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竟然轻薄本殿!”他本能地敲晕她,随后一把推开。
“逐风,逐风!”他快速跑到门口大声呼唤。
“快把解药拿出来。”他命令自己的贴身侍卫将提前备好的解药拿出来,自己吃了一颗,喂给陆狸一颗。
虽然后续合欢散的药效过了,可他还是不放心,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待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入夜了。
“你醒了?”她一睁眼就瞧见无聊把玩戒指的广郯。
她倔强的没出声。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事确实和你没有关系。”他站起身解释道,“既然你醒了,就抓紧出宫吧。过会儿下钥就出不去了。”说罢便转身离去。
“你等等!”阿狸从床上跳下,叫住他。
“我们的账还没算清楚呢!”她双臂抱怀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寝殿怎么会有合欢香?你又为何派人引诱我到此?那个小太监是不是你的人?”
“你这么多问题我从哪个开始回答?”他无奈道,“怕是你我都被算计了,不过她们一开始计划派来的人并不是你,想必你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不可能。”她反驳道,“是一个引路的小太监带我来这儿的,你敢说这个小太监和你没关系?”
“想必那小太监将你认错了人。”
“他们在我房中熏香动了手脚,又提前计划了一名女子进宫与我发生关系,借此潜伏府中探听消息,没成想误打误撞认错了人,将你引了进来。”他继续说道,“你是一个人进宫的么?”
她思索了一番说道,“我一个人进宫的。”
其实不然,她前几日揭了皇榜入宫面圣,本想因此赚上一笔,却却阿景姐听了去,硬是要一同入宫,说是要看看皇宫风采,她便心软应了下来。
这下一看,阿景姐自入宫就不见她了。
可这皇子看着十分不可信,不能将真相如实告知。
“那便是你倒霉了。”他说道。
“那我的银子你怎么还?”她突然想起墨机寨的资金大事。
墨机寨的弟兄们还等着她带经济来源回去,这下如何交代?
她歪头一五一十细算道,“这件事本与我无关,他们也都是冲你来的,我不仅耽误了时间,还错失了为太后娘娘诊病的机会,这损失你如何赔偿给我?”
他见她精打细算的模样,以魔法打败魔法,大言不惭起来,“那我堂堂皇子还因此失了清白?又如何去算?”
“你!”她被堵住,脑瓜一转想到了办法,“这样,你赔偿给我误工费,还有揭皇榜的赏赐。”
“然后,我对你的清白负责!怎么样啊?”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知羞!”他低呵,没有被她唬到,“误工费我可以赔偿,可这皇榜的赏赐可就不行了,谁知道你医术如何?能不能治好皇祖母?怕不是半吊子医师来骗钱的!”
“逐风!”他一声令喝,藏在暗中的影卫猝然出现。
“给她五十两银子,随后赶出宫去!”
“切,我能走。”
陆狸被逐风一路强硬带出宫外,陆狸拿着五十两银子暗自伤怀,从五百两变成到五十两,这也太缩水了。
都怪这个广郯殿下,自己被人算计,还卷上别人。
她回到陆府中,发现姐姐陆景早就回了家,但神情恍惚,坐立不安,她上前关切询问却未得到什么结果。
她心内虽对阿景姐产生怀疑,却无凭无据,也未曾亲眼见到,只能作罢。
谁知后来自己一直爱戴有加的姐姐,转眼成了恶魔,差点置她于死地。
若不是这个自恋广郯殿下,自己早已曝尸荒野。
“喂!喂!”
面前挥动的双手召回她飘飘然的思绪。
进宫觐见已是几月前的事了,如今她已然没了家,自己也身中剧毒,恐命不长久。
“怎么?想嫁给我了?”广郯挑眉问道。
“没,怎么会!”
“没有你发愣什么?”他冷哼一声,细细品起她屋内的茶。
没想到这茶与别处不同,尝起来是酸甜滋味,好奇地打开盖子一瞧,竟然是红色的茶。
“这不是茶,是果汁。”她见他不解,便解释道。
“果汁?”
“就是用各种水果碾压成汁组成的,比茶水好喝多了。”
“我从未喝过。”他啧啧称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的想法也总与周边人不同。
自养父陆延将她从无影山带回,她就根本想不起在无影山之前她究竟是谁。
可一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确实骗不了人的。比如在她的印象里,自古以来便有果汁,可她在这个世界从未见过。
人的观念也大相径庭,在阿景姐被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时,她却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人,建立了墨机寨。
当周围女子都在想将来如何拴住夫君的心,她却在为墨机寨的生计发愁。
于是她四处治病收诊费,或者接单贩药。
“这是我自己发明的。”她只能这么解释。
“不错,不错。”他连夸两声,又浅尝两口。
“我什么时候去无影山找师母修习功法?”她问道。
“再过两日,我将你体内的毒素再压制一番,你便可以启程。”
“那便多谢殿下了。”她似是又想起什么,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支支吾吾说道,“那个,对不住。”
“什么?”声音太小,他没有听清。
“我说,对不住。”她声音又大了些,‘’那日在宫中药效发作亲了你……”
“你竟然还记得。”他一脸无所谓,“小事一桩,我不会怪你的。不过,”他又凑近她了些,“不过就你这种姿色,我也看不上,说来说去,还是我吃亏比较多。”
实在是不可理喻!她暗自咽下深深无语。
可谁让他位高权重?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是啊!”她费力挤出满脸假笑,“二殿下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是所有女子梦中情人。”
他听后似是有些受用。
“不过。”谁知她话锋一转,不怕死地说道,“这几日接触看来,宫中传言殿下有不育之症怕不是真的?不然,为何我会觉得,殿下有些不行呢?”
说罢她还笑着用手轻拂过他的耳垂,微凉的触感瞬间如电流刺入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