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摧之吞吞吐吐,却无言以对,干脆闭了嘴。
“说废话就不要给我听了。”
路候书皱了皱眉,对两人说道,
“今天就搬过去,南郊位置不错,多住几天就适应了。至于怎么改造,你们看着办。”
“说到底也不是我们的家。吃喝拉撒睡一直都靠你的供给,只是不太好意思。”
风摧之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做。毕竟.......”
他话未说完,便被路候书打断。
"你别忘记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搬完东西后还要回来一趟,给你找点事做。"
“什么?”
风摧之尖声叫了起来,他突然就成了累死累活的打工人了?
“这个......”
路候书挑了挑眉,威胁道:
“你不会是装女人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风……”
“记得记得!”
风摧之闻言大惊失色,生怕路候书大大咧咧把他的名字叫出来,亏他还记得一旁的代云,斜眼瞧了瞧,代云脸色不太好,风摧之心头一跳,立马腆下脸来解释。
“好代云,我一会儿给你解释好不好?你不要生气嘛!我真是有原因的。”
风摧之的舔狗样让路候书不忍直视,起身离开。
而代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风摧之,素手扒拉下风摧之拽着她衣角的手,摸到了粗糙的茧,手指一顿,眼下双眸里的深思,朱唇皓齿微启。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路候书先去向路里辞别,不过得知三人要搬走,路里却是不愿意的。
“你们要搬走?”
“是的。两个姑娘住在将军府确实不太合适,所以我又找了个宅子。”
“住处在哪儿?”
“南郊。”
“南郊啊……”
路里想找个借口留人,但思来想去他也没什么好借口。
“南郊离得有点远了。以后商量事要费一番功夫。不如你就住在将军府,让两个姑娘住南郊,也免得毁了人家清誉。”
都是买来的青楼女了,说清誉还真有点讽刺意味,而且风摧之还是个男人,两人住才不妥当。
可路里的话也在理,他要想顾着路里的生死,还真要“寸步不离了,毕竟这是个在后期喝茶都能中毒的倒霉将军。
“既然如此,我就多多叨扰了。”
风摧之一看就喜欢那代云,想他那性子也做不了强迫人的蠢事,路候书利索的答应了,反倒是让路里措手不及,不过这也应了他所思所想,就没再多说。
“那你就去告知二人吧。”
“是。”
路候书找了几个力气大的伙计去帮忙,顺便将事情告知二人。
能得两人世界,风摧之自然高兴,代云也没什么好说的。
搬家也不需要多费事,只拿上一些衣物就可以了,索性两人住的时间也不长,钱两又都是路候书给的,除了风摧之侍弄的药草多了些,也请人帮忙搬些,自然轻松。
风摧之隐晦的解释之后,代云就总是奇怪的看着他。
风摧之没在意,整理好东西就又回到了将军府。
见到路候书时,他正无聊的翻着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话本,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你还看这?”
就路候书整天皱眉冷脸的样子,风摧之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会喜欢看小姑娘看的话本子,甚至连封皮的没有,外面私底下买的还有什么《野狐新娘与书生》《青鱼美人蛇》之类的,而这书破旧的不知道之前是藏哪个角旮旯里。
“要不我给你拿几本?代云有好几本呢!”
路候书合上书放在桌面上,示意他坐下。
风摧之翘着二郎腿,轻佻的听着路候书说话。
“你可是跟代云说明白了?”
“没有。”
风摧之放下腿,脸瞬间耷拉下来,
“我只是跟她说我差点被我兄弟害死,为了躲他才进了青楼。”
“你兄弟?”
“假话。我没兄弟。”
风摧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道,
“你想让我干什么?”
“跟着路里,保护他。”
“我?保护他?”
风摧之冷笑,只觉得荒谬,
“我自己都要你帮忙,怎么可能护得住?”
“有药就行。”
“行吧。反正看这样子他们还没发现我,只是多护一个人而已。”
风摧之无所谓,真护不了还有路候书呢!再说,他治病救人差点意思,但调香制毒还没人比得过他,他可是完全继承了他爹的衣钵。
“那我就同将军说了。”
“哎哎!可不要说我是男的啊!”
风摧之倾身,伸手去拽路候书,路候书侧身躲开,顺便拿走了桌子上的书,而没有任何支撑的风摧之一下子栽在桌上。
“哎呦!疼死我了!”
风摧之龇牙咧嘴,路候书如老僧入定,半点不为所动。
“只会护着你那破书,真不怜香惜玉。”
“你是哪门子的香玉?”
路候书暗嘲,催促他离开。
风摧之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揉了揉脸。
“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风摧之委屈的瞪了路候书一眼,
“可记住了,不要泄露恶的身份。看你的书去!”
风摧之摔门离开,路候书无奈的蹙眉,将揣在怀里的书放回桌面,指尖轻点着书页,路候书又沉溺在书海。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听说肖风里江湖纷乱不休,多的是人占山为王。
听说云国发现了一样威力巨大的神秘武器,他们已经在密谋和梁国合作,共享资源。
听说杨乾谋领兵千万,直逼边邑,国门不守,江山不稳。
听说宫里那位又沉迷男色,后宫的男妃有千般好颜色,皇后娘娘疾思卧炕,郁郁寡欢。
听说……
“荒唐!”
“碰——”
“真是可笑至极!”
路里手指微颤,指着他摔在地上的圣旨,没有人宣读,甚至皇宫离将军府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还要飞鸽传书,这岂不荒谬!
更荒唐的是什么?是当今陛下熟视无睹,任由他国侵占国土!
“这彭讳居究竟想干什么?彭国寸土寸金,几乎都是路家老一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他彭讳居说不让守就不守了?”
昔日的情分可算是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彭讳居说要纳他入宫,就算彭讳居以亲人相胁,他都忍的了。可对路家人来说,国土,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