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辰看着一通豪言壮语,并在立下fg之后大步走下城墙的九皇子。
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的歌词。
简单点。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
你又不是个演员,别尼玛逼的设计那些情节。
没意见。
我只想看你怎么圆。
你难过的太表面,像个没天赋的傻逼演员。
观众一眼能看见。(对不起,我确实是在水字数)
抬头看了看那挂在城门最高处的千字血书,萧北辰撇嘴摇头。
一千字!
用毛笔蘸血在绸布上写下一千字,那得需要多少血液?
估计写完之后,身体里的血液最少得被干掉一小半,甚至更多。
可观九皇子那面色红润,龙行虎步的样子,哪里有大出血之后的丁点虚弱。
而在他将托盘高高举起的时候,萧北辰发现,他的双臂之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你亲立血书,还是千字长篇,胳膊上一点伤痕没有,那你这血哪来的?
难道你有特殊癖好,不划胳膊,割嘚儿放血?
就算做戏,拜托你做个全套行不行?
再说那小太监,都被你放血放成那逼样了,嘴唇子苍白的像挂了糖霜似的,站那都直晃荡。
你把他扔家歇歇,再给吃点烟灰喝点啤酒什么的,换个人跟你出来装逼不行吗?
好家伙,说两句来感觉了,又招呼小太监回去玩血书了。
我嘞个日,你就不能换个人霍霍吗?
怎么就非要逮住个蛤蟆捏出尿,逮住个蚊子摁出血,逮住个小太监玩命霍霍啊?
无语摇头的同时,他心里坚定的飘出四个字:这逼不行!
这是他对九皇子的评价。
但这话他不能说出口,他来自后世的现代,皇权在他前世的评价都是封建制度下的糟粕,压迫人民的元凶,必须要推翻的。
但他对皇权没有敬畏之心,不代表其他人也如同他一样这般想法。
对这些被皇权所统治时代的人来说,皇权大过一切。
莫说不将皇权当回事,就是质疑都是不敢,不然那天地君亲师的说法是哪来的?
皇权已经被包装成了仅次于天地的份上了。
君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为君而死,是为尽忠。
对于这样的话,萧北辰是嗤之以鼻的,狗屁的天子。
纵观前世几千年的历史,最后坐上大位的,不都是一些打败了所有人的造反头子,或者地方军阀嘛。
所以他更喜欢那句话: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
开局一个碗的要饭人,到最后不也成了千古一帝了嘛。
所以萧北辰觉得,如果能够度过眼下的危机,自己很有必要把这种想法灌输给身边的人,不然早晚会被这种愚昧的忠心所害死。
九皇子走后,闵忠将军直接将那装满金珠子和翡翠玛瑙的托盘,丢在城墙一角。
他没提什么赏赐的事,城墙之上的人也没提,甚至连去看那托盘的人都没有。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随时都会城破被屠的时候,那堆东西,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
“重伤者下墙,尚有战力者抓紧时间休息。”
“让城下待命青壮上墙换防!”
“将饭食送上城墙,补充辎重箭矢,命医官抓紧救治伤员。”
“将城头之上插满火把,谨防入夜后敌军突袭城墙,派人用绳索从下至城外,将压制在飞钩之上的盾牌重物搬除。”
闵忠将军在城墙之上查看城防情况的同时,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
萧北辰在灌了大半壶清水之后,身上脱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大半。
这不得不让他感慨,自己现在的这副身躯的体质,较前世好上太多了。
就在他准备下到城外,去将被敌军压住的飞钩吊回来的时候,夏邑笃带着一群青壮走了过来。
“这是新补充给我们的人?”
萧北辰指着夏邑笃身后的怡莱青壮问道。
夏邑笃的甲胄上满是鲜血,右脸的颧骨被箭矢划出了一道伤口,皮肉外翻着。
闻听萧北辰发问,夏邑笃有些艰难的点头。
“除了我们几个,之前分配给我们的二十人全部战死了。”
夏邑笃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的指了指大牛和鼩鼱,对萧北辰回道。
萧北辰也是微微点头,虽然武青鸠已经下令,上城参战的百姓皆亡战兵要接受军法处置,但无论是他还是夏邑笃,都不是将百姓顶在最前,自己躲在后面怯战之人。
“你们在城墙之上等着,我下去看看能否将飞钩吊回来。”
萧北辰说着,将绳索绑在自己腰间,就要下到城墙之下。
而夏邑笃却是一把拉住了他:“我去吧,你弓箭用的好,在城墙上可以防止敌军斥候的冷箭。”
说着,结果绳索绑在腰间,顺着城墙滑了下去。
在被围城之初,武青鸠便是下令,用大石将四处城门堵死,只有北城留下一道小门供城内百姓逃生。
如今那道小门也被堵死,敌军想要突入怡莱城中,只有攻破城墙一个办法。
在夏邑笃顺墙而下的时候,萧北辰便是将大弓抄在手中,弓拉满月的扫视着有可能藏有敌军斥候的地方。
敌军斥候隐藏在死人堆里,窥探情报的同时放冷箭射杀出城之人并不罕见。
夏邑笃给萧北辰的观感很是不错,典型的铁血硬朗的军伍汉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只要认了你做兄弟,就会为你挡刀的那一种。
就在夏邑笃刚一落地,那死人堆里的一个轻微晃动被萧北辰敏锐的察觉。
手上微微一动,铁镞激射而出。
噗的一声,一名藏身在死人堆里的敌军斥候被萧北辰一箭射穿。
左手的两根手指在箭壶之内一提,又是一根铁镞搭在了长弓之上。
见到这一幕的夏邑笃对着萧北辰竖了竖大拇指,随后开始查看起被压在城下的飞钩来。
就在夏邑笃刚刚弯下腰的时候,萧北辰的脸色陡然一变。
数百个隐藏在死人堆里的敌军弓兵突然站立而起,弓弦震响之际。
大片箭雨对着夏邑笃和其他顺墙而下的查看飞钩的兵卒盖了过去。
“就地隐藏,躲避箭矢。”
萧北辰一声大喝之后,拉弓朝着敌军弓兵射了过去。
他没想到,敌军那该死的弓兵居然又一次打起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