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和皇上表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本来是要三媒六聘,穿大红嫁衣,坐着花轿走王府正门,嫁给她为妻的。
可那时众皇子夺嫡,表哥又出身不显,没有强大的外家支持。
为了帝位他不得不娶了文臣之首谢丞相的女儿为正妻。
为了表哥的江山社稷皇图霸业,本宫打落牙齿和血吞。我忍了。
因为表哥跟我承诺过,这大夏的凤位,最后一定会是本宫的。
他的继承人也只能是本宫所生。
我们谋划隐忍,付出那样大的代价,好不容易坐上那个位置。
可朝堂上却处处被那些老家伙掣肘。
表哥他堂堂一国之君九五至尊,没有中书省那帮老不死的签署,政令竟然出不了皇城。
本宫忍着心在滴血,让表哥抬了你们这些权臣勋贵之家的女儿进宫。
这才缓解了他在朝堂的压力。
后宫女人多了是非多。
本宫出身不显,为了避开这些斗争,不得不龟缩在偏僻的景福宫。
本宫就躲在暗处,看着那些蠢货,为了争宠今天你给我下药,明天她推你落水。真真是有意思急了。
可是本宫不能一直这样躲下去,本宫需要一位皇子。
太后她老人家也想要一位跟她血缘更近的皇子。
你不知道吧,太后可是本宫的亲姨母,本宫的母亲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这世上还有比我们血缘更近的吗。
而此时正好北狄来犯,边关告急。
表哥需要用到你父兄,你作为镇宁侯府的唯一姑娘只能进宫。
为了安抚你的父兄,你一进宫就成了宠妃,还生下三皇子。
这后宫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你身上,本宫才得以平安诞下五皇子。
因为你们这些贱人,本宫与表哥明明相爱却不能做名正言顺的夫妻。
本宫的儿子不能为嫡长子。本宫连和表哥见面都要偷偷摸摸,你说本宫恨不恨。”
你们这些贱人都该死!”林惜月恨声说着。
“呵……呵呵呵”
“林惜月,你那两情相悦的表哥对你也不过如此。
你和我们一样,也是他为了皇权随时都可以放弃的棋子而已,不要把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林惜月气急败坏:“你住嘴!本宫是表哥身边最重要的人。
表哥也是为了朝堂稳固不得已,本宫也是会体谅表的。”
“是呀,重要到他为了皇权一次次让你妥协。
你们这对贱男贱女,就像那阴沟里的老鼠,阴暗鬼祟。想要权势地位,又没有能力光明正大的获取,只能用这些让人看不上的下作手段。”
萧奕寒身为一国之君,却丝毫没有一国之君该有的胸襟和气度。
自己没有能力掌控朝堂,只能靠女人来平衡朝堂。然后还要嫌弃这些女人的存在显示着他的无能。
真是又当又立,先皇当初是瞎了眼才选了他继位。”
林惜月的眼里泛着阴冷的光:“既然不会说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须臾间,一位身强力壮的嬷嬷,端着一碗药上来,掐着她的脸一下给灌了进去。
她内心大骇,拼命挣扎反抗。
消瘦的身躯怎么也挣不开,压着她的那些宫人的钳制。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碗药尽数灌到她嘴里。
药物顺着喉咙下去,瞬间喉咙里有一阵火辣辣到灼烧感。
她拼命呕吐,想吐出来。用力到额头青筋暴起,双目通红也无济于事。
大力嬷嬷阴笑着说:“冯罪人,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
这‘无忧散’药效可是最好的,入口即见效。
你刚刚那么一大碗下去,就算再吐出来也无济于事了。”
她恨恨的看着她们,刚想开口说说话,一张嘴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哑了。
林惜月见状心情大好,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顺眼多了。”
说罢朝身边的宫人挥挥手:“你们都先出去等本宫。”
宫人们低声齐声应是,放开她鱼贯朝外面走去。
那个面色阴鸷的太监,走之前上来“咔咔”两下卸了她的手臂。
然后一脸谄媚,躬身对林惜月说:“皇贵妃娘娘,奴才们都出去了。
为了娘娘安全着想,还是卸了冯罪人的手臂,奴才才放心。
奴才擅作主张,请娘娘恕罪。”
林惜月神色如常:“不错,还是你想的周到,下去领赏吧。”
冷宫里只剩下林惜月。
一身狼狈,双臂无力下垂着的她。和因断骨之痛,而昏过去的翠羽。
林惜月掸掸衣袖,走到宫人们从外面抬进来的椅子前坐下。
“冯珠玉,看到你这个样子,本宫的心里畅快极了。
你不过仗着有个好的出身,就可以活的那么肆意张扬。
一出生就什么都拥有,想要什么无需自己去争夺,身边的人自会捧到你面前。
而本宫比你不过差在这出身上,就要处处委屈忍让,什么都得自己小心翼翼谋划。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当初姨母在孝懿敬皇后身边伏低做小,忍辱负重为表哥谋划来这皇位。
本宫身为她的外甥女,一样也可以做到。
且,如今的景况比姨母当初,可是要好多了。看在血缘亲情的份上,她老人家也是会支持本宫的。
表哥就更不用说了,从始至终,他爱的只有本宫。
你不过是他竖立的,一个为本宫挡刀的靶子。至于后宫其它女人,也都是棋子而已。
为了收拢权势,本宫和表哥牺牲这么多。如今有了机会,怎么会放过你们。
你在这冷宫不会寂寞太久,很快就会有人来跟你作伴。
这后宫有太后、本宫和表哥、五皇子一家四口就够了,其她人都是多余的。
林惜月一个人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看到她目光呆滞双手无力垂着,跪坐在地上。
许是觉的没意思。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冯珠玉,你看看你现在,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而本宫是那执刀的人,想从何时下刀便何时下刀。”
说罢,衣袖一甩,神态倨傲地走了出去。
入夜。昏迷中的翠羽醒过来,见她手臂无力口不能言。又急又气,悲愤地破口大骂。
眼前的景况,她已经顾不上去想父母家人怎么样了。只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给自己和翠羽接骨医治腿。
太医是不用想了,她自幼跟随父兄出入过军营,也是见过军医接骨的。
只需把断掉的骨头接上,再用木板夹住绑上布条,等它自己长好。
从没有自己上手,给别人接过骨,如今也只能由她比划着,让翠羽勉力一试了。
可如今她双手无力,寸步难移,翠羽也比她好不了多少。要如何动手接骨呢。
刚想着指导翠羽先把她脱臼的双手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