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堂，说实话，我有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啊？”
“怎么突然这么问？”男人停下脚步看她。
“因为……”
看着自己和对方手里大大小小的东西，牛楸木感觉膝盖越来越软。
搞不明白(?⊿?)?真搞不明白!
他是不是把自己当闺女养了？只要是她多看两眼的东西，二话不说就给买下，拦都拦不住！
虽然让她体验了把霸总文女主的待遇很是酸爽！可也害得她眼睛都不敢到处瞟了！
毕竟她做人还是要点脸皮的，便宜能占一点点就好了。
这大兜小兜的，让人怪瘆得慌！
注意到她视线，孙语堂宛然一笑。
“无妨，都是些小玩意。”
“土豪！那些流出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以为意，牛楸木那有些抠抠索索的性子忍不住冒了出来。
“土豪？”
“就是很有钱的人！不是，我是说这些东西要钱再少，也搁不住咱造啊！何况，也并不便宜啊！”
偏头，就见冰蓝色眼里满是疑惑。
“哎——”
长叹口气，牛楸木觉得自己是时候改改这满是现代感的说话方式了，每次解释都挺废人的。
“我是说，积少成多聚沙成塔。这看起来小笔的金银，累计在一起也是很庞大的数目呀！所以……没有必要的东西我们就不要买了吧！”
听完牛楸木解释，冰蓝色眼睛平静地看向她。
“有必要。”
“……”
本来还要继续掰持掰持，结果人一句话给她整哑火了。
行吧，大佬有钱硬气！抱土豪大 腿!
“所以，你不用收敛自己，喜欢什么可以放心看。”
孙语堂轻抚她头顶，让她重新看向两边街贩。
“……你这样，我更不敢了啊！”
垂下眼，牛楸木小声嘟囔。
男人表情微怔，这回答是他没料到的。
“为什么？”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也不能让你一直这样为我结账吧？这样……”就不平等了啊！不平等的关系，怎么持久?
“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对我来说很重要！”
忍不住加重语气，看到对方呆滞的表情，又放柔声音。
“抱歉……我没有凶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一直让你这样无条件付出，我心里压力会很大。因为这样，我们对彼此的价值是不对等的，那么这中间的友谊也会变不平等。”
“而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我们的关系变得不单纯，拉远彼此间距离。”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知道这些钱对你可能真的不算什么，但这绝不是我向你伸手要的理由。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钱袋子……所以如果真的想送我东西，请一定让我帮你完成具有同等价值的事情！”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来有往，这样我们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好，相处起来也不会心理不平衡。”
估计是被她这一通大道理，或者对这个世界的他们来说，有些匪夷所思的相处模式惊到，孙语堂停了好久才回她。
“……好，我知道了。”
看对方那么快就接受了她所说的，牛楸木嘴角都要咧到脑后跟去了。
虽然有些霸道，还有些任性，但如果不这样……以她的性子，他们估计没办法做长久的朋友吧。
“那，语堂大人，有什么小的能为您效劳吗？”
女孩笑眯了眼前倾着身体，脸上明晃晃的讨好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出几分亲昵。
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只要对谁有好感，她身体就会不自觉向其靠近。相反，对陌生或者不认可的人，则总会不自觉拉远距离。
看着女孩满手的物件，孙语堂笑了。
“有倒是有，但你现在估计没办法帮忙了。”
“你先说说是什么嘛？”
“帮我把从各地搜罗的藏书带回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满满当当的吃食玩具，刚刚的豪言壮语被浇了盆冷水，牛楸木有些尴尬地看向那双带笑蓝眸。
“呃——这确实……”
“那这次就当楸木欠我一个人情，行吗？”
“好嘞！就这么说定啦！”
兴冲冲应下，生怕对方反悔一样。
伸手揉了揉她发顶，不等对方反应，孙语堂顺势从女孩手上接过比较重的东西。
“楸木姐？”
刚要争抢的牛楸木听到这熟悉声音，转向身后。
“妍妍？”
一溜烟跑到女孩面前，眼睛跟X光一样上下打量。
“好久不见，妍妍又变漂亮啦！”
女孩红着脸，小声嗫喏。
“姐姐就拿我打趣。”
“姑娘好。”
孙语堂也跟了过来，友好地和小姑娘打招呼。
“语堂……大人……”
看着妍妍红红的脸颊，乌黑眼珠在两人之间不怀好意地转来转去。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小姑娘哦！”
牛楸木仰着下巴，跟介绍自家闺女一样，语气掩不住骄傲。
“嗯，我们见过。”
孙语堂反应平淡。
“诶？”
“在你回来第二天上午。”
“啊，想起来了。不过现在不一样嘛!”
朝孙语堂一顿挤眉弄眼，对方却根本不接她的信号。
“看到姐姐没事，我就放心了。”
妍妍捂着胸口，长舒了口气。
“安心啦，我有分寸的！”
看对方一直牵挂着自己，牛楸木嘻嘻哈哈安慰她。
“一直想当面感谢，可没有寻到机会见姐姐。”
“啊……这个是因为我最近忙着识字，所以没出来过。”
“识字？”
“嗯!到昨天已经全部认识一遍了哦！”
“姐姐真厉害！”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没有啦！”少女崇拜视线让她老脸一红。
“方便的话，可以请姐姐到我们店里坐坐吗？我母亲也一直想当面感谢姐姐你。”
“我没问题，语堂要一起去吗？”
牛楸木扭头看打完招呼就一直当背景板的某人。
“……一起吧。”
看他答应下来，立马满脸八卦地咧了咧嘴。
妍妍的脸更红了，头低低埋着，在前面默默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