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婆婆又将她和那个妾,带到县城保安堂看大夫。
大夫说她们俩的身子都没有问题。肯定能生。
她婆婆不相信,又拽着她和那个妾跑了两家医馆,大夫说的都是一样的话。
她只觉得扬眉吐气,心中快意多了。原来不是本姑娘不能生,是你儿子不中用啊。
那个妾脸色有些白,她也知道这家人买她来主要是为了生儿子。
她原以为是正头娘子不能生,还想着等到自己生了儿子,到时候凭着自己的手段笼络住男人。
把卖身契要来,去官府消了奴籍,就成了自由身了。
想来他们也不希望,家中孩子的生母是奴籍。
到时候这家不想待了就走,想待下去就把那个女人挤下去,让他们把自己扶正。
什么都计划得好好的,谁知道那人是个不中用的。这下她命运难料了。
婆婆知道是自己儿子不能生以后,觉得天都要塌了。
拉着像是死了爹娘的脸,带着她们回家了。
并警告她们回家不许乱说,否则家法伺候。
回家后,婆婆和公公回房嘀咕了好半天。
几天后,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偏方,日日让她们三个一起吃。
那药又腥又臭,她每次都是捏着鼻子才喝下去的。
不喝不行,公婆害怕儿子知道自己不能生,所以让他们一起陪着喝药好遮掩。
她这一辈子受的所有苦,都是来自吴家。她真是恨极了这一家人。
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她在夫君的药碗里下了令人兴奋的药。
当那个小妾尖叫着,从房间跑出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夫君死在了小妾的肚皮上,公婆恨极了那个小妾。
将她关在柴房里,每天打一顿,打到奄奄一息,又将她送到青楼去了。
她以为自己解脱了,可以离开吴家回娘家了。
谁知公婆根本没打算放她走,要让她在吴建守一辈子寡。
还要从族里给她过继个孩子养,好给他们的儿子续香火。
她年华正好,才不想在吴家这泥潭里滚一辈子。
最后,趁着两公婆两人掰扯,是过继吴家族里的孩子,还是过继婆婆娘家的孩子的时候。
她偷了家中的银钱,一路躲藏到隔壁县里,雇了镖局的人,将她送到京城。
进了京城,她就将镖局的人打发了。自己打听着找到了表哥家。
见到表哥和姑母那一刻,她都险些认不出来。
原本在乡下穿着粗布麻衣的两人,如今浑身锦缎。
姑母看起来比在乡下的时候,年轻了十岁不止。
表哥就更不用说了,从乡间的穷书生变成了京城里的贵公子。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魅力。
家中还有不少丫鬟婆子伺候着。
瞬息之间,她就做好了打算。
她要留下来,她要住这大宅子,要过有丫鬟婆子伺候的日子,要穿锦缎做的衣衫。
她要像表嫂一样有许多华贵的首饰。
哪怕是留下来做妾,她也不想再回去乡下了。
于是,她就跟姑母和表哥哭诉,她多么惨。
无处可去,没人能容得下她。
就这样,她成功的留下来了。
她开始在姑母和表嫂面前讨巧卖乖。
观察表嫂的脾气秉性,谋划着怎么才能留下来。
后来,她从身边的丫鬟那里知道了,大户人家特别是做官的人家,嫡庶之间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妾在家中根本就没有地位。也就比丫鬟地位高那么一点点。
日日要到主母面前立规矩,主母随时都可以打骂。
没有主母同意,妾连府门都出不了。
只能待在后院,不能出去交际。一日为妾终身是妾。
她又改变主意了,做妾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要做正头夫人。
她一个丧夫的寡妇,如果表哥和离了,和她不就正好相配。
她仔细观察过了,表嫂和表哥两人相敬如宾,并没有多少感情。
于是,她一边给姑母洗脑。让她去找表嫂麻烦。
一边不遗余力地在表哥面前,给表嫂上眼药,让表哥觉得表嫂容不下她。
后来又成功地,将表哥勾引到她的床上了。
姑母在她的挑唆下,天天找表嫂麻烦。表哥在她的误导下对表嫂心生嫌隙。
表嫂每次都能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掉。并能淡然处之。
她就不信表嫂不知道她的意图。可她就能丝毫不受影响。
这样的女人有些可怕。
你怎么挑衅,她都不跟着你的节奏走,永远能控制自己的的情绪,不会恼羞成怒。
她得想办法把她弄走,弄走了她才能拿到这个家的控制权。
感觉在她的眼皮底下,自己无所遁形。
且,她肚子里有了那块肉,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身份,生下这个孩子。
终于等到今天,表嫂自己回娘家,没有带她的女儿安安。
她知道表嫂很看重安安。只要安安有点事情,表嫂绝对会爆发。
她等表嫂一出门,就到姑母面前去挑唆姑母,将安安叫过来立规矩。
安安的倔强和表嫂如出一辙,姑母又最经不起挑唆。
一个乡下老太太,在官家小姐出身的儿媳妇面前觉得自卑,又总想在儿媳妇面前找自尊。
想要儿媳妇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来证明,官家小姐一样能被她治的服服帖帖。
安安的倔强,让姑母大为恼火。
气的她又打又骂,这时表嫂回来,正好看到了。
这一次表嫂没有那么淡然了。安安是她的底线。
她的挑唆很成功。
虽然表嫂可能猜到什么了,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赵君竹,已经想好怎么和徐闻和离了。
她先去看了安安。
安安今天又是跪又是哭的,回来就睡着了。
小小的人儿,眼角还挂着泪珠,睡得极不安稳。
手上包着厚厚的棉布,应该是上过药了。
想到这里赵君竹就来气。那个绿茶婊,为了达到目的,连个孩子也利用。
和离。安安她是一定要带走的。放在徐家她是一万个不放心。
杏雨从外面进来,见她坐在床边看着安安。
“小姐,老夫人和表小姐太过分了。
奴婢打听过了。是表小姐挑唆着老夫人教训安安小姐的。
她一个寄居的表小姐。好大的脸面,像个搅家精一样,将主人家搅得家宅不宁。
要奴婢说,你还是跟姑爷好好说说,将她送回老家去。真是晦气。“杏雨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