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同志,入伍后,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是不能提前退伍的,就算有其他的特殊原因需要退出现役,也要写报告经师级以上机关批准,要不然您的档案上会被打上“拒服兵役”的记录。”
“再说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公安总局那边刚发来了贺电,要是不出意外,你这一次一个二等功是没跑了。”
“多好的机会啊?大好的前途,这个时候,你竟然想提前退役??”
负责办理这一项事宜的文书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青瓷。
还真当这军营里面,是百货大楼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兵是在服兵役,未经批准擅自离开部队,按照逃兵论处,涉嫌逃避兵役罪,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苏青瓷一脸的头疼,她就不该信了宋景舟的邪,走不掉了。
“黄姐,您刚才说的特殊原因都指哪些啊?”
黄姐一本正经道,“提前退役的,一般不是身体有问题不能经受高强度操练,要么就是本人违反纪律或者其他原因,被部队遣送回家。”
苏青瓷马上捧着心口,“我就是这个特殊原因!”
“黄姐,你都不知道啊,我这才被挑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枪战啊,啪啪啪啪啪啪~”
“枪战!!!”
苏清瓷一脸的惊恐,眼珠子瞪得鼓鼓的,“脑子直接在我面前爆开了,脑花糊了我一脸,血,全是血,满地的尸体......”
“我就一档案员,之前都在读书,哪里见过那种场面,惊了魂了,整夜不敢睡觉,你看我眼里的血丝,你看我憔悴的,我还胸口闷,像是被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莫名其妙的出虚汗,还集中不起精神,你看我着手抖的,根本无法写字.”,苏清瓷哆嗦着双手给对方看。
“而且我说着话,时不时的就走神发呆了,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你说这样我还怎么能好好的执勤?”
黄姐看着苏青瓷柳若扶风的小白花惨样,一颗心也柔了下来。
苏青瓷惨白着一张脸,“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我热爱组织也热爱党,我更也热爱军营里面的一切,可我怕我这个状态,会办不好事情,会辜负了党对我的信任.....”
黄姐叹了口气,“哎,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但还是得按规章制度办事,而且你现在.....就这么放弃了,多可惜啊?”
“这样,要不你先办理病休?等身体调养好了,再回来?”
苏青瓷眼睛一亮,还有这一条路?
“姐,你是我亲姐啊,病休,就病休,我一定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和心理,争取早日归队,好继续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增瓦!”
黄姐看着一脸激愤的苏青瓷,不由的点头,是个好同志!
就这样,苏青瓷从黄姐手上拿到了病休证明,归期待定。
宋景舟见苏青瓷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苏青瓷挥了挥手上的证明,“比退役还好。”
宋景舟扯过纸张一看,可不是比退役还好,挂着军人的头衔,不受军人的管制,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还能复员.....
“走,收拾东西找屋子去。”
苏青瓷扭头,“你能出去?”
宋景舟嘿嘿一笑,“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工程研究院发生了不少事情,张副院长都住院好久了,他不在,我们组好多研发项目都停工了,一些小项目也用不上我,我刚已经跟上面请假了,最少能陪你七天。”
苏青瓷眼睛一亮,“那感情好。”
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只有党改文在。
“咦,苏同志,啥时候回来的啊?”
苏青瓷挤出一抹假笑,一边收东西一边回道,“刚回来呢。”
党改文见苏青瓷提着桶把自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还是没忍住,“苏同志,你这是要换寝室?”
苏青瓷抬头,“没有,我休病假。”
“病假?”
“你咋了?”
苏青瓷把被子一包,朝着党改文摇手,“我得了一种不想动的病,好啦,有机会再见。”
党改文还没反应过来,苏青瓷已经提着桶背着包裹走了。
“不想动的病?那不是懒病?”
另外一边,李月娘带着苏长志从同仁堂回来,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药。
廖凤妹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见着思归背着苏长志过来,连忙上前搀扶。
“娘,怎么样啊?”
李月娘还没说话,思归已经一脸欣喜的宣传喜讯了。
“妈,有治。”
“那大夫神了,给爸全身都扎满了针,拔了针,爸脸色都好看多了,大夫说只要按时吃药,按时过去复诊,配合什么加压疗法,两周就能见到明显的效果.......”
廖凤妹双手合十,“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比我想的还好。”
思归见父母高兴的样子,脸色顿了顿,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还好是跟着爸爸回来了,这一次的药费和治疗费可不便宜啊,刚才奶付钱的时候,他可亲眼看到了,一次就去了五十多呢,这要换成弯币,都快三百了。
这一周去两次,听那大夫的意思,得好多次,后面还要好好养着。
思归眼里闪过一抹坚定,等会他跟奶奶说,他还是不上学了,去打工赚钱给家里。
奶奶年纪那么大了,还养着自己一大家子,这怎么行。
李月娘把药塞给廖凤妹,又找出了熬药的陶瓷罐给她,“你给长志把药熬上,大夫说一包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喝两回,上午一次晚上一次。”
“娘还有别的事,厨房有粮食,你们中午自己弄吃的哈,要有啥不懂的,就在围墙边上喊一声你郭奶奶。”
“娘去去就回。”
她得找苏毅要钱去。
等李月娘离去后,忍了一路的苏长志才询问思归,“刚才你奶拿药的时候,你不是跟着去了吗?总共花了多少钱啊?”
思归努力扬起一抹笑意,“爸,我咋知道啊,我没好意思靠太近,而且这里的钱和我们哪里的不一样,我也咋认识啊。”
“真不知道?这又是扎针的,又是按压的,又是拿药,又是干这干那,估摸着得不少钱吧?”
思归见苏长志皱着眉,连忙安慰道,“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把病给治好了,以后我们好好孝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