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转身离开的虞清听见他的问题，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
好看的桃花眼此刻瞪圆了盯着他，有点像小猫咪。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姜屿还是绷不住笑了，也罢，是自己关心则乱。
“作为公主的骑士，脑子里想的当然都是公主啊？”姜屿放松下来，笑眯眯地答道。
虞清......虞清的母语大概是无语吧，挎起包就准备离开。
“诶等等我”
......
乍然从温暖的室内出来，单薄的礼服外面只套了一件羽绒服的虞清冷得一哆嗦，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雪。
突然间脖子上毛茸茸的异物感，吓了虞清一跳。
姜屿站在她后面，穿着一件看起来薄薄的深蓝色长款呢子大衣，把灰色的围巾一圈一圈给虞清围上，完了站在她旁边打趣道。
“小公主什么时候这么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围巾很暖和，虞清几乎半张脸都陷在围巾里，呼吸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平时姜屿身上的味道，说话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是很好闻。
虞清闻言不说话，毕竟还围着人家的围巾，不好回怼，只是淡淡回了声：“谢谢。”
刚从室内出来，他的眼镜蒙上了一层雾，把眼镜摘下随手放进大衣口袋，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又看了一眼旁边半张脸都埋在围巾的虞清。
去年冬天的雪下得要早一些，初雪的时候姜屿还带着虞清去淋雪，结果两人双双感冒。
两个得力助手同时生病，可给导师吓坏了。
今年初雪的时候正值圣诞，当他在回宿舍路上发现下雪了，兴高采烈地拿着圣诞礼物想去找虞清的时候，却看见另一个圣诞老人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最后，圣诞礼物也变成了元旦礼物。
姜屿呵出一口气，突然对虞清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弯腰向虞清伸出右手。
“尊贵的公主殿下，请问您愿意与我共舞吗？”
洁白的雪纷纷扬扬，飘落在弯着腰的少年头上，睫毛上，鼻梁上，带着丝丝缕缕凉意。
骑士看向他的公主的眼神温柔又带着笑意，月光落了满地，他亮晶晶的眼里只有他唯一的月亮。
虞清看着落下的雪融化在少年被冻得通红的手掌上，忍不住笑了，故意慢吞吞地将手搭上。
几乎是虞清的手刚刚搭上去，姜屿就收拢手指，把虞清的手整个包在掌心，随即拉着虞清就走进了雪中。
雪也慢吞吞地下着，骑士虔诚地牵着他的公主在雪中跳起华尔兹。
少女转了个圈，亮白的裙摆轻轻飘扬，无意间与男生黑色的西装裤交缠，缠缠绵绵，足了骑士不可言说的爱意。
人群散去后的校园格外安静，在姜屿眼里，月光清亮镀满了虞清一身，白色裙子的她在月色下美得如梦如幻。
姜屿琥珀色的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爱意，垂眸看着满脸笑意的虞清。
离得好近，近地他只要轻轻低头就能吻上她红润的唇。
心脏几乎是狂跳，在有生之年他从未想过他的心跳除了病痛之外也能如此不受控制。
突然间停下，虞清不明所以地看向姜屿，松开手正打算后退，腰间的手一紧，虞清整个人就被迫贴近姜屿。
几乎是咫尺的距离，甚至虞清额头上都能感受到男人愈发灼热的呼吸。
“姜屿”
虞清双手抵着姜屿的肩膀，上半身稍微拉开了点距离。
“嗯”
她抗拒的意味姜屿心知肚明，喉间一动应了一声，但是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良久，虞清感觉到额间，很轻很轻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就像雪落在额头上一样。
姜屿难得当着她的面失了礼数，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一触即离。
随即叹喟着，轻轻的把心上人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靠在她耳边，哑着声说：“聪明的公主殿下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虞清乖巧地顺着他的动作靠在他带着凉意的怀里，耳边传来温热的触感，她也没有回答。
确实，受过无数追捧的虞清早就知道了姜屿的心思，但是姜屿没有戳破，虞清也不可能挑明。
要是说喜欢，倒也没有像姜屿一样此刻抱在一起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的那种心动的感觉。
虞清从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却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追求和优待。
对她而言，姜屿算得上是很不错的朋友，他能带给她新奇和有趣，也进退有度，她不讨厌，但是似乎也没有所谓心动。
但她也不喜欢别人，所以她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只能有点坏的，心知肚明地，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陌生的愉悦。
“对不起。”
虞清带着歉意的手轻轻搭上男人的背，像是安慰。
没有人说话，雪下得大了些。
乌云路过月亮，却挡不住月的光辉，浅淡的月色之下，骑士忠诚地拥着他心里永远明亮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