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话的某物现在已经对路候书放松警惕了,心大的早就选择了舒适的躺平,殊不知最后是它背了黑锅。
叶柏修答应放了路里,但是要求路里不能反对他。
不管路里能不能做到,反正路候书都应下了,以为路里必死无疑的二人也也瞠目结舌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心里很不服气。
得知能出去了,路里满脸不可置信,路候书打开牢门,路里像做梦一样觉得恍惚,虽然他不怕疼,虽然他已经下好决心在这里等死了,但是,能活着谁想死,能安然无恙谁想痛苦活着。
“候书……”
早就依赖上路候书的路里,突然就绷不住了,抱着路候书隐忍的哭。
没想到路里这么委屈,路候书只能拍了拍路里的肩膀安慰。
但是,另外两个旁观者就不高兴了,尤其是看到路候书,老人激动的爬到牢门前。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能私自放人离开!”
虽然老人的头发像枯草一样耷拉着,可这熟悉的声音还是让路候书想起来了。
“这不是云老爷吗?怎么也关进牢房了?”
老人面目狰狞,连带着云高卿都有些不明所以。
当初要不是路候书从云家翻出了异国黄金,他也不会被彭讳居关着。
本来以为叶柏修和云绾儿的婚事已成定局,他们也能轻轻松松出来,但叶柏修百般找借口,就是不放人。
女婿这样,他不信云绾儿就真不知道!呸——都是白眼狼!
“反正你们不能走!”
云煜铭语气凶煞,明明是他双手抓着牢房柱子,像一条恶狗,见人就撕,但他却只能伸出手臂,抓不到人。
路里也不哭了,擦了擦眼,看着云煜铭做丑,云高卿尴尬的去拽人,但他是儿子,云煜铭是老子,这拖拉也不过是虚张声势。
气愤的云煜铭什么都不想了,只一个劲儿要将路候书拖过来打上一顿,手狠狠一甩,磕上了铁柱子,顿时嗷嗷叫起来,心里头火气更盛。
没心思看他当跳梁小丑,路候书扶着路里离开。
路里身上的伤都是简单处理了,伤口裸露,还渗着血,凝固的血块连上了皮肤和衣服,这要是再不撕下来,以后就更疼了。
路候书捣鼓来药草,一点点脱了路候书的内衫。
路候书轻轻分离着黏在一起的伤口,但路里敏感的抖了抖身子,觉得有些凉,手下不稳,路候书扯过了,鲜艳的血染在路里的内衫。
本来还有些羞涩的路里顿时疼的大叫。
“嘶,候、候、书,你轻点,疼死了!”
路候书面无表情的将擦干净的伤口用药敷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路里又一个哆嗦。
路候书冷着脸看着伤口又渗出了血,微拧着眉头,路候书没耐心了。
他又不必像老妈子一样照顾路里,以前都不包扎的伤口,现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就行了。
但路候书还是臭着脸训斥:
“不要动了!要不然就自己弄!”
路里不吭声了。
难得的寂静,路里忍着痛,感受着背上的凉意,恍然觉得,好像,这个样子也不错。
路候书足够温柔,虽然惯常就一个表情,要是他喜欢上谁……
不对!
路里想起了路候书那本奇奇怪怪的话本。
喜欢上自己的人还能喜欢别人吗?
其实路里还挺希望路候书不要爱上别人,这样至少……至少……还能看到自己。
“好了。”
路候书推开路里,背上的似乎有一片清风吹过,痒痒的,凉凉的。
“我走了。”
“哎哎!”
路里拉住了路候书,
“你走了我衣服怎么穿?”
纱布裹着伤口,但路里轻易还是不能动,路候书随便找了身新衣服。
“抬手。”
路里听话的抬起手,心里还有些高兴。
路候书察觉到路里的异样,依旧如往日般不在意。
路候书刚给路里穿好衣服,突然一块青瓦从屋顶掉落。
两人抬头去看,一个黑影掠过,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铮铮——”
两人走出房门,叶柏修迎面而来,身后是一群拿着长剑长矛的士兵。
“叶柏修?发生了什么事?”
来的匆忙,叶柏修没有戴面具,他眼神凌厉的扫过路里,看向路候书。
“人呢?”
“朝那儿跑了。”
叶柏修顺着路候书指的方向看去,挥挥手,让身后的人去追。
“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
路候书拉着路里去另一间房,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什么都不要做。”
“先休息吧,免得到时候又困了。”
“哦。”
路里难得的乖巧,盖上被子一秒入睡。
他确实是累了,神经紧绷,这一松懈就睡过了头。
叶柏修没抓到人,神色不虞,对着路候书就更没个好脸色了,甚至他怀疑路候书也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谁跑了?”
“还能是谁?”
叶柏修有几分怪罪,
“彭讳居。”
“陛下?”
路候书装作不知,有些惊讶,不过叶柏修就不乐意了。
“彭国已经没有陛下了。”
“接下来怎么办?你的英雄梦……”
听出来路候书这是讥讽他,叶柏修还是对路候书保持疑心,双眼一眯。
“路里我也放了,彭讳居的事儿,你要不要给个说法。”
“说法?我能有什么说法?”
叶柏修的威胁对路候书半点用都没有,现在彭国的实际掌权者是叶柏修,叶柏修又是梁国的杨乾谋,云国有白希雨,说到底也和云绾儿沾点血缘,指不定这天下还真能到叶柏修手里。
但,照天下这纷繁乱象,叶柏修还要多努力几年。
“不过,简白的事,我倒可以说说。”
路候书话音刚落,叶柏修就颇有些急切的凑近。
路候书唏嘘不已,为云绾儿的天真感到可笑。
天下这么大,云绾儿喜欢谁不行,偏生要喜欢一个野心勃勃,且心里有个白月光的人物。
也不知云绾儿所谓的有人情味儿是什么,是欺骗和背叛?还是装作很爱很爱?
这女主,也是可怜。
路候书认真的看着叶柏修。
“你确定要听吗?”
“确定!”
“路匆愿口中的简白,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