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妈唾沫星子飞溅，骂出话简直不堪入耳，而且就连李文明试图打断都无济于事。
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周聪撅了她家的祖坟。
周聪毕竟也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缩在墙边一动不动。
“够了！”李文明扯着嗓子一声呵斥。
在这里他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
妇女腮帮子都酸了，看到李文明是真的动了气，这才停下。
李文明扭头看向姜暖，想要一锤定音，“姜暖，周聪和李宝都是我的学生，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清楚。我看这样吧，现在就让周聪给李宝道歉，然后再写一份两百字的检讨，你们家赔偿李宝一些医药费。”
李文明觉得这样公平合理，她不是从来都没有吃过瘪吗，这次就让她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姜家人可以管的。更是让她明白，这就是嫁给周毅要承担的。
周聪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他根本就不想跟李宝道歉，更不愿意写检讨。但是他知道姜暖一定会答应的，因为大人都是这样的。只要他在外面闯了祸，母亲也只会不停的道歉，然后任由对方发作，咒骂。
一次次，一次次。
“哼！便宜你们了！”李宝妈冷哼一声，显然也是同意了李文明的决定。
正当两人都在等待姜暖点头答应的时候，姜暖却再一次看向了周聪。
“你为什么要打李宝？”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周聪猛然抬起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着姜暖。
“我问你呢，你为什么要打李宝？”
姜暖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却让周聪感觉到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底气。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打人都是不对的。”李文明厉声提醒着。
姜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第三次重复道：“说。”
反应过来的周聪立刻说道：“是李宝先撕了我的书，刚开始我没理他，可是他又骂人。”
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可是腰杆儿却是渐渐的挺直了。
这次轮到李宝妈的脸色难看了。
“胡说八道！我家大宝可是乖巧听话的孩子，再说了他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撕你的书？肯定是你先招惹了他！”
姜暖冷笑，“有原因就能撕同学的书？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当妈的张嘴骂娘，闭嘴咒死，他能乖巧听话？”
“你，你敢骂我？！”李宝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副要跟姜暖拼命的架势。
“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而且这就算是骂你了？我还没说你家李宝有娘生没爹养，我也没说你家李宝是没有教养的小杂种，我更没说你骂人的样子真丑，飞溅的口水真臭，这怎么就算是骂人？”姜暖用着极其平静的语气，重复一遍刚刚李宝妈骂过的话。
李文明：……
李宝妈：……
她这不是什么都说了？！！
“周聪，你继续说。李宝先是撕了你的书，然后又骂什么，所以你才动手打他的？”姜暖才不会在意两人精彩的表情，只想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这次周聪竟然看着她欲言又止。
姜暖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周聪似乎下定了决心，“李宝说我家不要脸，我哥娶了一个……一个……”
破鞋两个字他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姜暖已经听明白了。
“他还说你勾搭李老师。”周聪说完一张小脸儿已经涨到通红了。
整个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李文明的表情有些僵。
李宝妈更是一下子卡住了，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李宝。
“你说了？”
如果姜暖不在这里，李宝也一定会底气十足的点头承认。
不过现在姜暖冷冰冰的，就算是什么都不说，投过来的眼神都让他觉得害怕了。
“本，本来就是这样……”
嘟嘟囔囔的呢喃一句，显然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李宝妈听到儿子亲口承认，到底还是心虚了几分。
她这会儿也才意识到姜暖的身份。
他们并不是春水村的，而是隔壁村的村民。因为周边的三个村子都没有小学，所以孩子们要上学只能到春水村的学校来。
李文明是李宝的老师，而姜家也很出名，所以这十里八村的人也是会聊些八卦的。
最近村民们讲的这些八卦多了，被孩子听了去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孩子年纪小都是有口无心的，就算是说了些不该说的，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李宝妈还在强词夺理，不过气势跟刚才比起来可是矮了一截。
所以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就是那个姜暖。
姜家人不好惹，十里八村没人不知道。
姜暖怒极反笑，甚至已经不想要再跟这种人浪费一秒的时间。
“不用争论谁对谁错，我们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个清清楚楚。”
“不行！”
李宝妈和李文明几乎异口同声。
两人绝对没有想到姜暖竟然会一言不合就报警。
本来只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私下解决就好，可是一旦惊动了警察那影响可就实在是太恶劣了。
李文明当然知道姜阳就是警察，姜暖分明就是想要让她大哥撑腰。
“姜暖，只是孩子们的事情，而且先动手的还是姜阳，就算警察来了大不了教育两句也就算了，没必要搞的那么麻烦吧？”
姜暖开始反击了，“李老师没必要一再强调是周聪先动手的。如果不是李宝挑衅在先，他怎么可能会动手？我刚才已经为周聪检查过了，他受的伤比李宝要严重许多，甚至可能危及视力。”
李宝妈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眼中浮现出一抹慌乱。
李文明的眉头拧成了麻花，立刻看向周聪淤青的眼睛。
真有那么严重？
姜暖根本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继续说道：“李宝已经涉嫌故意伤害，而且他还故意散播谣言，危害我以及我们周家的名誉，这样的孩子至少要关进少管所教育三到五年，不然绝对会成为社会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