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大伯过生日,他听到过他父亲薄慕洲唱歌。
难以形容的难听,杀伤力十足。
那天晚上,他还做了噩梦。
梦中,薄慕洲一直在唱歌,不管他跑去哪里,都躲不过被他魔音穿耳。
薄璟宴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不可能有人比薄慕洲唱歌更难听了。
他之前从未唱过歌。
听过薄慕洲的歌声后,他有些好奇他的歌声是什么样。
他希望自己没遗传薄慕洲的歌声。
事实证明,薄慕洲的基因,强大到可怕。
他唱歌的难听程度,竟丝毫不输薄慕洲!
薄璟宴深受打击!
不过,只要他不开口唱歌,谁都不会知道,无数人眼中的天才薄璟宴,竟然唱歌完全不在调上!
所以,他唱歌极其难听这事儿,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秘密。
“换一个,我不会唱歌!”
薄璟宴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冷硬地拒绝了虞安歌的要求。
他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太硬了,他双臂收紧,正想温声哄她几句,就看到她可怜巴巴红了眼圈。
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兔子。
又乖又可怜,疼得他一颗心都快要碎了。
算了,她是他女朋友,也不算是外人,有些秘密,跟她分享,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情人眼里出西施。
万一,她就是看他顺眼、觉得他唱歌好听呢?
沉默了许久,薄璟宴还是笨拙地动了下唇,“别哭,我给你唱歌。”
虞安歌吸了下鼻子,慢慢弯起了眉眼。
她那双极具风情的眸中,里面满满的,都是纯真的期待。
“太阳当空照……”
本来,虞安歌眸中还盛满了仰慕与喜爱,听到薄璟宴的歌声,她眸中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惊恐。
她极度不敢置信地看着薄璟宴。
显然,她不敢想,天底下竟然会有人唱歌这么这么难听!
都可以吓哭小朋友了!
偏偏他还在唱。
虞安歌含着泪捂紧耳朵,如同任性的孩童一般用力摇头,“别唱了!我不听了!难听死了!”
“花儿……”
薄璟宴还想唱。
可看到她眼泪马上就要滚落下来了,他还是带着几分憋闷闭上了嘴。
真的,他就不该对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有任何期待!
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在她眼中,永远都变不成西施!
“薄先生,你是在学鸭子叫吗?”
“你说什么?”
薄璟宴满头黑线,拳头都硬了。
“你不是在学鸭子叫。”
听了虞安歌这话,薄璟宴面色总算是缓和了几分。
她以为她总算是有了点儿审美,知道欣赏他的歌声了,谁知,他竟听到了她极其嫌弃的声音。
“鸭子叫都没你唱歌那么难听!”
薄璟宴,“!!!”
他又攥了下拳头,直接把她扔回到了床上。
他转身,背对着她,无声地释放着冷气。
他怕看到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会真的忍不住把她扔出去!
偏偏她还来了劲。
她自身后紧紧抱住他,脸还跟小虫子一般,一下下往他身上蹭。
“薄先生,你就这点儿本事?我都会跳舞,你就不会?”
薄璟宴面无表情地拿开了她的手。
他就是不会跳舞!
更不可能给她跳舞!
可她受了很多委屈,甚至,他可以教训梁明月,却无法教训梁十安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她昨晚受的委屈,注定无法尽数讨回来。
薄璟宴特别心疼她,再加上怕她哭,他还是决定妥协,给她表演个才艺。
他黑着脸,极其不自在地开口,“我会变魔术。”
“真的?”
虞安歌抬起脸看着他,见他点头,她那双潋滟的眸中,又盛满了崇拜。
他在她面前晃了下手,“看到没?空的。”
虞安歌是发烧了,却不是瞎了,她自然看到薄璟宴两手空空,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乖巧地点了下头,极其期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他手又煞有介事地晃了几下。
等她再一次抬起脸,发现,他手中竟然多了一对特别漂亮的红宝石耳坠。
这对耳坠,是他出差时路过珠宝店,特地给她买的。
他过生日,她送了他礼物,礼尚往来,哪怕还没到她生日,他也想送她礼物。
他一眼就看中了珠宝店橱窗中的这对耳坠,他想,亲手为他的女朋友戴上。
见她呆呆地看着他掌心,像个小傻子一样,薄璟宴忍不住将她箍进了怀中。
“喜不喜欢?”
他送她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这也是他头一回送她东西,就像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闹了这么久,虞安歌意识也清醒了大半,她红着眼圈点头,“那你给我戴上。”
“嗯。”
薄璟宴是头一回给女人戴耳坠,戴第一只耳坠的时候,他动作特别笨拙。
到了第二只,他找到了窍门,一下子就戴好了。
她皮肤白,干净得仿佛冬日里的霜雪,戴着这对红宝石耳坠,仿佛雪地中绽放出了红梅,美不胜收。
红梅的颜色,也是她红唇的颜色。
红宝石耳坠晃动,薄璟宴视线止不住落到了她微微张开的唇上。
想咬她……红唇。
他蓦地俯下脸,就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发狠一般地咬。
尤其是想到他再晚回来一些,她的手就被梁十安剁掉了,她还会受更多的折磨与委屈,他就止不住后怕。
他双臂继续收紧,好似火山喷出的岩浆,要将她彻底融化在他身体里面。
“虞安歌,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薄璟宴的吻顺着她的唇一寸寸下移,看到那颗和他的一样的佛珠滑落在她心口,他唇更是止不住印下。
“昨天晚上,你一定很害怕。”
我更害怕。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恐慌与无助……”
他的身体,很热。
他的声音,很暖。
好似她是他捧在掌心里的宝贝。
好似,他有些喜欢她。
人受了委屈后被威胁、被谩骂,还可以强忍着委屈,可受了委屈后被关怀,那些委屈,再压制不住。
她用尽全力抱紧他,如实说道,“昨天晚上,我很害怕。”
“我也很生气。”
“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他们却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我付出代价。”
“我也怕,再也见不到你。”
她怕,再也见不到他……
薄璟宴心脏剧烈颤动,他手也好似一下子疯掉。
她身上单薄的睡衣,顷刻便毁在了他手中,热意焚烧,火焰燎原,他彻底失控。
却又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剧烈喘息着抱紧了她。
沈伊特地交待过他,这两天,她不能做剧烈运动,他不能将她生吞入腹。
沈伊给她诊治的时候,虞安歌也隐约听到了她的交代。
她脸红得好似着了火,想到方才的疯狂,她也尴尬得要命。
她如同泥鳅一般从他怀中滑出来,拼命想做些什么缓解下这空气中难捱的尴尬。
“薄先生,其实我也会变魔术。我变魔术给你看。”
虞安歌知道,他刚才所谓的变魔术,就是先把东西藏好,晃动几下手后再把东西拿出来。
这么简单,她肯定会。
就是需要道具。
她连忙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就顺手拿出了里面放着的那瓶药。
“薄先生,我用这个给你变魔术吧!”
虞安歌正想让他见证接下来的奇迹,她就看到了药瓶上醒目的两行大字。
牛鞭、鹿血、羊宝三合一壮阳仙丹!
虞安歌震惊到瞪圆了眼睛。
所以,她之前觉得他不行,其实也没错?
他后来之所以生龙活虎,全靠吃药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