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山上,王宫内。
怀桑楚萧和沈知意解除了圈禁后,怀桑王想让他们搬到新修的重华殿中去住,但两人都以不喜奢华婉拒了。
梓园他们也住了几个月了,虽然离正殿远、空间也不大,也算清净。
南茵的失踪对楚萧和知意也是不小的打击,他们也派人去找了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
只是从嘉树口中得知南茵被救走了,或许没有性命之忧。
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就没有回头的理由的了,储君之位非争不可!
原以为隐姓埋名可以安稳一生,如今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女儿也不知所踪,往后若是手中没有权利,一旦对方想下狠手,躲都没处躲了。
老怀桑王一直有意传位给怀桑楚萧,只是他自己不想要,如今要争也不是全无把握的。
怀桑楚萧对怀桑王表明了自己的争储之心,怀桑王早已料到。
但也不能传位传的太扎眼,毕竟楚萧养私兵在前,不能一步越得太高,只给了个闲散官职在王宫里做着,楚萧也正好借此机会笼络属于自己的势力。
楚萧和知意在王宫里也探知到了药王谷的消息,只是两人根基太弱,不能再搅进妖族的是非,知意也只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妖王,护其周全。
知初还不知道父亲和母亲争储的打算,不过她也顾不上,自己都还是半个残废。
各种药丸和毒丸做了有十数日了,攒了一个小药箱了。
原本养得细嫩的手,如今也因捣药磨出几个水泡,水泡破了又磨出了茧子。
阿圆将药丸拿到山外的集市上去卖,销路还不错。
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卖的是毒药,想找事的人也不敢胡来,免得自讨苦吃,所以这一趟卖药算是进行得顺利。
折腾了半个月小挣了一笔,够她和阿圆一两个月的开销了。
“知初哥哥,你看!”
知初正在屋里捣药,阿圆拿进来两棵药草,兴高采烈地给他看。
“你又采到剑心草啦?”
“不是采到的,是我种的!之前去采药运气好多挖了两株,就栽在屋后的空地上了,没想到才过两个月就发新芽了,这是新长出来的。”
剑心草是治刀伤剑伤的好药,就是采药不轻易碰到,如今能种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知初也十分高兴,但是自己伤还未好,阿圆一个小姑娘整日忙前忙后也是辛苦,种药草的事还得再缓缓。
“阿圆,种药草的事先不急,等我伤好一点再说,你一个小姑娘就不要把自己弄这么累了。”
“知初哥哥,我不累,之前你说草药种在地上可以发芽长出新株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真长出来了!”
小孩子的精力总是旺盛些,对新鲜的事物充满好奇心。
知初心疼阿圆,阿圆也处处为他着想,两人相伴着生活倒也有滋有味。
阿圆高兴地跑出去将草药晒上,又去屋后将剑心草重新移栽了几株,空出了许多间隙,好让剑心草再发出新芽生长。
知初见她高兴,也就由着她去了。
再过几个月自己应该就能勉强走路了,当初跳崖的时候要是知道会伤成这样子,肯定不逞一时之快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救命恩人倒是从未露面,难道是故人?
能救了她把她扔在这荒山野岭不露面的人究竟是谁呢?这指定不能是晋辰嘉树吧,要是他肯定天天跑这里来守着,免得自己又跑了。
那是谁呢?
阿圆只说带她回来的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说是他救命恩人的手下,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就连每月治病生活的银钱都是放在屋子门口的。
看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这样也好,省得还要做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
受限于行动,接下来还是要制药卖药挣钱养活自己了。
以前在云溪镇有爹爹的青梧酒楼,还有娘亲的茯苓医馆,自己只需要做个逍遥的小散仙,竟然不知道养活自己也并非想象的容易。
后来又遇到晋辰嘉树这颗摇钱树,更是不知道钱为何物了。
如今却要自己一厘一厘地去挣,当真是挣的辛苦钱。
所以当苍梧皓轩知道自己救的王姬在卖药挣钱的时候,也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你说什么?南茵她制了药丸让阿圆拿到山下卖钱去了?”
“是,属下查了千真万确,还从那些买药的人手里买了一些回来,公子你看。”
墨染说罢将油纸包着的几包药丸打开给皓轩看。
“她都卖些什么药?”
皓轩一时也对这个不拘小节的怀桑王姬来了兴趣,从前只以为她空有一个身份,得父母庇护,未婚夫宠爱,不知生活的面目,没想到她受着伤,倒自己谋起生路来了。
“不过是些治疗刀伤剑伤的药,对了,还有一些毒药。”
墨染想起来卖药给自己那人只把剑心刀伤散卖给了自己,另外一小瓶毒药却不肯。
皓轩嘴角一抹邪恶的笑,对墨染说道:
“既然她想养活自己,往后月钱和药钱就省了吧!你只需盯着点她的动静来报给我就好了。”
“是,属下明白。”
墨染领命退下了,皓轩在商铺里间思索自己联合的苍梧几个部落势力都不算强大,还要再加点助力才能顺利回宫。
如果这个助力是晋辰嘉树,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时嘉树正在房内听属下汇报寻找南茵的消息,他猜南茵肯定不会放弃医术,所以让下面的人仔细查探了全怀桑的药铺、医馆。
但凡有哪里有新来的医师或者药徒,他都会去看一看,唯恐错过找到南茵的机会。
只是好几个月了,依旧毫无线索......
晋辰族长找夫人,怀桑皇子找女儿的消息传得全怀桑都知道了,众人皆是看着高额的赏金流口水,却无能为力,无从下手。
这消息阿圆也听说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个藏在山谷里的男人竟是怀桑王姬。
她就这样陪着她的知初哥哥,制药卖药,买粮种菜的过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