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梁明月当然不是姜拂烟的亲生女儿,但这话她不可能说。
她只能继续委屈巴巴地掉着眼泪。
姜拂烟也没心情继续跟梁明月废话,抬脚就往后院的方向冲去。
但愿,大错还未铸成,一切还来得及……
好冷……
冷库说白了就是一个超大号的冰箱,在里面待时间长了,真能把人冻死。
虞安歌穿的清凉,再加上发烧,本来她就觉得特别冷,被困在冷库里面,她更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开门!”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困死在这个鬼地方,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用力拍打冷库的大门。
“你们没资格这么对我!放我出去!”
“我没有害梁明月,你们这样是草菅人命!开门!”
冷库已经被人从外面锁死,且梁十安让人把她困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梁明月出气,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帮她。
虞安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没再浪费力气敲门,而是试图用运动,让自己觉得稍微温暖一些。
“我不能死……”
虞安歌脑袋晕得厉害,刚跑了没几圈,她身体猛一踉跄,就狼狈地栽倒在了地上。
“我必须活下去……”
她妹妹虞清欢还在读大学,弟弟虞清野今年夏天高考,爸爸奄奄一息,妈妈身体虚弱,家里还负债累累。
她现在是家里的依靠,若她死了,肯定会影响虞清野高考,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他们更是致命的打击。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搓自己的胳膊,想温暖一下自己。
没什么用。
身上的鸡皮疙瘩怎么都消不下去,她清晰地感觉到,她唇都止不住轻轻颤动。
她开始跳舞。
像一只破碎的白天鹅。
在正常环境中,跳舞的确能让人身体变暖,但这冷库里面,温度真的是太低了,虞安歌一遍遍跳着熟悉的动作,身体还是止不住变凉、变僵。
好像身上也开始结冰,冻得她大脑又开始缓慢地凝滞。
一个回旋,她没能翩然站在原地,倒是不受控制地半趴在了地上。
这一次,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能爬起来。
这么趴在地上,周围的凉意,更是放肆地钻进了她身体里面。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冷库紧闭的大门。
她真的不想死。
可这一次,她好像真的要被绝望地冻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多可笑啊!
害人之人高高在上,她无辜,却要承受莫名其妙的报复与伤害,黑白颠倒,世道不公!
但不管她多恨这世道的不公,她的身体,依旧在快速变凉,好像她心中也下起了细小的雪,冻得她甚至都不能动一下手指。
只能僵硬地、麻木地半趴在地上,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虞安歌!”
就在虞安歌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冷库大门忽然打开,竟是薄璟宴疾步冲了进来。
冷库里面很黑,外面却灯火通明。
他这么朝着她走来,也好像携带了光明进来。
她掀起冰冷而僵硬的眼皮,怔怔地看着他。
她觉得人活着最可怕的就是,清醒地沉沦。
她知道,他瞧不上她,永远不可能爱她。
可看到他的这一瞬,她的心,还是克制不住沉沦。
而他残忍地看着她,清醒地沉沦!
虞安歌恍神的刹那,薄璟宴已经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她动了下唇,想问他一句,薄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只是,她张了下嘴,发现,唇伴随着牙齿不停地打颤,她甚至都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任他把她一点点箍紧,带着她离开冷库。
姜拂烟已经让人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客房也早就已经准备好,薄璟宴直接把她抱到了梁家的客房。
被困在冷库的时候,虞安歌一直极力保持清醒,被他抱在怀中,她似有了依靠,身体渐渐放松,大脑也被钝钝的麻意席卷。
只是觉得特别特别冷,而他身上很热,忍不住想靠他近一些,更近一些。
“虞安歌,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将虞安歌放在宽大的床上后,薄璟宴下意识垂眸,就看清楚了她此时的模样。
小姑娘脸惨白惨白的,唇几乎也是同色的白。
不过是一天没见,她脸看上去却好似更小了。
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易碎的琉璃,轻轻一碰,她就碎了。
而他,不想看到她破碎。
她毫无血色的唇,也刺眼得要命。
“好冷……”
听到虞安歌如同梦呓一般的呢喃声,薄璟宴连忙又拿了床被子裹在她身上。
两床厚重的被子压着她,衬得她越发娇小、羸弱。
明明是保暖效果特别好的被子,但此时对她来说,却没有多少温暖的作用。
她依旧不停地发抖,唇更是剧烈哆嗦着,颜色还持续变得惨淡,好似她身上所有的血色,都要消失。
明明红色更醒目,可此时面前憔悴的白,却刺得薄璟宴瞳孔生疼,这疼痛似乎还会传染,一直浸透到了他心底。
他再无法忽略,他有那么一点点心疼她。
越来越看不得她这副苍白、病态的模样,他猛地俯下脸,就死死地咬住了她的唇。
似乎是想要用他身上的热,驱走她身上的寒意。
也用恶狼一般的凶狠,把她的唇,咬出几分血色!
男人在接吻的时候,很难手一动不动、只是老老实实地亲吻。
薄璟宴本质上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亲到意动,他手止不住滑入了被子里。
虞安歌被他亲得呼吸不畅,脑子彻底变成了浆糊。
她眼皮沉得睁都睁不开,只是觉得,唇上的东西很热,被子里好似进了个暖宝宝,她忍不住想靠近这可贵的热源。
她主动靠近,像是对他的一种纵容,薄璟宴身上火焰烧得越发炙烈,动作止不住也更凶了几分。
唐婳、姜拂烟走得没他那么快,她俩从后院回来后,也连忙来了这间客房。
“小宴,安歌她现在怎么样了?”
唐婳推开虚掩的房门,拉着姜拂烟一起走进来。
她正想上前查看下虞安歌的情况,就看到,自家那号称对女人不感兴趣的臭小子,托着人家小姑娘的脑袋,凶狠地亲。
真的,特别凶,如狼似虎,跟要把人家小姑娘嘴给咬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