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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3 难测(1 / 1)


人们由一开始的猜测管荻一行三人为何而分道扬镳,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各自为战”,众说纷纭,有的没的狗血得很,说得天花乱坠。

见惯了管荻一个人,一个人总“我行我素”,对什么都无动于衷漠然视之。有的人就开始认为安颖说管荻无情是真的,且这认知随着日渐消逝,愈渐强烈而烙印在心。

而吕渊依旧是那个笑口常开的笑面虎,还是那个总支着颐的旁观的吕渊。

他常令人捉摸不透,时而礼貌有加,时而乖张肆意,一言蔽之,阴晴不定。

管萧不复,嗑CP的人无一不叹息痛惜,哀婉悲歌,在人们心中,be美学最是揪心深刻,它在人心中留下深深的遗憾与烙印,一想起就挥之不去,刻骨铭心,抱憾不已。

这时,只要吕渊听到,山雨欲来,那将又是一场风波。

每每他一听到什么“管萧齐下”如何如何惋惜,一触即发,就与那提起这词的人剑拔弩张,便与人势不两立,仿佛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咬牙切齿的让人住口,绝不允许出现,如同触碰他的逆鳞。

以往谁令他不快,他都是绵里藏针笑着暗怼,都不会明面上与人直发冲突。

可一提起喻肖,那就是给他找不痛快,在他这里就没有任何情面或其他可言,怼人怼到人不得不选择既躲又避起来。

相反,只要不提起有关喻肖的事,他那状态就不似兵临城下,犹如两军对垒般拔刃张弩,分分钟视死如归立即就刀光剑影。

就不会遭到他的猛烈攻击,他的矛头直指,他就是人们眼中的正常人,他就是正常的。

他就会照常与人或谈笑风生谈笑自若,或不闻不问不揪不睬。

要么与人谈古说今,要么对人视若无睹。

但多是一个人默默无语不苟言笑,这一点倒是跟管荻一样,不过管荻比他更甚。管荻是自我封闭。

他们只能当做饭后谈资,避开人说喻肖的离开,对两人的打击都挺大的。

喻肖毫无预兆的,悄然无声的,不辞而别的离开,令人始料不及,搞得人也措手不及,使人胆颤心惊,束手无策,又无可奈何。

再多的努力都是无用功,两人唯有接受并承认有这一事实,哪怕是有多么多么的不愿。

对此,有人欢喜,有人愁。

对于离去的管荻,老师没有苛责,没有任何惩罚。

有人见状,便效仿起来,老师默许了。且他自己讲得也很开心,忘我。

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留的就离开。很多人还是选择留下听他说起趣事。

而翟子和见管荻越走越远,朝着教室走去,不消片刻,他也成为离去人中的一个。他快步跟去。

紧接着,和悠然紧随其后,心忧恐慌,吵架归吵架,还是在意,忽视不了。

说再也不理翟子和的话终归也只是气话,不可能真的不理。做不到!

留下的人有注意到的,望着两人一前一后,发觉还是老师说的事更有趣,继续听着。大不了之后有时间向八卦王打听就是。

和悠然望着前面的翟子和,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她的心也随之越来越惶恐不安,砰砰砰狂跳个不停,很是心绪不宁。

前边,管荻正上楼。

看去,她的步伐踉跄,身形也晃动。

连日以来的忧心忡忡与精神不济,让她的身体再无以为继,她头晕目眩,胃里翻滚,身体滚烫,下一刻,脚下踩滑,身体绵软无力,眼瞅着就往前栽倒下去。

这一次跟在她身后的翟子和没有任何犹疑,当机立断,伸手接住向下坠的管荻。他看见她闭上眼睛,眉头紧蹙,不安心的模样令人心一揪一揪的难受。

原来上体育课前的课间,她向老师请假说不舒服是真的,并不是和以往一样找借口,就为了不上体育课。他抚上她的额头,好烫!

这一触碰,灼烧着他的手掌,灼烧进他的心里。

管荻轻易不会生病,一旦生病就是大病,会连着病好几天。

如果预感到生病,马上治疗,就不会一直连着病几天,就像之前喻肖一早就把管荻送到医务室一样,送得还算及时。

和悠然眼看着翟子和心焦如焚,急切地把管荻打横抱起,又朝着自己狂奔而来,他还对自己视若无睹,就这么绕过自己,心更凉。

她看着他抱着管荻直往医务室跑,脚步犹犹豫豫,最终止步不前,望眼欲穿。

医务室在一班所在教学楼的对面,两栋楼之间是宽广的操场。

她看着他步伐稳健又迅速横穿操场,绿化带,再是树木,最后进入医务室,再也看不见。

对此,一番无以形容的滋味萦绕在心头,来回游荡。

她整个人恍若于暗黑的心海浮沉,不见天光云影,死寂般令人无以为继下去,希望这种东西存在吗?

她却连眼睛都不舍得闭上,看不够般。

寻着她的视线望去,医务室的门还在轻微晃动。

就在刚刚,翟子和着急忙慌的一脚,踢开医务室的门,本来是要用肩膀去撞开门的,又怕撞疼管荻。

而门被踢响后,校医气问是谁,骂说怎么不知道好好敲门一点礼貌都没有。

又见翟子和急切的模样,还抱着一个人,再没有说什么,只让人赶紧把管荻放床上。

于是对管荻进行一番检查,得出结论,发烧。

正给管荻挂水,叫翟子和不用担心先去上课他也不去,就要留下来。

见他只一个劲的摇头,望着床上的人儿。

过来人的校医,哪里会看不懂他眼里包含的是什么,让他坐在床一旁后,不再说什么。

还很好心的把窗帘和床帘拉起来,不让人看到。

翟子和对这些全然不顾,一心一意望着。

校医正准备去把门也关了,就看到门口有个人。

正是和悠然。

一看她,心有所感,似有所查,校医再回头一看那围起来的床,“……”

硬着头皮,道:“同学,你哪里不舒服?”问了好几次,“……”

和悠然恍若未闻,眼含失望、不舍、不甘……与痛苦,然后垂眸,在思忖着。

随后见她不住摇头,眼眶湿润,鼻尖轻红,转身就跑,逐渐远去。

校医很想知道她站在这里多久了?

那个男生着急的问自己床上那人的情况时,她看到了吧。她那来确定什么的模样,看着令人不得不动容。

校医站在门口望着和悠然离去,在思索到底要不要把门关上。

好像门这一关,就把离去的女生关在门外,与门内的两人隔开似的。索性就由它开着,反正是这男生撞开的,不关自己的事。

体育课之后的下一节课。

教室里,物理老师分别问了段雁池与和悠然各自的同桌都去哪儿了。

两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师又问有没有人知道两人去哪儿了,有没有请假。没有一个人知道,都摇头示意。便记下两人无故旷课。

眼看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老师又用卷子镇压,没人敢造次,于是好好上课。

那边,医务室里管荻还没有醒,还在输液。

医务室里静静的,一切细微的声音好像都被放大。

呼呼的风声,窗外树叶沙沙的作响声,还有鸟兽虫的声音……以及他眼中人的声音,都放大了似的。

翟子和听得清清楚楚。

管荻平稳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声,都听得很清楚。就连自己的吞咽声,也是。

他开始胡思乱想。

之前喻肖也是这样坐着等她醒吗?

也是看不够吗?

这样安静美好的画面,令人着迷,也不知所措,喻肖都见过……

翟子和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的,去触碰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不由得喉头攒动,原来这种感觉叫做渴望。

他先是触摸她的指尖,再一点一点寻着那纤细的指节碰触上去,动作轻柔得像生怕碰碎了珍贵的瓷器,直至手心对着手心,他轻缓地握住她的手掌。

随后大拇指,缓缓地摩挲她的手背。

不够!他另一只手不再试探地触摸,而是大胆的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似在表达不甘。

他一直握着,不舍得放开,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感觉到手心里的手指动了,吓得他咽下一口口水,慌张惶恐的放开她的手。

管荻的手都被握红了,是暖和的,也可以说是热的,他一放开,便散热起来。好似翟子和的大胆一般,正快速散去。

不消片刻,管荻悠悠转醒。

恍惚而疑惑的眼神,以为边上坐着的人是喻肖,下意识叫了喻肖二字。

翟子和:“……”

管荻逐渐清明,看清是谁,也清楚喻肖不辞而别了。翟子和望见她眼里的失望,心里很不是滋味。

管荻很快理清楚这是怎么样的情况,开口就是道谢:“谢谢你。”

翟子和见她清明的眼神,听她说出客气的话语:“……”心下了然,她已经知道是自己而不是喻肖。

管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长久以来不理人,做什么都忽视别人,好像与人脱节似的。

不过是她自己选的,她很乐意,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当下不知该如何自处。

氛围很怪异,仿佛医务室里覆盖着浓浓大雾,令两人之间笼罩着腾腾雾气,云雾缭绕得让彼此互相看不见也看不清。

不二之选,便是沉默。

两人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彼此回避着。

管荻望左手边上方挂着的药水,看着它一滴,一滴,滴落在管里。像是这样就有处安放视线,她随着药水滴下而数着。

翟子和忍不住偷望她,看她那模样,于是大胆的一改偷望,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

喻肖早已不在这所学校,不是应当义无反顾,再不退缩吗!他直直盯着管荻望。

管荻顿时察觉那道灼热的视线,愈发不理解,更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喻肖的离去,她对谁都心灰意冷,不再想着要靠近谁。避开,是她所选的最优解。

她承认是自己内心不够强大,因为害怕失去,所以选择不曾拥有。

对翟子和的行为是有些猜测,但她下意识回避着,不做过多的解读,只他当是看在曾同过桌的份上,帮自己一把,把自己送来医务室,情分而已。

仅此而已。

做好心理建设,管荻心里好受多了。

把他的所作所为全都合理化后,管荻当他陌生人来对待。

管荻看这一瓶药水里已经没了,想叫校医,慢慢地起身。这时,翟子和伸出手来扶,她避开,自己一个人往后靠在床头。

那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住一瞬,随后见他快速绕过床尾,她刚想出口叫校医,他已经利落地来到自己左边,迅速地换上一瓶新药水。

话到嘴边,也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翟子和:“……”坐回她右边,很失落的模样。

他有千言万语,却被连着的两句谢谢你堵得一句都道不出口。他简直苦不堪言。

寂静,静得人每分每秒都倍感难耐。

半分钟过去,管荻原以为要就着静着的模式下去,却在这时听见他似是肝肠寸断道:“同桌,我们一定要这样吗?”这样疏离,像陌生人一样,不,比陌生人还不如。

管荻下意识便反驳,语气比起刚才的两句道谢显得不那么好,也不那么客气,“我们不再是同桌了,你忘了吗。”语速比平常平静出口的话也快了不少。

翟子和对此,无言以对,随即便后悔起来。的确是自己申请换座的,无可辩驳。这一句指责意味浓重的话,听来又喜又悲。

语毕,管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腔调、内容都在指责人,马上客气起来:“对不起啊,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其他意思。”和缓而不失态。

在没听到她道歉的这句话前,他升起希望,而这句话后,希望便像泡沫,一触就破,随风消散。

翟子和着急忙慌澄清事实,“我没跟和悠然在一起,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

说谎都不打草稿,管荻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相反,这种令人反感的行为,她很厌恶,厌恶这不负责任的根源——翟子和。

翟子和一厢情愿的解释,见管荻的眼神,再也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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