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烟也没有真的想跟温景初闹别扭,只是不冷他一下,日后他还会这样。
那些让人听了羞红脸的话张嘴就能来。
要是不小心被外人听到,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两人到山顶时看到赵暖与唐穆川一人坐一块石头上,周围也站了不少人,都是要看日出的年轻人。
唐穆川见温景初与容烟两人没有了早上的腻歪,而温景初跟在容烟身后,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便笑着问温景初,“哟,你们还玩小年轻那一套?”
“这叫夫妻间的情趣,你一个单身狗自然是不懂。“
这次,温景初故意压低声音,余光看了眼正在跟赵暖坐在一起的容烟。
这个声音,他老婆应该听不到他讲话吧。
唐穆川才不信他的鬼话,“你惹嫂子生气了?”
“那倒不至于。”
容烟不是轻易生气的人,估计就是想晾他一会,让他以后懂得收敛一些。
不过,看到她气呼呼的模样,跟他闹点小别扭,还挺可爱。
不管是温静如水,还是像此刻这般有小脾气的样子,他都喜欢。
无论哪个模样,无论是做什么。
赵暖往后不经意瞥了一眼,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了碰容烟,“你老公来找找你了。”,她指了指右侧的栏杆处,“我往那去,不打扰你们。”
这边的温景初看到赵暖走开,心里对此非常感激与满意。
估计之前的古风睡裙就是她送的。
温景初再次真心的觉得容烟这朋友交得不错。
容烟也转头看他,见他手上拿着水与纸巾,她坐到赵暖原先的位置,把自己的位置空出给他。
他把瓶盖扭开,将水递过去,语气讨好的问道,“老婆,不生气了吧?”
容烟努力板着自己的小脸,语调正经严肃,“那你知道自己的错没?”
“知道,已经深刻反思过,以后不在外面乱说,只在家里说。”
温景初神情淡定的道。
容烟:“……”
她恼道,“在家也不可以乱说。”
男人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他摇头,“我觉得可以,这是增进夫妻感情的方式之一,你不能剥夺我这个权利。”
瞧他说得认真,一板一正的,还以为真有这个权利。
容烟无奈妥协,“那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不知道谁喊了声,“太阳出来了,快看。”
夫妻二人寻着声音抬眼看了过去。
容烟还是第一次爬山看日出,初夏的清晨,阳光是温柔治愈,身边爱人朋友相伴,欢声笑语。
在山的另一端,骄阳破云而出,日出之美,在于它从昏暗中割裂而出,带给人无限的希望。
周围人都在惊呼,容烟起身站到了栏杆前,闭着眼感受清晨的微风与阳光的温暖,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盈盈笑意。
温景初侧眸看她,此刻,容烟便是他眼中唯一的风景。
他伸手揽着她的肩,将人拥进怀里。
一旁的赵暖见状心里羡慕极了,她快速拿出相机,站到两人身后将这一幕拍到了下来。
唐穆川伸手将相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她拍下的画面,“拍得还行,主要还是我初哥跟嫂子长得好看,连背影都与众不同。”
赵暖:“……”
“承认我拍照技术不错你会死是吗?”
“要是让我来拍,那肯定比你这张更好看。”
唐穆川正准备调试相机,面前伸来一只白嫩纤细的手,一把将他手中的相机抢了过去。
转头便见赵暖愤恨的模样,她朝着唐穆川哼了声,“这是我的相机,要拍照下次自己带。”
“小气,我千里迢迢去接你,用一下你相机都不给?”
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赵暖气得跺脚,“你都拿了我面包吃,我都没舍得吃让给你了,还拿这事来说,我看最小气的人是你吧。”
“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
唐穆川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她,“你也没有男朋友,彼此彼此。”
“我跟你不一样,容烟答应了帮我找对象,今年内肯定能脱单。”
赵暖得意的笑着说道,“到她老公的公司给我找一个青年才俊,才不像你呢,你就继续单身吧。”
唐穆川:“……”
嫂子工作不忙?
还干媒人的事!
不知道怎么的,唐穆川突然间觉得胸口闷得慌。
“不就是脱单吗?有什么大不了,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
唐穆川悠悠的道。
而赵暖该死的胜负欲也被激了出来,她朝唐穆川抬了抬下巴,“要不比比?看谁先脱单。”
唐穆川:“……”
傻逼才比这个。
他淡淡的开口,“不比。”
说是爬山看日出,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光顾着跟他吵嘴,错过了欣赏,赵暖对唐穆川更加的生气。
两人还想吵下去,看到容烟与温景初走了过来,都不情不愿的收住了话。
容烟想顺路去一趟灵山寺,便跟身边的温景初道,“我想去灵山寺给外公与爷爷祈求平安。”
“行,我陪你去。”
走到赵暖与唐穆川身旁,容烟问,“我们要去灵山寺,你们要一起去吗?”
“去,我要去求姻缘。”
“我要去霉运。”
容烟:“……”
行吧。
温景初牵着容烟的手往前走,“别管他们,我们先走。”
唐穆川与赵暖吵吵闹闹的声音在后面不断传来,温景初觉得聒噪,只想跟容烟安安静静的待在一块。
灵山寺在半山腰,早上六点半便开门。
容烟与温景初到时已经有不少香客。
寺里香雾缭绕,钟声清脆长鸣。
容烟轻车熟路的带着温景初到万佛殿,殿门前,她脸带犹豫的问道,“你要跟我一同进去么?”
温景初从前说过他不信佛。
即使两人结婚已经有一段时间,容烟也没找到机会问问他,惊蛰那时他为何会出现在灵山寺。
温景初看出她心中所想,声音沉静的道,“信与不信,皆是求一个心安,我不愿将所期待的寄托在神佛保佑,只信自己把握,但你说求平安,为了亲近的人,我愿信。”
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从前从不信神佛,对于求神拜佛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他更是不屑。
容烟以前在洛江的时候,每一年都会过来为她外公祈求平安。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喜欢上她开始,温景初每一年都会抽空过来。
不为其他,只愿她平安顺遂。
他所求,从来只为她。
如果神佛能护佑容烟一生平安喜乐,他愿意成为一个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