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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怯懦(1 / 1)


微风过湖,烟波浩渺。天空湛蓝,日光和暖。

湖面上,天光云影,徘徊不定,翟子和骑着自行车从路上骑行而过,湖中倒影,悠然自得。

水光天色,喜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

他刚刚骑过公园的湖边,公园这里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翟子和脖子上挂着白色的头戴式蓝牙耳机,背着个空书包,一身的白色运动服,他看上去是如此透亮明澈,如同他喜欢的白色那般洁净。

白皙的皮肤,此刻红润着脸,他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竞赛终于结束,他早想送些练习题给管荻,一直被耽误以至于搁置,一直心心念念,既纠结又犹豫,下定决心后豁然开朗,现在要去书店里逛逛。

翟子和脑海里不断想象管荻收到习题的模样,更担心、害怕她不收,又觉得不会的,是自己多虑,两种情绪交织,不相上下。

他想管荻收到后应该会开心吧,最多是自己坚持劝她收下,她在盛情难却且自己又是她同桌的情况下,应该就会收了吧,然后她应该会想些其他办法来回报自己的。

翟子和心里闪过一个想法——管荻如果跟我不那么客气就太好了。

这个想法很快被喜悦冲散,一个月以来的压抑、纠结与冲动,想要去靠近一个人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变得炽热,想要改变现状。

他都能想象出管荻推却的模样,想到这里他面露一丝伤怀,但更多的是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因他想到很快就能相见,目标明确的向前骑行着。

第二天。

早自习时间快到了,管荻再一次踩点到教室。

管荻直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都还很浑浑噩噩、晕晕乎乎,昨晚上死磕一个题型,做了很多,做着做着就忘记时间,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没几个小时可睡,也只得抓紧时间睡觉,但脑袋瓜清醒得很难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就感觉很快被叫醒。得亏室友叫她,还叫了许多次才叫醒。

她像往常一样从兜里拿出单词。每当管荻不清醒,都会站着上课,比如现在。她有预感自己怕是不大妙,脑袋昏沉得紧,却打算坚持。

她最近习惯性地往左边看,现在也是。心道,脸还是好白啊。

自管荻从后门进来,就根本没有设想过翟子和回来了,但那个位置在她眼中一直站着个幻影。

她刻意不去记一个月到底还有多久,模糊了时间去充实地学习,看那里也只是他不在的时间里她的习惯使然,才能光明正大。

那里本该一如往常空荡荡,她望向那里,对面前之人轻柔一笑,后摇摇头——看来我真是病了,幻影还在。

管荻揉了揉眼,又捏了捏鼻梁,突然她嘴角一扬。

于是,多日来她一直都想触摸一下他脸的想法,趁着那幻影还没有消失时,在下一刻毫无心理负担地付诸实践在幻影身上——管荻右手拿着自己制作的巴掌大小的英语单词小本,眼睛也看着这小本,脑海里计算出也记住了那张脸大概的距离和位置,左手不经意似的快速伸过去,四指捧住他的脸颊不动,大拇指来回摩挲几下,干了坏事似的又迅速缩回。

整个过程没有几秒,全程偷笑,心情愉悦,脑袋愈发昏沉,想继续背单词怕是不能。右手里的单词读着读着逐渐上窜下跳,视线愈加模糊。

管荻的身体机能,尤其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那触感是如此真实,一个劲的去记着她熟透且正在逃窜的单词。

作孽啊,要了命了。翟子和简直不敢置信,面红耳赤。这真的是我同桌么??

他惊讶得呆滞顿住,脑子一下子死机,不知该作何反应,下意识的被调戏似的捂住自己的脸,全身蹭蹭的红,心脏砰砰的跳。

他开始时,目光就一直留驻在后门那里。随后,既期望着又一直忐忑地跟随管荻,心里言语万千,她望过来的那瞬间滞得他不知说什么才好,对视的那一刻更忐忑了,脸被大拇指摸过后的那一瞬他简直心惊肉跳,震惊得无以复加。原以为管荻望自己是要说什么,可没有,心里正有些难过,但又在下一瞬做出这举动,他想问的有好多,想知道,可是……问不出来。

那笑让翟子和如沐春风地看呆,突然回想那只手猝不及防对他脸做的事,不禁让他喉头攒动,吞咽一口口水,又发觉一个大男生捂住脸羞涩的模样不大妥当地放下手。

胸膛还在不听话似的不断起伏,仿佛在诉说着那心脏跳动得不寻常,他缓缓坐下也不敢看管荻,右脸热乎乎的像是快要烧起来。

翟子和与管荻一坐一站,各自处于自我的状态,这一切恍若未曾发生,谁也不知道。

后排插科打诨的韩泽与他同桌一同坐着比管荻还浑浑噩噩,教室里多数人困了也是自觉站着自习,所以看上去管荻站着并不突兀是正常现象,也就不会引起人们多大的关注。

翟子和稍稍缓过些神,感觉好像并没有其他人发现与关注到管荻的这一小小举动,就连管荻本人也不记得发生过似的,他惋惜地垂下侧瞄的眼:“……”

管荻开始眼睫打颤,头脑晕眩得更强,要倒下去似的脚发颤,她右边这组的喻肖隔着同桌吕渊左瞄右看她。

喻肖看似眼疾手快,也在躲开吕渊的左拦右阻,可没多大用,最后生气地叫吕渊别闹,他用管荻能听到的声音关切地问:“云荻,你怎么了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吕渊听罢,终于没了打闹的心思似的看向管荻,转瞬就把那一瞬的憎恨收拾得干干净净,也关心着管荻问她怎么了。

管荻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也给不了回应,晕眩持续着,几句话的功夫本落将要倒地,后桌也被蹭到响过两声来。

原本吕渊和翟子和两人是离管荻比喻肖都近的,但喻肖在问出口的时候就做足准备,因为管荻不止倒地一次,每次他都注意得到,所以是喻肖最先反应迅速去接管荻,还把管荻送到医务室。

翟子和因为喻肖的举动和自己总怯懦慢一步而懊悔,适才因为管荻而红的脸与耳朵,都已经烟消云散,牵强地一笑后自觉的开始自习,稚嫩而朝向俊郎生长的脸庞显得落寞和嫉妒,前者多些,想问的更问不出来了。

郁闷,只能当管荻的举动是同学间的玩闹,别无他意。

而吕渊照常负责善后,先跟老师请假及说明情况,在不影响自己学习的情况下,他随后便跟着去校医务室。

对于衣食不愁的人来说,这年头怎么还会有人会营养不良呢?课下,安颖在跟自己的同桌吐槽着。

安颖一脸的不屑,讲话刻意又特别大声:“不知道一天天的做作些什么,营养不良给谁看,哼!真不要脸。”

原来管荻那里动静挺大的,挺吸引人们注意的。

同桌生怕别人听见,担忧道:“你小声一点。管荻经常不吃饭地学习,可能低血糖吧。呃不对,我听说是生病了不是营养不良。”

安颖很不服气,又讲:“低血糖?生病个鬼,校医都说了管荻营养不良!不知道她又在作什么秀!你到底哪边的?还是不是我同桌了?”

“……可是八卦王说校医没说营养不良啊,就是生病感冒。”声音特别低。

冷不丁的,翟子和正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忍不住地去想些事情,正是耳朵灵敏时,“管荻”二字入耳,便把安颖极具辨识度的尖细声的话听进耳朵了,心下复杂起来。

安颖的声音尖锐得让人难以忽视,甚至是能让人到反感的程度。

他想,管荻才不会作秀,营养不良?生病?严重吗?怎么会?要不要去看看?

身为一个时常有人拥簇的人,他懂管荻内敛着性子,不像自己喜欢人们围着自己打转,他记得管荻说过——你是个小太阳。

……小太阳。突然伤怀记起她还说过——不是每个人都像喻肖一样像太阳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近不得,远不得,退不得,被人需要,吸引着人。

无疑,他认为管荻身上的距离感时常让他觉得疏离且难以靠近,可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明明她对喻肖、吕渊又不是这样,自己不懂,还是不懂,他困惑了,太阳很温暖,人们被阳光照到会感觉温暖会被吸引也会被晒伤……可明明自己是个小太阳,为什么……不是应该恰好吗?

本来他想去医务室看看管荻的,但有喻肖在自己就没有必要去,想想还是算了。

小太阳嘛,温暖减少,吸引减少,晒伤也同样会减少,那又能如何呢。

医务室里,病床上的管荻很是无奈,输着液,她叹口气问坐凳子上的喻肖:“都跟你说了校医说我只是重感冒,不信自己去问,而且还要输很久,你不用上课吗,你不用学习吗,吕渊不管你的?当心班主任收拾你。”

她不说话时,会让人以为她冷,如果不仔细读懂她的眼神的话,直接会以为她生人勿近、一切淡漠,很容易让人与她产生距离感,却又很想亲近她,但与她相处紧绷感自己会跑出来。

可喻肖不这么觉得,她这个人总让他认为她有不一样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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