限,开启八门怎么能明白人生的真谛?
我呀,真是一个好人。
感谢我吧,少年。
“秦皇后会偷家,李淼淼当然也不是好惹的。在德武帝成亲之前,她特意找到儿时玩伴,问对方是怎么看待她的。”
“结果,也不知道是搪塞,还是真木头,德武帝直接回复: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
“李淼淼气愤于一腔情丝随水流,又深恨秦依依横刀夺‘爱’。于是,她向德武帝提议,诸色之中,以紫为贵,且有韵味,当为嫁衣。”
“德武帝可能是头被门夹了,亦或者心中有愧,点头赞许,吩咐要给秦皇后整一套紫色有韵味的嫁衣。”
噗——
没忍住。
真的没忍住。
各个时空的皇帝们都笑喷了。
为啥你这么优秀,敢为天下先?
始皇帝更是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以为他没有尝试过吗?
紫色的衣裳不是普通女人可以撑起来的。
强行穿上去,只能是沐猴而冠,成为他人的笑柄。
“这一命令下达,直接愁怀了少府织者。原本按部就班弄套服饰就行,现在搞特立独行,一旦出现差错,丢脸是小事,黑锅盖头顶是大事。”
“他们只能去找主持婚礼的素王姬昭,表示急切间做不了。”
“姬昭并非不知内情,却也愿意为匠人们说一句,保持嫁衣原款式不变。”
“德武帝却像是中邪一样,执着不肯松口。”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姬昭没有办法,只能断了继续劝谏的念头,转头督促匠人们为秦皇后量体裁衣,专门设计一套。”
“然后,他回头立刻在《汉礼》中增加一条:帝侯商民,衣饰固定。算是给留白的礼法加了个补丁。”
玖儿强忍笑意,“但李淼淼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见状,李悠高叫。
“好、好、好!果真是我的种。”
“迎娶当天,她带着家兵拦道,讨要彩头。”
傻眼。
惊诧。
震惊是今天的诸时空皇帝心里的唯一感想。
不是。
你居然敢拦皇帝的婚礼。
这般勇敢怎么不上天?
“过分了。”
李悠摇摇头。
到底是天子,要给几分薄面。
怎么能光明正大弄这种事?
以臣逆君,已有取死之道。
有识之士,不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