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说什么?”
“别让薄大哥睡你!”
“我不许他再睡你!”
顾惊唐声音中都染上了浓重的绝望。
仿佛大半个身子,已经坠落到悬崖下面的凶兽。
虞安歌要的就是他绝望、他疼。
他的逼迫,让她承受过那么多的无助与绝望,凭什么做了恶事,他还能开开心心活着!
他这种魔鬼,就是该坠落深渊、痛不欲生!
无视顾惊唐的无能狂怒,虞安歌主动将自己的红唇送上,就按下挂断键,也将他所有的愤怒咆哮截断。
虞安歌这么主动,薄璟宴呼吸遏制不住变得急促。
但想到她所有的主动、所有的勾缠,都是为了刺激顾惊唐,他俊脸又黑得仿佛中了剧毒。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开,薄冷无情胜过柳下惠,“别碰我!”
“我没你那么饥渴!脑子里整天就会想这种事!”
虞安歌,“……”说的好像他真有多清心寡欲似的!
她本来也累得要命,方才勾缠他,只是为了让顾惊唐不痛快。
他不想做那种事,她比谁都开心,自然懒得继续与他亲密相贴。
今晚她还要比赛,刚才那一次,耗费了太多时间,哪怕虞安歌又累又困,她还是想穿好衣服去练舞。
薄璟宴不喜欢她用他来刺激顾惊唐。
那样会让他觉得,他好似只是她用来报复顾惊唐的工具,他心里会特别不爽。
可,她亲了他、碰了他,勾起了他的兴致,却又忽然不理他了,这让他更不爽!
其实他很好哄。
她只要再亲他一下,他就同意跟她再来一次了!
“虞安歌!”
见她不仅不哄他,还距离他越来越远,薄璟宴身上的寒气冒得越来越快。
终究,他忍无可忍,还是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身体骤然腾空,又重重摔下,这一系列的变故,真把虞安歌吓了一大跳。
她抬起眼皮,不满地看着薄璟宴,好似在质问他抽什么风。
他迟迟没说话,虞安歌起身后又想离开,这一次,他寒着脸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说再来一次?”
“啊?”
对上她懵懂而又无辜的眼神,薄璟宴更气了。
真的,他特别讨厌别人说话不算话!
人活着,就该一诺千金,说了再来一次,便不能做逃兵!
作为她的男人,他绝不会纵容她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
她许下的诺言,他得帮她实现!
“虞安歌,既然你长了个黄脑子……”
“就该,黄到底!”
薄璟宴分毫不给她抗拒的机会,猛地俯下脸,就死死地堵住了她的红唇。
虞安歌被他亲得云里雾里,大脑运转都有些不通畅了。
他之前不是很嫌弃她脑子里的有色废料?
现在,他怎么好像倒希望她长了个那种脑子了?
“以后也别再言而无信!说了再来一次,便该做到底!”
虞安歌好无语。
她说再来一次,只是为了让顾惊唐不爽,这跟言而无信有什么关系!
就他那体力,再来一次,她这小身板,还不得直接报废?
虞安歌不想自己小身板报废,但薄璟宴铁了心要教育她做个言而有信的人,她根本就无法逃脱。
只能陪着他又练了一遍技术……
“安安,你背叛我……你又背叛我顾惊唐!”
挂断电话后,顾惊唐一拳重重砸在一旁的墙上,鲜血淋漓,他却浑然未觉。
他好似也感觉不到疼。
一想到他心爱的姑娘,正在被别的男人肆意亵玩,他一颗心就疼得好似被人寸寸凌迟后,又碾灭成了烂泥。
心脏太疼太疼,倒是让他忽略了皮肉上的疼痛。
他死死地盯着渐渐变黑的手机屏幕,好似要穿过屏幕,冲到她和薄璟宴面前,将背叛他的她,挫骨扬灰!
“安安,我那么爱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安安,你一次次辜负我顾惊唐,你可真该死!”
顾惊唐一转脸,就看到了他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他和虞安歌的合照。
他清晰记得,这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俩一起拍的照片。
照片中,小姑娘穿着漂亮的湖绿色长裙,生机勃勃得像是春日草原上喜人的草。
她仰起脸,灿笑着望着他。
她那双极其漂亮的眸中,潋滟着波光,明晃晃的,都是对他的恋慕与深爱。
他知道,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到,一生一代一双人,愿与他,至死不渝。
可虞家破产后,她再没有用过那样的眼神看他。
她看向他的眼神,更多的时候,是饱含憎恶与愤恨,再没有了半分的留恋与情意。
他好像,把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弄丢了。
他颤着指尖轻抚照片中她甜蜜的眉眼,照片中的她,明明是在对他笑,可他心痛程度却加倍。
因为曾经她爱他越深,弄丢他之后,他心中遗憾越重。
“安安,别不要我……”
“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只跟梁明月上过一次床,我碰她,只是为了报复你,我以后不会再碰她。”
“等我吞下梁家,我会跟她离婚。”
“安安,到时候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照片只是死物,自然不可能回应他。
见他手上的血,沾到了相框的玻璃上,染红了她的脸,他又抓过纸巾,手忙脚乱擦干净。
相框玻璃上的血,仿佛染到了他眼中,让他一双眸更是红得几乎要滴血。
无法触碰到鲜活生动的她,他心里难受得要命,尤其是想到四年前的一些事,他心中更是止不住恐慌。
他瞧不上沈蔓,但想到那些事,他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
几乎是立马,沈蔓就接起了电话。
她向来骄傲,声音中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冷傲,“顾惊唐,你找我什么事?”
“四年前,我帮你弄到了那么好的机会,你竟然还抓不住薄大哥的心,你可真没用!”
顾惊唐这话不太好听,沈蔓矜傲、薄冷的眸中更是布满寒霜。
不过想到四年前,顾惊唐的确帮了她不少,且他掌控着她的许多秘密,她并没有跟他吵。
她只是从容、笃定地对他说道,“谁说我抓不住璟宴的心?”
“三年前,璟宴向我求过婚。若他分毫不在意我,会向我求婚?”
“只是他向我求婚那晚,我做错了一件事,我和他才会暂时分开。”
“你不就是怕璟宴会彻底抢走虞安歌?”
沈蔓声音越发自信,甚至都染上了几分讽刺的笑意,“顾惊唐,你似乎忘了,璟宴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虞安歌!”
“四年前,她差点儿害死璟宴!如果是你,你会不计前嫌,用真心去迎娶一个狼心狗肺、几乎害死你的女人?”
不等顾惊唐回应,沈蔓又幽幽说道,“你不会!所以璟宴更不会!”
“他只会把虞安歌当成是玩物,哪怕他依旧对她念念不忘,他也不可能再对她付出真心!”
“而不管他惦记着谁,他真心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只会是我沈蔓!”
“我本计划下月回国……既然你这么着急,我过几天便回去,与璟宴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