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色大陆坐落于凯罗萨斯联邦国与奇尔博顿大陆的南部,奇尔博顿大陆里的三个国家好战成性——
分别是南部的班里地亚帝国,中部的帕斯帕卡帝国,北部的威苏尔曼帝国。
三个国家分别拥有三分之一的奇尔矿区的开采权,于是他们从来都不缺军费。
一百八十二年前,奇尔博顿大陆被分裂,当时的大陆只有一位君主——法洛士十一世。
在他之前从未有人敢发起叛乱,法洛士王朝的国土面积也已经到达空前的辽阔,甚至现在的凯罗萨斯东部联邦都是法洛士王朝的一块版图。
法洛士王朝之所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世人皆知,都是因为“战争之神”奇尔达托的庇佑,让这个刀剑中的国家屹立数百年而不倒,如日中天。
可法洛士十一世却违抗祖先之命,不知为何,颁布政令,不再发起战争,而是改为休养生息的国家首要政策。
同时法洛士十一世派出使者,前往奇尔博顿大陆的东南方向的塔罗伊沙漠,寻找沙漠之国法厄同。
法厄同对法洛士王朝使者的到来十分欢迎,他们派出大量传教士进入奇尔博顿,并把他们对于天文历法、数学艺术等等的知识通通带给了这个靠野蛮武力的国家。
不知是大量的贵族对于君主接受异己的政策不满,还是他们对于国策中对军费的削减而捞不到钱心生怨恨,竟然密谋发动政变。
三大家族密谋刺杀君主,从而共治奇尔博顿。
这在以前往往是行不通的,因为法洛士君主世代都有奇尔达托的保护,在打仗上面从未输过,刺杀自然是儿戏。
但法洛士十一世死的那一晚,他才知道,奇尔达托早就看不上自己这个试图改变国家运转规律的末代君主。
那一夜,旧法洛士王朝血流成河,血雾把空气染得腥臭无比。
据当年参与策反的老兵来说,当时他们拿一块布蒙到了自己的眼睛上,喉咙里满是血污,作为先锋,只知道拿着刀对面前的人疯狂地劈砍。
尤其是保守派的旧贵族,无论男女老少,皆已成为刀下亡魂。
但奇怪的是,据老兵们回忆,他们在皇宫内却未发现法洛士十一世的影子。
有人说他是伪装成了反叛军的样子混了出去;有人说他是早已被秘密接走,流窜到了法厄同;更有荒诞的说法说他被奇尔达托接到了神宫,为他的错误赎罪……
不管怎么样吧,三大家族并未在意这些,仿佛他们知道内幕一般,只是宣布法洛士十一世在皇宫内自杀,从此改朝换代。
于是现在的三大帝国便被建立,他们一同治理奇尔博顿。
可这天下哪有共治的道理,作为战争之神的子嗣,又怎么会满足于区区三分大陆。
于是在经历了五十年的和平后,三大帝国频频发动战争,互相攻击,所耗军费甚至比法洛士五世当年攻下格恩斯(后为凯罗萨斯东部联邦)还要数倍之多。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但这三大帝国谁都不差,僵持数十年,唯一的结果就只有渔翁得利。
凯罗萨斯中央政府趁敌方内战,扩充军备,从而一举收复失地,并在格恩斯建立东部联邦政府,加强防御,抵御外敌。
三大帝国这才回过神来——将近一百年前的三国宣言早已作废,而现在只有自相残杀。
于是他们立刻停战,互相调节,共谋向凯罗萨斯进攻。
可后面的凯罗萨斯再也没让他们踏进国土半步,原因是凯罗萨斯中央政府给东部联邦送去了一批武器。
这批武器让他们立于不败之地,好似他们才是“战争之神”的子嗣一般,战无不胜……
弗色作为自然大陆从来没有战争,这里的原住民十分和谐。
于是很多厌恶炮火刀剑的凯罗萨斯人与奇尔博顿人移居到了这里。可以说现在的弗色大陆的西北部与东北部已经成了战争的避难所。
……
话说回来,一位身穿土黄色教袍的高大男人骑着一匹马,那匹马看起来瘦骨嶙峋,走起路来腿骨和排骨都清晰可见。
不知是它的主人不愿多花钱喂一点饲料,还是它的寿命将尽。
马的旁边还跟着两个稍微矮小一点的随从,看样子是两个女人,她们身穿白色教袍,相对于马上的男人来说,她们更像是传教士一般。
三人一马慢悠悠地走向弗色东北部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是来弗色避难的班里地亚人修筑的,里面的人像是隐居一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镇上的唯一一家酒馆名叫“蒙特卡罗”,这里的人很喜欢赌博游戏,不过他们赌的从来不是钱,只是输的人只需把赢的人的酒钱付了即可。
三人进入酒馆,看到了老板正在忙着给客人上酒,大家伙其乐融融的,在远离战火的世外桃源,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穿黄袍的男人率先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后,对着老板吩咐道:
“来一瓶你这的特色酒。”
“好嘞!一瓶‘大地之光’!”
老板打量着远道而来的三人,他们的穿着打扮与法厄同地区的传教士有几分相似,不过法厄同的传教士不是不能喝酒吗?
老板并没有多想,在这里,只有远离尘世的悠然自得,只要你说你想喝酒,即使身无分文,善良的老板也会拿出这里的佳酿,给你斟上满满的一杯。
旁边的两个女人并没有上座,而是站在一旁,默默地听候男人的吩咐。
“你们两个怎么站着啊,你们的马我让伙计牵马棚去了,你瞧它瘦的,我帮你们多给它喂点饲料,免费的,不用付钱哈。”
老板热情地招待着这三人,看着那两个女人并没有坐下,不知是不是她们的主人没有允许,有点于心不忍,便继续开口说道:
“这大热天的,你看你们两个把身上裹得严实的,脸上还戴一个面纱,不热吗?”
男人此时笑了笑,对那两个女人摆了摆手,她们才机械般地服从命令,慢悠悠地坐到了椅子上。
老板对法厄同传教士不是很了解,便不知道他们那里的规矩,也不好多问几句。
这让平常就喜欢闲聊的他如同戴上了一副宗教禁忌的“枷锁”,想找话题又说不出口,很不自在。
伙计拿来了三个杯子,老板依次摆在三人面前,刚准备倒酒,男人便开口拒绝道:
“先生,我自己一个人喝,她们两个不能喝酒。”
老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过于热情的动作有些冒犯,连忙鞠躬道歉说道:
“不好意思啊,亲爱的普雷斯特(奇尔博顿人对传教士的尊称),我的热情给您带来了一些不便,我将酒放在这里,您请自便。我去给二位拿点水。”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又在酒馆内租下了一间房,随后一个人在大厅喝起酒。
旁人见着传教士竟然在这里喝酒,无不觉得有些滑稽——
不知是哪个教会的男人忍受不了教条的束缚,带着两个女人到这偏僻的镇子里,光顾着喝酒,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并且这位传教士只开了一间房,不知晚上在房间内和那两个女人又要干出什么违背教义的荒淫之事。
但谁让这里就是他们这些不被束缚的人聚集的地方呢,所以面对这些事情在座的众人也只是窃窃地笑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喝了半晌,那男人才一股酒气地走上楼梯,后面的两个女人只是机械地跟在身后,也没有过去帮着搀扶一把。
老板看着这奇怪的三个人进入客房后,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他去收拾喝过的酒瓶时,才发现他给那两个女人倒的水,她们一口都没喝,甚至连杯子都没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