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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险境临身(1 / 1)


游击五旅无故消失的消息传开的这天上午,张文厚正在青龙赌坊后院和阎洪彪躺在罗汉床上吸食烟土,这两个人正在吞云吐雾时,赌坊一个黑衣汉子急匆求见,阎洪彪问是何事,见这黑衣汉子似乎是不想当着张文厚的面说话,就有点儿不耐烦,有屁快放,没见老子这里有事吗?

黑衣大汉这才说道:“老板,驻扎在晋家山的二战区游击五旅逃跑了,一个人都不剩!正好张主任在这儿,你上次让二战区游击五旅从我们这里借去的钱款还有两千块大洋没还回来,老板,你和张主任看这个事该咋办?”

阎洪彪听了这个消息,他的心里面根本就没有当回事,本来就没有什么二战区游击五旅在他的青龙赌坊借钱款的事情。而是他和张文厚两个人一起密谋,打着策划二战区游击五旅的名义,向阎部军事武装组织特务机关申请的经费,他和张文厚早已一人一千块大洋,已经把这个所谓的二战区游击五旅借款钱给私分了。

如今他听说这二战区游击五旅跑了,心里还挺高兴的,跑了更好,这笔账就成了无头账。

只是张文厚和阎洪彪不同,他听到了这个消息,当时就撇掉了烟枪,和阎洪彪打了个招呼,站起来就向外走去。

齐长忠就在这几天已经是迅速整顿了地下赤色特科组织,把各小组长和潜伏人员做了一份名单交给牙焕章,叮嘱他和新成立的洛川游击纵队一起离开秋林镇,到了富县再与游击队分别,和张文厚北上延安,

关于这一份秘密赤色特科人员名单,到了延安以后不能上交。必须悄悄的交到冯思南的手里,因为种佐武去延安后不会停留很久,一定会派往宁夏去工作。而哑夯你很可能在抗大学习毕业后仍去王劲哉部负责地下兵运工作。

我们这里留下来的许多赤色特科人员,很多人的历史无法说清楚,只好先受委屈潜伏工作,这些人就交给冯思南负责。告诉他暂不能把这些人的名单交上去,万一又出现左倾肃反审查,会枉死很多人!

张文厚此人,你一定把他送到延安,到了延安那里,哪怕他张文厚天天的冤杀同志,也不是我们的事了。自有组织上处理他,最近他很不正常,和阎部军特分子有往来,这两天你和他一定尽快撤离,夜长梦多!等你们撤干净了。我也会隐藏起来!

齐长忠很忙碌,张文厚很愤怒!

他从青龙赌坊出来,几乎是一路奔跑的来到二战区军需物资调配处齐长忠的办公室,进来以后张文厚倒是没有和齐长忠吵闹,而是一脸阴毒的质问:“游击五旅去哪里了?这么大的事情为啥不通知我?”

齐长忠对张文厚的怒色质问并不生气,而是平和的回答:“老张,你先消消火,咱们的组织原则你是知道的,陕北上级组织在电报里发出了绝密指令,具体的内容只有我和特委副书记丁岱,游击五旅旅长王石英,旅参谋长高崇山和特委军事委员李又同,我们这五个人知道电文指令内容。其它的特委委员包括李有福同志都不允许电报。

但有一条电文的内容我可以告诉你,电文指令的最后一条是将你和我,还有李有福,牙焕章四个人调到延安另行分配。这体现了上级组织对我们的信任。

另有一部分地下赤色武装组织的军事人员去洛川组织新的洛川游击队,特维李又同和李有福同志要带队先行,你和牙焕章同志也要随队出发,至于我,可能多停留几天,最后也要离开。

因为,很快这二战区所在的秋林镇,很快的就会有重庆方面军统局敌特分子大量的进驻到这里活动,所以我们的赤色组织人员要全部的隐蔽潜伏起来,难道是你张文厚在这里有什么不舍得事情?你不愿意撤回陕北延安?”

人的一生,总会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境地,某一种心态下,呈现出变色龙或是变色虫的貌相,这时的张文厚就是如此。

张文厚本来正以怒气满容,气难抑止的神态发火,此刻听了齐长忠看似疑惑不解,实则是警惕剖责的问话,急切掩饰自己内心恶念的张文厚瞬息之间就如同换了个人,无论是从形体还是从相貌上都体现出了喜盈盈的精气神。

他在瞬息间居然用欢快的语调惊喜的反询齐长忠,说道:“老齐,你刚说的这个事情是真的吗?电文我不要求看了,组织纪律我还是必须遵守的,既然是上级组织调我们一起回去,这是大好事,我坚决服从。不过,我个人有个建议,让李又同李有福和牙焕章同志带队先行撤离,我愿意暂留下来和你一同走,再说我个人还真的有点儿私事要处理一下,如果今夜就走实在是仓促了一些。”

对于一个在赤色特科组织内最具有杀伐独断特权和经验的负责人眼里,有两种人很可怕,必须对其有戒备心,时刻慎惕!一种是与人交往喜怒不形于色慎言少行者,一种是变化多端浪翻波静于瞬间。

这两种人于人世间,若非大奸大恶,便是雄略干才。

而齐长忠今天今时面临这个张文厚变色虫一般的本相,心中有些驚骇:此人状况不对,这是要出事的前兆!

让齐长忠感到慰心的是,陕北上级组织电文指令在他缜密的安排下,已执行到了尾声,已经向西开拔,此刻过了宜川城南,正行走在龙泉镇和牛武镇之间。

今天之前齐文忠不将详情告知张文厚,并非是对张文厚有重大怀疑,而是齐文忠在赤色特科部门工作了多年,做事一向稳定,他主要是担心张文厚这人在队伍行途中惹事,加之最近下面有人不断汇报张文厚频繁出入赌场与青楼场所,似与阎部特务人员有来有往,不过倒是没发现与重庆方面军统特务分子有来往,虽是如此,齐长忠也是对张文厚有了些许的警戒心。

齐长忠觉得就刚才张文厚一进门的发怒怨忿和后来谦虚和善的表现,这个情绪变化之大极不正常。如果是按原计划让张文厚与李有福牙焕章一起带领刚组建的千余人游击队伍撤离二战区辖地,是件危险的事。

现在张文厚自己寻找借口不想先行的撤离秋林镇,这正合齐长忠的意。他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但是齐长忠要求等他撤离秋林镇时,张文厚必须和他一起撤离。

送走了张文厚,略一思索,齐长忠觉得凡事还是要谨慎一点的好,万一张文厚事不宜迟,立刻安排人通知新组建的洛川游击纵队司令员李又同,政委李有福,陕晋宜壶特委电讯组长牙焕章等人即刻提前分批出发,急行军向西奔赴富县。

再由司令员李又同,政委李有福二人带着新组建的洛川游击纵队从富县南下去洛川,牙焕章带二百人护送药品军火和粮油布匹北上陕北延安。并表明最多十天,他齐长忠会带张文厚和二战区即将到货的电台设备一起北撤到延安去。

而让齐长忠没有想到的是,从他房间出来的张文厚心里正琢磨着一个邪恶的计划,他此刻下定了决心,要脱离赤色组织,但他并不甘心轻易脱离,虽然这几个月来他私下通过走私和贪贿积攒了上百根金条和五千多银洋,还有数十两烟土,但人若是贪婪上瘾了,多少钱账也是欲壑难填!

很快的,已打定主意的张文厚就想明白了,这出卖赤色组织的钱,他可以同时赚取三份,让他骤然的富起来。

一份是关于二战区赤色地下武装组织组建了洛川游击纵队,准备经宜川和富县撤往洛川。这个情报他可以卖给二战区阎部特务机关的特务头目阎洪彪,这个即将新组建的新洛川游击纵队有一千六百多人,这一股赤色组织地下武装力量全是由齐长忠和种佐武两个人,这几年在太原阎部和二战区所属武装集团内部发展的赤色分子,如能一举全部抓获,这要价一万银元大洋应该不高吧!

另一份情报是关于赤色组织陕晋宜壶特委的隐藏地点在宜川晋家山镇,这个机密情报他必须也要价一万元!

最后的一份情报是关于齐长忠本人的,齐长忠这个人是赤色组织的老牌特科负责人。他手里掌握的赤色地下组织人员和赤色特科人员甚多,而且他深谙赤色特科内部绝密资料情报。这个出卖齐长忠的情报要价更不能少于一万元,而且还要加价五十两烟料。

想到了这里,张文厚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摇了摇电话机,想了想,干脆提笔写了一张纸条,让平日里时常跟着他的一个手下勤务兵立即送到青龙赌坊,说是他一会儿要过去吃午饭。

待勤务兵走后,张文厚又直接用军用电话打给了战区医院高级病房的护士长贾兰,要她立即联系医院採购科的刘昆科长,请刘昆转告重庆视察专员组军统局特勤秘书乌梅,有重大的紧急军事情报相商。下午两点在秋枫大酒店的福来茶室会面,如果刘昆和乌梅不到,会错过获取极其绝密重大军事情报的机会,到了那时可别后悔!

今天中午,秋林镇的青龙赌坊并不营业,赌坊的门口外立了一个临时栽桩的木牌子,上面张贴的告示上写的是:青龙坊修缮屋顶,今日暂停经营,休业一天。

而在青龙赌坊后院里的茶厅里已经摆了一张八仙桌,赌坊的老板阎洪彪和二战区政治部训导处处长阎二德坐在桌边喝茶,他们在等待二战区军需物资调配处联络室中校主任张文厚。

趁着张文厚还没有来到,阎二德问阎洪彪,“四叔,你能肯定这个赤色分子张文厚是条肥鱼?要是他手里的情报用处不大呢?干脆咱们把他抓起来顶账,也是立了一功。”

阎洪彪看了一眼这个沉不住气的侄子,心说:我大哥大嫂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一个蠢货废物,要不是他们花费了两百根金条买通了重庆方面军事最高当局军令部徐长官的姨太太,你这个蠢货能凭着大把金钱去暗仓运作当上这个训导处长?你懂不懂放长线钓大鱼?

但不论怎么说,这蠢笨的阎二德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阎洪彪闭目轻嘘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对阎二德说道:“我们老阎家和蒋氏不同,我来问你,以你的眼光来看,反共剿赤与地盘利益哪个重要?别和我说都重要。今天四叔就教一教你,记住了,当前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赤色组织,也不是蒋氏集团,而是倭寇!因为倭寇占了我们的家乡地盘,击垮了我们的武装,侵夺了我们的资产。所以我们山西才容许和蒋氏集团共存,与赤色组织合作。但是当我们的利益受伤害时,那就该抓捕就抓捕,该杀人就杀人,不过这总要有人在前面带路吧?这个张文厚只要能叛逃过来效忠我们阎氏家族,那他就是最好的带路人。你把他杀了,谁来给我们带路?”

看见自己的侄子阎二德听了他说的话以后不停的点头,阎洪彪得意的正要继续说下去,这时就听到了院子里张文厚的声音。

站在青龙坊赌坊后院的张文厚不在意的看了看几个明显是军伍身形的壮汉,冷笑着问道:“阎老板在吗?摆出这个鸟阵势吓唬草娃呐?都给我滚蛋!”

闻声而出的阎洪彪急忙上前笑脸相迎,连声说道:“文厚老弟别发火,误会,这是误会!快里面请!“”

张文厚进了茶厅,看见穿了一身上校军服的阎二德,并不因对方军衔比自己高一阶而行军礼,一步跨过去拿起桌上茶壶对着壶嘴咕噜咕噜的喝了半壶茶水,这才扭头问阎洪彪,“这位长官有点面熟,我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不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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