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百姓深知宰相大人的权势之大。
但也更知宰相大人之勤勉。
先帝仍在时,宰相大人便是勤勤恳恳的操劳政务。
如今先帝已去,宰相大人便是更加忙碌。
用宰相大人的话说,先帝虽去,但我臧巨鹿仍在。
只要我臧巨鹿在,便会为陛下守好这大雍江山。
今日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虽然那张亮金龙椅之上空空荡荡,但每日的朝会却依旧正常进行。
朝会之上,诸位皇子皆在。
但主持政务的,却依旧是宰相大人。
处理完朝政之后。
年约五旬,却依旧儒雅英俊的臧巨鹿慢慢的走向了御花园外园。
臣子不得召见是不得踏入后宫和御花园等地的,尽管先帝已去,但臧巨鹿仍是遵守着礼法。
从不逾越半步。
而这外园,本就是开国大帝为臣子们修建的。
在处理朝政之闲暇时,可来外园观景养神。
一路之上的宫女太监对着臧巨鹿行礼,而臧巨鹿也是一路笑着点头。
所有的宫女太监皆是十分敬仰宰相大人。
因为宰相大人虽然身处那般高位,却从不对他们这些身份卑贱之人行打骂之举。
就是重话都未说过一句。
所以在民间,臧巨鹿还有贤相的美誉。
一路行进,直到外园幽深之处的凉亭外,臧巨鹿停下了脚步。
嘴角的那丝儒雅笑意也是愈发明显。
因为在那凉亭之内,坐着一位年约双十的宫装美妇。
这女子极为美艳,尤其那双眸子仿若一汪秋水般动人。
而在这美妇身侧,一个年约六岁的幼童正在跑跳玩耍。
那清脆的孩童欢笑,让得美妇的双眸之内满是宠溺之色。
蓦然。
那孩童看见了站在凉亭之外的臧巨鹿,随即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张开小手便是朝着臧巨鹿跑来。
一边跑一边开心的喊着。
“太傅..太傅..”
可是跑到近前时,幼童在臧巨鹿身前站定,恭敬行礼道。
“远志见过太傅。”
看着幼童认真行礼的模样,臧巨鹿也是再度笑了笑,随后拱手回礼。
“臧巨鹿见过二十八皇子。”
臧巨鹿回礼过后,牵过开国大帝最小皇子季远志的手,走进了凉亭之内。
“见过宰相大人。”
宫装美妇巧笑嫣然的对着臧巨鹿行了一礼。
“见过欣妃娘娘。”
相互见礼之后,臧巨鹿开始考较小皇子的课业。
在小皇子背诵课业的时候,臧巨鹿也是微笑点头。
待背诵完课业之后,小皇子上前拉住臧巨鹿的衣袖。
“太傅,您说过要到我去宫外玩的。”
说着小嘴一瘪。
“宫里太闷了,而且每三日都要去太庙长跪为父皇祈福。”
“上次我睡着了,长奉大人打了我的手板。”
说着伸出小手给臧巨鹿看。
“明日又要去太庙长跪了,长奉大人太凶了,我怕。”
看着小皇子红肿的小手和他口中之言,臧巨鹿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随即笑着对小皇子说道。
“为你父皇长跪祈福乃是应做之事,推脱不得。”
说着摸了摸小皇子的脑袋。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乃是我教你之言,更是你应奉行之礼。”
“这八字之中至理尽含,不但包括了为人之道,更是包含着为君之道,所以定要时时研读才可。”
小皇子闻言,再次躬身一礼。
“远道记住了。”
再次笑着对小皇子点点头之后,臧巨鹿起身朝着凉亭之外走去。
在即将走出凉亭的时候,臧巨鹿停下脚步看向欣妃。
“我会再加派人手过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他们提便是。”
说着,伸手拍了拍欣妃的手背。
欣妃则是再度巧笑嫣然的行了一礼。
“是。”
从外园走出的臧巨鹿脸色有些阴沉。
“我本欲当废物一样养着他们,可不成想这些废物反倒自己跳了出来。”
说到这,臧巨鹿停下脚步看向那恢弘正殿之内的亮金龙椅。
仿佛看见了那曾经坐在上面的人影。
“既无用,那便抹去吧。”
只是不知他这话说的,是那些他口中的废物,还是那曾经坐在龙椅之上的人。
随着他这话出口,跟在他身后的身影转身离去。
...
太庙。
乃是供奉历代帝王牌位之地,也是掌管皇家祭祀礼仪和为新出生皇子添名进谱之地。
权利多大不好说,但地位却是极为尊贵。
太庙长奉的人选,也必是皇家之人。
而大雍立国才十五年,所以这太庙之内的事并不如何多。
所以这太庙长奉很闲,但官瘾却是极大,排场更是极为讲究。
因为他,乃是大雍开国大帝唯一的族叔。
不是开国大帝就一个叔叔,而是都死光了。
就把他这个有没有血缘关系都难说的族叔安排进了太庙。
成为了太庙长奉。
按照开国大帝的意思,自己当了皇帝,那自己身边的人就应该都过上好日子。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此理。
在他看来,自己这位族叔当了一辈子苦民,没有任何坏心思。
掌管这太庙也算是给他养老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位苦民出身的族叔却是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
开国大帝一死,他的心思也是活了。
因为他,也想当皇帝。
享一享那三宫六院的齐人之福。
所以他把第一个歪心思便是打到了美艳异常的欣妃身上。
那前凸后翘的身段,再配上那双永远都是水汪汪的大眼睛。
每次见到欣妃,这位已是六十余岁的太庙长奉都是激动的不能自己。
但让他气愤不已的是,无论自己如何暗示,这欣妃都是不为所动。
这让气急败坏的他把气撒到了那个只有六岁的小皇子身上。
“六福啊,吩咐你的事办妥了吗?”
靠坐在椅子之上的太庙长奉斜眼对身边的人问道。
“回长奉大人,寻得了。”
这人说着从怀里掏出纸包。
“长奉大人,这药乃是小人从一采花大盗处所得,药性极烈。”
“就是良家妇人吃了,也会瞬间变成人尽可夫的楼内娼妓。”
听得此言,太庙长奉也是激动大笑。
“好,明日为先帝祈福时欣妃定会在太庙之外等候。”
“届时,你便将这药掺在茶水里为她送去。”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