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见魔法少女她们被林晓蝶牵扯了一部分精力,微微叹了口气。
目下冥府这儿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她可以专心致志地为陛下祛除心魔。
午后的寝室,四脚香炉轻烟袅袅,案几上横着古琴,乐人端坐在琴前,轻轻弹奏着乐曲。
琴声凄凉,如泣如诉。
雅加立在那儿,手中的羽扇在空中划出光弧,招魂的幡布从空中落下。
她咬破手指,写下了所问之人的名字,复又掷入空中。
老王稀薄的影像突然出现在雅加面前,老泪纵横。
全能路人:" (老王)"他在哪?""
老王急切地握住雅加的手,却发现根本握不住。
神鬼殊途,阴阳两隔,这一刻,他心中涌起无限悲凉。
雅加抬头指向阎王的卧榻,老王转身望去,那卧榻之上丰神俊朗的男儿竟是自已儿子,他己多年未见,若不是雅加这次以血献祭招出了他的魂魄,他要见上儿子一面还真是艰难。
因为儿子是万万不会想到以这种方式再见父王一面。
全能路人:" (先王)"或许,他心中还存有巨大的愧疚,不愿面对孤,只是当年的种种,现在看来,却是天大的误会,若孤早一点洞悉皇儿身上的异样,将那魔头躯离,这惨事定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如今难堪的局面!”"
老王跌坐在床前,伸手握住阎王的手,叹息不止。
雅加心中有些心酸,倒是心疼起枕边人沉痛的往昔。
连睥睨天下的一代君王都有如此不堪回首的创痛深埋心底,而拉贝尔对她的种种迫害看来都不值一提。
她突然明白,这么多年,她为何几次三番想要逃离,却偏偏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啊!
同样的被这个自诩为光明正义的世界所抛弃,遭尽了世间的白眼与嘲讽,像两尾孤独的鱼,彼此以唾沫苟活于世,己分不清二人之间到底是爱还是欲望。
她只记得,她存在的意义是向普普拉复仇,而她一个人可是孤木难支,她必须寻找助力。
眼前的男子是雅加在这世上唯一的支柱。
雅加看着老王对爱子的拳拳怜惜之心,轻轻舞动着羽扇。
阎王的双眼缓缓睁开。
阎王:" “父王——”"
他有些惶恐,身体下意识向后退去。
全能路人:" (先王)"为何如此紧张?孤己知晓所有,再不怪罪于你啊!""
老王涕泪交加,伸出手想要触摸皇儿的脸。
他还真是不幸,为了给长子继位扫清障碍,他亲自下令毒死了幼子。
此时一阵阴风吹来,朦朦胧胧中,二皇子的脸若隐若现。
全能路人:" (二皇子)"好一出父慈子孝!明明我也是您的儿子,却为何对我如此残忍!哼!说什么长幼有序,到头来,父王您还不是惨死于这逆子剑下,还真是笑话!您怕我夺了哥哥的位,起了反心,一杯毒酒葬我于黄土,却不知天道报应不爽,您沦落至此,还真是罪有应得!""
二皇子眼中有怒火在燃烧,手中举着剑刺向了老王。
阎王:" "孤是不会让你伤害父王!”"
阎王突然暴怒,手中聚起鬼火向二皇子掷去。
宛若硫磺的气味在空中消散,老王跌坐在床沿。
阎王:" "父王,孩儿当年被邪崇所惑,犯下着忤逆大罪,天理难容,孩儿不求父王能原谅孩儿,孩儿将这蚀心丸服下,若心中再存对父王的不敬,就让这毒药穿骨烂肠!”"
阎王跪在老王面前,手中握着白色的玉瓶。
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他将瓶塞儿除去,倒出一粒药丸捏在手中。
全能路人:" (先王)"皇儿,为父己知晓你的悔意,己原谅你的过失,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你可知这蚀心丸在每年七月七日,在体内穿骨蚀心,其痛非常人可承受,真的要为过去的错误如此惩罚自己?""
老王有些于心不忍,上前握住了皇儿的手。阎王的指尖触碰到冷意,这阴阳相隔的父子相见更显凄凉。
琴声在变调,寝室中的光线在渐渐明亮,雅加知道留给这对父子相聚的时间己然不多了。
雅加:" “陛下,请抓紧时间!""
阎王支撑着身子立起,手中的鬼火递到了父王手中。
阎王:" "父王,经此一别,再相见不知何时,二弟刚才似有责怪之意,咱们父子三人一生因孽障纠缠不休,您回去帮我劝劝二弟,且代儿臣向皇弟道个歉!刚才无意冒犯!这鬼火皇儿我已无用处,帮我送予小弟,可保他在黄泉路上不受欺负!""
他说完,将鬼火递予老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