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之人命定之人的,为什么这么叫我啊?和你知道我的身份有关吗?”
牛楸木蹙眉看他,慢慢压下疯狂提问的冲动。
“大祭司有告诉吾。”
“大祭司?”黑眸里流光闪动,仿佛看到了回家曙光。
“他已离世。”
“!”不是吧?
什么叫大喜大落,她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那……他还有说其他的吗?”眼巴巴看着苍何,不死心追问。
“命定之人又是什么?怎么判定的啊?”
“……”绿眸静静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你……不是吧?不是说要合作吗?都不愿意分享信息?小气吧啦……”
想到之前自己态度,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我承认,我之前粗俗又无礼,但任谁被绑架了都不可能和颜悦色 吧?”
看男人不为所动,她只能再加一剂猛药。
“好吧我发誓,从这一刻起,一定和你好好相处。”
黑眸格外真挚地看着他,虽然神色迫切却没有敷衍他的意思。
“成吗?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吧?”
“……你还真是能屈能伸。”男人挑了挑眉。
“都说了,我识时务嘛!可以说了吗?”
又紧盯目标问了遍,不怎么大的眼睛努力瞪着,期待地看着他。
“大祭司救了吾,让吾等命定之人。”
“嗯嗯!”
极为捧场地点头,示意对方继续下去。
“这个人,是异世界的人类,可帮兽人轻松实现兽形与人形间的转换。”
“而且……”绿眸牢牢盯着她。
“是唯一可伴我之人。”
“哈?”
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压制住吐槽欲望,牛楸木继续追问。
“还有呢?”
“没了。”
“他没说,异世之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过于惊愕让她声音猛地拔高。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那他有留下来什么遗物吗?”
牛楸木已经没了刚开始的兴奋,只是第一次得到些回家的蛛丝马迹,她不想自己希望那么快变失望,所以不愿放过任何一点有用信息。
“你想离开?”
看着苍何有些神经质的绿眸,牛楸木沉默。
这不废话吗?难道留这给你们当材料刷?
“吾不会放你走!”
苍何一把抓过她手腕,颇有些病娇偏执那味儿。
真是小刀拉屁股,给她开眼了!他们很熟吗?有什么资格谈放不放她?什么身份跟她说这话?霸总附体赶不走是吧?
当然牛楸木只是在心里嘀咕,嘴角抽了抽提起上个约定,眼里是掩不住的嫌弃。
“你不是让我替换妍妍?咋?你还有这怪癖呢?”
“还是,你就是吓吓我呀?”
呲着牙,她面色一松笑得不怀好意。
“……”苍何不接话,只拽着她走得飞快。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了的缘故,她总觉得这条路和他们来时的不太一样。
“我们去哪?不回你那山洞吗?”
山大王不当,要当迁徙大队长啊!
“……那只是随便找的休息点。”
“啊?”牛楸木有点迷糊了。
“那要是我不让你放妍妍,你们不还在那里驻扎吗?”
“只是为了误导他们罢了,野猴想借你抓我,我只是顺着他的计划走,让他多耽误些时间。”
想到什么,苍何突然笑起来。
“以为有绮罗散和追踪蝶就能顺藤摸瓜找过来,也太小看我了。”
“也许对其他废物有用,但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哼,可笑!只可惜,我现在没时间陪他们玩。”
“估计那些猴子也差不多要到了,不知看到那些东西,他们会做何感想。”
看着她,男人嘴角又挂起一抹邪笑,吐出的话冰冷刺骨。
“是希望你活着,还是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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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看到石洞内破碎的布料和零散在一边的首饰,所有人表情变了变,身为雄性他们很清楚这代表什么。
“……”孙语堂蹲下 身子,面色沉沉地检查着地上痕迹。
“不用看了……是木木的。”
捡起一只步摇,金色发丝遮挡着孙君离眉眼,只露出下垂唇角。
“我们……来晚了。”
“……有拼命挣扎的痕迹。”看着地上凌乱的印子,鸽血色眸子怔了怔,不知想到了什么。
“真可怜,明明答应要保护好她……最后一定狠狠骂我们了吧?”血色眸子半眯,语气自嘲。
“……是我没及时察觉到。”
蹲在那里,孙语堂身形未动,单片眼镜反射着光亮 。
“如果我先送她回去,就不会这样。”
“……”闻言,孙君离在散落一地的饰品中翻找起来,却没发现那颗有特殊作用的红宝石,丁香色眸子冷了下来。
“也许,牛姑娘并没事。”
一直沉默的孙江逸开口,示意大家看向追踪蝶。
本来停滞在这些衣物上的蝴蝶,又煽动翅膀飞了起来,落在洞外绳索上。几秒后又飞回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径直向远处飞去。
“诶?这是怎么回事?君离你难道还给木木吃什么香丸了?”
孙君离眸子沉沉的。
“没有,但是江逸说的不错,木木应该……没事。”
孙语堂起身,看了眼身旁族长,没有说话。
他有注意到,刚刚孙君离在找什么的动作,但身为臣子,他不该问。
“那就让我们继续前进吧!”
好像刚刚那一瞬沉郁是错觉,恢复以往热情洋溢,孙君离朗笑着为大家鼓劲。
“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木木还安全!那就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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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恶趣味啊!”
牛楸木撇撇嘴,眼神明晃晃诉说着自己对他的唾弃。
“我只是好奇,那些猴子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
“反了吧,是想看看我在他们心里是什么位置吧?”
“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一个是我对他们的看法,一个是他们对我的看法。认知主体都不同,参考物也不同,看法肯定不一样啊!”
“那他们现在,在你心里是什么存在?”
牛楸木认真想了想,与他们几天相处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怎么说,毕竟是我来这里第一个见到的族群,会带一些初次美化滤镜也难免。本来以为是很好的朋友,最少是有些交情的熟人……但现在,我也不确定。”
“站在他们的角度,一些做法好像也无可厚非。毕竟权谋斗争的人都是看大局的,能利益最大化就是好的。”
“但就我个人情感来说,莫名其妙被瞒着做一些危险,甚至威胁到我生命的手脚,就不可能不恼怒吧?”
“不,说恼怒太轻了,是想立刻回去捅死他们的恨意!毕竟,你们的大道大统关我什么事?我也很无辜啊!好心帮忙却莫名其妙被拿来送人头!这种队友简直比敌人还可恨!”
“我很记仇的啊!”
“还是不和我商量,稀里糊涂推我挡刀这种!气死我了!”
越说越激动,要是孙君离在她面前,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忍住要刀他的手!
看她把自己气得脸颊通红,苍何饶有兴趣地支着下巴瞅她。
“喂!你不要一副看戏的表情行不行?很欠揍啊!”
“你这样很有趣。”苍何抿唇笑。
“……信不信我打你?”
“打我?如果你可以的话。”
男人不以为意的姿态让她有气没地撒。
“啊——我受够了!为什么你们强得那么变态!我却如此弱鸡啊?”
“哈哈——”
看她夸张地蹂 躏着自己脸颊仰天大吼,苍何笑得格外开心。
不是冷笑嘲笑,也不是别有深意的坏笑,这种完全愉悦不加掩饰的笑容让牛楸木也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