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痛苦地踉跄了下,如同高贵美好的琉璃摇曳在空气中,轻轻一碰就碎了。
灯光柔和,陆清焰也看到了墙角的那一幕。
薄璟宴仿佛荒年里的饿狼,他手死死地掐着虞安歌的细腰,强迫她与他亲密相依。
她无力又乖软地承受着他的索取,漂亮的天鹅颈微微后仰,仿佛垂坠的蝶,一下子就激起了男人的毁灭欲。
陆清焰不得不承认,墙角的那一幕,极其唯美动人。
比电视上精心拍的唯美吻戏,更具有观赏性。
可他发现,他一点儿都不喜欢看到虞安歌与薄璟宴接吻。
他顾不上去搀扶身体摇摇欲坠的沈蔓,沉着脸呵斥,“薄大,你在做什么?”
“你怎么能亲虞安歌?你把沈蔓当成什么了?”
薄璟宴身上动作顿住。
他下意识拢紧罩在虞安歌身上的西服外套。
他其实意犹未尽。
但他并没有被人围观的特别嗜好,还是强忍着身上的热,离开了虞安歌被他欺负到红肿的唇。
沈蔓痛苦地闭了下眼睛,透明的眼泪无声无息滑落,骄傲又易碎。
看到沈蔓脸上的眼泪,薄璟宴不觉得心疼,只觉得心烦。
他占有欲十足地箍紧虞安歌的细腰,正想让惹人嫌的陆清焰滚,虞安歌那带刺的声音,就在空气中响起。
“陆清焰,你是在搞笑吧?我男朋友怎么就不能亲我了?”
“我男朋友不能亲我……难不成,他要亲你?”
薄璟宴黑着脸掐了她细腰上的软肉。
他又不喜欢玩重口味,怎么可能会对陆清焰下得了口!
虞安歌这话也把陆清焰气的不轻。
想到她把他和薄璟宴扯到了一起,他心中还有些膈应。
仿佛没有看到他眸中灼烧的怒火,虞安歌依旧气死人不偿命地寒碜他。
“每次我跟我男朋友甜蜜,你都要来寻求存在感。知道的懂你是为沈蔓抱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觊觎我男朋友,把我当成了情敌!”
薄璟宴不轻不重地又掐了她一下。
他现在特别想揍人。
“虞安歌,你别不要脸!”
陆清焰气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将她揍成烂泥。
若她与陆清焰单打独斗,她肯定不敢跟他硬碰硬,但现在,薄璟宴在她身旁,她知道他会保护她,她更乐意恃宠而骄!
“我不要脸了?”
虞安歌笑得越发讥诮而冷漠,“与喜欢人做快乐事,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倒是你和沈蔓,小情侣接吻,你们不仅偷窥,还指指点点、拼命蹦跶,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我男朋友是有妇之夫,你还拼命想帮着沈蔓当小三,更不要脸!”
“虞安歌!”
陆清焰气到咆哮。
沈蔓面色更是白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成粉末的薄纸,说不出的招人疼。
虞安歌没有分毫怜香惜玉的自觉,倒是想更狠地膈应他们。
她嚣张地勾住薄璟宴的脖子,“薄璟宴,我让你亲,是不是不要脸?”
“不是。”
薄璟宴从善如流,“煞风景之人,才不要脸!”
显然,沈蔓和陆清焰才是煞风景之人。
虞安歌对薄璟宴的回答很满意,她没再搭理陆清焰,而是软下声音向他撒娇,“我不想看到他们,你抱我回家。”
家……
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她的家了是不是?
薄璟宴心口软乎乎颤了下,他手上蓦地用力,就打横把她抱在了怀中。
看到薄璟宴这么抱着她,陆清焰面色更难看了。
他身上还瞬间覆满了杀气。
他不喜欢薄璟宴这么抱着她。
只是他不懂,他会讨厌薄璟宴这么抱着她,是因为沈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陆清焰刺向她的眸光那么凌厉,虞安歌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她丝毫没有胆怯,在薄璟宴抱着她往别墅里面走的时候,她还转过脸,嚣张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妥妥的恃宠而骄模样。
陆清焰拳头又硬了硬。
她翻白眼的样子,真的很气人,可莫名的,看到她翻白眼,他不想撕烂她的脸,而是想……吻上她的红唇。
陆清焰被自己脑海中的念头吓到,他慌忙砸了下一旁的树干,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薄璟宴,你还没把我哄好,上楼后你好好哄我。”
“嗯,哄你。”
“你要用实际行动哄我,不能不讲武德。”
“嗯,用实际行动。”
…………
远远的,陆清焰、沈蔓隐约还能听到虞安歌、薄璟宴的声音。
虞安歌其实是想让薄璟宴上树爬墙。
但刚才无意中撞到他们亲吻,陆清焰和沈蔓自然下意识觉得,他们口中的哄,是热烈拥吻,甚至是抵死纠缠。
沈蔓捂着心口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无助呜咽。
陆清焰又是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他现在,越来越受不了虞安歌和薄璟宴接吻、上床。
他心中止不住生出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念头。
是不是,他若是把虞安歌睡了,薄大便会把她当成垃圾一般丢掉,转身回到沈蔓身旁?
虽然他瞧不上虞安歌那种肮脏廉价的女人,但如果他睡了她,能让沈蔓得偿所愿,他不介意试试。
“沈蔓,你不必难过,薄大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
“虞安歌那么脏,注定被薄大厌弃!”
沈蔓心里的确难过,但再一次听到陆清焰的保证,她埋在腿间的眉眼,还是止不住弯起。
她等着看,虞安歌遍体脏污、身败名裂、臭不可闻!
而她沈蔓,以后不仅会被陆清焰捧在掌心,还会被薄璟宴当成至宝,虞安歌注定被她踩在脚下!
“薄璟宴,你今晚到底怎么哄我?”
被她抱回卧室后,虞安歌踢了下腿,声音中满是令人心动的快乐与娇俏。
“你被淋湿了。”
薄璟宴抱着她径直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帮你洗澡。”
虞安歌,“!”
他怎么总能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进了浴室,那能是哄吗!
虞安歌当然不想被他抱进浴室,下意识就想从他身上挣下来。
谁知,她一转脸,竟是在茶几上看到了那根黑檀木发簪。
显然,他方才出门太急,没有关死卧室大门,沈蔓进来放下了这根木簪。
薄璟宴也看到了那根木簪。
见他身上似乎无形中笼罩上了一层落寞,虞安歌以为,他又想到了四年前那个雨夜,她在顾惊唐怀中,他孤零零地站在远处,痛彻心扉。
她又止不住心疼四年前的薄璟宴,主动将脸贴到他怀中。
“薄璟宴,我没跟顾惊唐接过吻。”
“我与他做过的最过分的事,就是他亲吻我额头。”
“我觉得相濡以沫,才能算是接吻,我的初吻给了你。”
薄璟宴漆黑的眸中,一下子染上了燎原的热。
他当初以为她跟顾惊唐上过床,依旧纵容她靠近他。
如果她能站在他身旁,他可以不计较她从前跟别的男人的亲密。
可他发现,当知道,她从未跟顾惊唐接过吻,他还是发疯一般欢喜与心动。
他一下子推开面前的浴室大门,就狠狠地把她按在了里面的洗手台上。
“虞安歌,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