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凑上去闻了闻,还真的有一股说不出的腥味。
她的玉佩可是一直贴身带着的,平日里也爱干净,上面也断是不会有这样的味道。
“那就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凑巧,姓氏相同,玉佩也都能长得一样?”
苏媱勾唇笑了笑,“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呢?你哥不是失踪了十年吗?我二十二师弟,今年也恰好十年,如果我的猜想不错,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是姑侄关系哦。”
贺曲、店小二皆是一副被雷劈的模样。
云君然也不敢相信,“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点吧?”
她和她弟弟也是这样凑巧就相识了,而且也是通过苏媱相识的。
现在,云君然对苏媱更是崇拜了。
当初想要杀她的想法也彻底歇了心思。
苏媱弯下腰,右手放在耳边,将头凑到两人跟前,“来,告诉我,你们的哥哥和父亲叫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呃,叫贺仲节。”
“什么?!你哥也叫这个名字?”
“哈?我哥有私生子了?!”
苏媱转过身冲着云君然耸了耸肩膀,“看吧,我猜的果然没错。”
云君然彻底被折服了,“师妹真的很厉害!”
“嗨呀,这有什么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这本就是一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啦。
况且,两人的谈话都如此直白了,她才看不出点什么来,这脑子干脆不要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苏媱问店小二,“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你的嫂嫂?”
毕竟贺曲这个身份,若是不跟她嫂子说明一下,还是有些不妥的。
“我叫贺小丫,我嫂嫂叫秋玉,我现在就同我嫂嫂说声。”贺小丫回过神来,“还请稍等片刻。”
“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贺小丫撒欢了跑掉了。
跑去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去了。
苏媱直起腰板,摸了摸贺曲的头,“心里什么感受。”
“十九师姐,我有点不敢相信。”
“哦?”
“我还以为,我除了我娘亲以外,就没有别的亲人了,结果……”
结果又多出了个小姑姑?!
出了渔村,才让他见识到,这世界真是魔幻啊。
“想不到你接受的挺快的,还想着你还要消化一段时间呢。”
贺曲抬头,目光中闪着泪花,“说实话,我还真的需要再消化一会儿。”
苏媱“噗嗤”一声被他逗乐了,“先等等吧,等下先跟我去见见秋掌柜。”
贺曲虽与秋玉没什么关系,可到底是他父亲的妻子,还是得去见一面的。
也得让秋玉知道她的“儿子”长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儿,贺小丫就带着他们去了秋玉的房间。
秋玉的房间不大不小,规规矩矩,物件摆放的都很规整。
她坐在桌边,身旁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身着东漠的服饰,肌肤微黑,许是东漠阳光太烈所晒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干净整洁的盘在脑后,仅别了一根金色的簪子。
听到门口的动静,微微抬眼看了一下,随即又低头,继续看她的账簿。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
贺曲更是束手束脚的,不敢说话,躲在苏媱的身后,小手仅仅的抓着她的衣角,很是紧张。
苏媱拍了拍他软乎乎的小手,“别怕。”
“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秋玉轻笑一声,合上账簿,这才正眼看向苏媱两人,“你就是我相公在外面和别的女子生的孩子?”
苏媱挑眉:哟,听这口气,这人多少有些不好相处啊。
贺曲更害怕了,他感受到了秋玉的敌意,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
“哭什么,男孩子的眼泪就这么容易掉?”秋玉有些不高兴了,“过来,让我瞧瞧。”
贺曲不敢,苏媱蹲下身子又是好生安抚了一顿,他才敢慢吞吞的走过去。
临近秋玉时,她伸手一把抓过他,“看来你娘长得很漂亮,没有遗传那个死鬼的长相……哎,我与你父亲如出一辙,又怎么能说他的不是呢?”
语落,她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苏媱眯了眯眼,看懂了秋玉眸中的情绪。
难怪会说自己与贺仲节一样,原来是这个意思。
贺曲迷迷茫茫的,没听懂秋玉的话。
秋玉望着她,眼底划过一丝柔软,语气也不免温柔了许多,“其实,你还是更像你父亲多些。”
她与贺仲节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怎么会忘记他的模样。
“你的父亲呢?怎么不见他。”
贺曲脸色一白,想起贺仲节离去时的模样,眼眶瞬间就红了,“我父亲他……”
秋玉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算了,为难你作甚,也不过孩子一个。看你入了宗门,也是修士一位了,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为此感到欣慰的。”
她抬手想要去揉贺曲的头,却在头顶停下了。
贺曲瞪着一双大眼睛,“姨姨,我父亲也是修士吗?”
“是,你父亲也是修士。”
秋玉收回手,转过身继续看她的账簿。
还是一位很伟大的修士,他的名号无人不知。
只是,这样的人,却永远的离开了。
秋玉心中一片惆怅,她不爱他,可从小一起长大,她视他为亲人的情感也不是假的。
“原来父亲说的都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他诓骗我的呢。”
贺曲眸子闪闪发光,原来他的父亲这么厉害。
“小丫,你带他出去玩,我有些事要和这位姑娘说,白湛,你也一同出去吧。”
“是。”
三人出了房间,秋玉脸上冷漠的神情才消失不见,她神情凄凉,眼泪直下,“姑娘,还请你替我照顾好贺哥哥的孩子。”
苏媱一怔,“秋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把他留在身边。”
“你说的是我师弟?”苏媱笑了笑,“秋掌柜,我也没打算把我师弟留在这里。”
秋玉抬眸看向她,不解她的意思。
“我师弟进了无凡宗便是修士,岂有留在世俗界的道理?即便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我也不会放人的。至于你自身什么原因不愿留他,我也不想过问,我带他来,也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毕竟这是贺公子唯一的血脉,你有权利知道。”
秋玉抹了一把眼泪,“姑娘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也不是她心狠,而是她不能。
“既然姑娘是他师姐,我便与你说一件重大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