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美丽的姑娘守候着秦扬久久的不愿离去,而此时秦扬的心里却很清醒,现在绝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重庆军统方面一定不会对这一件重大情报泄密事件轻易罢休,即便军统局的下属部门西北区长安站不追究此事,但是重庆方面‘中统’特务机构下属电讯监测的部门监测到了秘密电台信号。
这种可疑的秘密电波已经表明,在向军统西北长安站发密令电文的那一天,重庆的天空中有这种不明密码电波出现,很可能是这个重大的情报被赤色组织获得并发往了陕北。
当这件事引起重庆其它情报机构的注意后,会很快的查到。
尤其是要关注沈处长的动向,这个沈处长虽然年轻,但是处事老练圆滑,下手狠辣,对他一定要有提防之心。
因此,秦扬的警觉性高度的紧绷,他再三的叮嘱张萍刘青彭锦竹三人,危险随时会出现,必须谨言慎行,此类事情绝不能再次出现。
对于陕北赤色特科上级组织对秦扬的批评与处分,张萍刘青彭绵竹三人也知道秦扬是替她们承担了责任,她们在心情内疚的同时,也十分感谢秦扬对她们的爱护和帮助。
很快重庆曾家岩方面赤色上级组织通过交通联络站,送来了高层负责人新的指示,在军统局甲室以学张萍刘青彭锦竹三人为核心成立一个特别谍报小组,专线联络员为秦东。
而综合目前的情况,秦扬的身份目标,容易引起敌特方面怀疑的成分较大,赤色组织负责人认为,秦扬应尽快选择时机撤离重庆,有秦震护送一起返回陕北。
得到这份曾家岩赤色组织传来的高层负责人指令,秦扬在心里其实早有准备,而且他也无法反对,他在心中虽有对张萍三个姑娘的留恋,和对亲如兄长般的秦东那一份难舍战友情份,也只能是坚决服从。
近日,秦扬一直在焦急的思考,怎样在不露声色的离开重庆,而不被军统特务部门发现,绝不能因为他的勿忙撤离罗家湾而致秦东和张萍小组出现破绽被敌特分子侦破。
就在秦扬焦急失措的情况下,事情有了转机。
一天下午,秦震匆匆的从山城朝天门码头赶回,说是一位川东袍哥大佬派人到重庆山城与本地帮会的一位袍哥大佬联系,要要用两百根金条购买一批医药品和军火,如果有烟?料土此类特品,还会加价。
秦扬一听,这是个绝佳的撤退机会,赶紧带着十根金条去罗家湾十九号军统局甲室找到沈处长,两个人躲在房间里密议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在秦扬的蛊惑下,二百根金条的巨大诱惑让沈处长也抵抗不住,而且今天秦扬把十根金条定金向他手里一放,那沉甸甸的感觉,让沈处长就像是七月流火时呑了一口冰水似的爽快。
他在想,戴老板快从武汉回重庆了,这几船药品和军火应抢在戴老板返回前搞成,这一次机会难得!
于是和秦扬商量,希望这一次由秦扬亲自押船进行交易。
秦扬装做犹豫了一下,提出了请求:“沈处长,去川东我倒是不怕,但是我要带上我手下的那个秦震,这小子枪法好,学过武功,而且他有朋友在川东一带做一些见不得阳光的事,沾了一点儿匪情,他还在三教九流之间很有点势力,万一路上有磕跘,他还能出把力。你看如何?”
沈处长一听,反而挺高兴的答道:“这是好事,你有这么个帮手,让我放心不少,只要他好好干,以后亏不了他。”
和沈处长分开后,秦扬借口要去给张萍送点野味熟食,秦扬找到张萍让她请了两个小时的事假,领着她悄悄的回到了她的宿舍里,把近时相关的一些情况向张萍做了通报。
张萍一听秦扬要被沈处长派去执行任务到川东办事,她的心里面十分担忧秦扬此行的安全,不忿地说道:“你又不是我们军统的正式人员,沈处长凭什么给你派任务?”
秦扬急忙捂住了张萍的嘴,小声地说道:“沈处长和我一起做走私军火还有医药品的生意,为了方便,经他上报,把我列入了你们军统秘密军情调查组的序列,给了一个川东特派员的名义,所以自然他有权给我布置任务。”张萍一听,这也行?、
而秦扬却绝对不能对张萍明言,他这一去哪里是什么川东,而是借此机会在重庆山城消失,撤回到陕北延安去。
强忍着心中的不舍,秦扬和张萍两个人在房间里拥吻缠绵了一个多小时后,秦扬起身叮嘱张萍道:“萍姐,你现在不比以往了,如今你是赤色特科组织秘密情报小组的组长了,你的安危不仅是你个人的事,而是关联到军统局内赤色组织上下线数人的安危和赤色组织的事业。希望在我出去执行任务的这一时期,有事和秦东多商量,非上级组织有特别指令,不得涉及普通的情报搜集。”
秦扬此刻加重了语气说道:“记住我的话,只有特急特大的机密情报,才能在紧急情况下不经请示发出。记住,要保护好你自己和姐妹们的安全!”
按照沈处长的要求,两天后,秦扬带着秦震和几名军统小特务持军统局特别通行证押运着两条机帆船从朝天门码头出发。
在出行前的头一天晚间,秦扬通过地下交通站向曾家岩赤色组织负责人做了汇报,希望赤色组织立即派人扮成劫匪在水路上劫下这条船,可以获得大批的紧缺医药品和军火,同时造成秦扬和秦震死亡的假象。
几天后,重庆山城军统局秘书处的沈处长正在处理公处,院门警卫室的守卫打来内部电话报告,军统局二处行动队的一名队员前来求见,是否放他进来?
沈处长一听是二处行动队的人,觉得可能与这一次派秦扬押运的走私医药品和军火有关,难不成出了什么差疪不成?
就算是知道我倒卖了军火和医药,我也可以推说是特别任务的需要蒙混过一名,只是有三百两的烟?料土怎么交待?不过也无妨,就死活不认账,谁还敢和军统过不去?只是秦扬和秦震这两人别被扣留,这是个麻烦!
等到二处那个行动队员一进到沈队长的办公室,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出事了,这个行动队员正是他以执行特别任务的名义从军统二处行动队调用的一个姓刘的中尉小军官,当时还觉得这个刘姓中尉行动队员强壮干练,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模样?脸上有瘀伤不说,还从胳膊上缠满了纱布吊挂在脖子上,显出一副颓废的狼狈形象。
沈处长见到此状,自己并未有丝毫的紧张,而是吩咐来人为这个中尉军衔的军统局二处行动队员沏了一杯茶,让勤务兵守在楼梯口不许别人靠近,这才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秦先生为什么不来?”
刘中尉丧气的说,报告沈处长,我们沿着嘉陵江出发,当天无事,第二天的傍晚就有人操控着一条平底木船故意撞了我们的一条船,虽然损毁不严重,却有些漏水,秦先生说两条船不可以分开,所以我们就把船先停靠在岸边,准备次日修缮一下,因为我们每条船都有一个武装小组,都是我们二处行动队的军士,而且上过战场有战斗力,又有您签发咱们军统特别通行证,谁敢动我们?
所以秦先生和我们就大意了,第二天夜里就有人袭击了我们,对方深谙夜战手段,措手不及之下,他们把我们全部抓住捆了起来,对方有四条船,除了摇走了我们一条未受伤的船,还把我们损毁的另一条船上的医药品如烟…料土也收缴了。”
沈处长这时才恼怒起来,追问对方究竟是哪一方势力,竟敢公然打劫军统的船只,附近的驻军有无出动救援?
刘中尉苦笑的说,对方从秦先生身上搜出了特别通行证,和您下达的去川东执行特别任务的手令,然后堵住我们的嘴,对前来救援的当地驻军说,他们是军统特务队出来执行抓捕任务的,任何人不得干涉,蒙哄走了救援的驻军,就把船开到江心,开始把我们一个一个沉江。
这时秦先生趁他们不注意解开了我的绳索,不料被对方发现,秦先生为救我,自己一头撞向对方,双双沉到江里,我趁机跳入江中潜游,好在我水性好,夜色中游到远处听后面足足响了数分钟密集枪声,我顺水游了半个小时左右才上岸。
天明以后,我找到附近驻军,告知他们我的身份,让他们和我一起去被劫杀的事发地点查找失散人员,只在岸边见到那条破船和岸边两具受伤死亡的行动队队员的尸身,秦先生和另一位他的助手,还有我们另外七名队员都不知去向。
无奈之下,我只好一个人逃回来向你报告!我深度怀疑,这个事件是不是交易的另一方黑吃黑?
沈处长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二十根金条递给刘中尉,你自己留两根,其余给那九个行动队员的家属,就说是执行任务阵亡了,军统局会按规定发予抚恤金的,这每人两根金条是这次执行任务的特别表彰费。
还有,你从这里出去回到你们二处以后,把你的把嘴封上,不许把此次的行动说出去,如有半个字泄露,后果自负。
等到房内只剩了沈处长一个人,他沉思了良久,觉得这件事可大可小,经济上损失不大,医药和军火的二百根金条,还有烟?料土的一百根金条已在货物装船时全部收进。
今天拿出二十根安抚一下刘中尉和死亡的九名队员,再拿三十根金条打发一下军统局二处处长和行动队长,就可以平息了此事。
只是秦扬秦震二人死了,让这件事有点烦心,秦震死了就算了,秦扬死了,这张萍肯定会哭哭啼啼的,毕竟是她表哥,看来要多破费点儿才行。
还有,本来指望秦扬押船过去后,再拉两船蜀锦回来多挣点外快,没想到遇上了打劫,这事也落空了,这些劫匪胆子也太大了!
就在军统局秘书处沈处长一个人在办公室内生闷气的时候,秦扬和秦震已经顺利的把军火和医药品在赤色地下组织川东游击队的帮助下顺利的交付到了赤色组织上级指定的地点,圆满完成了组织上交付的任务。
随后,他们二人进到了成都城,凭着秦扬手里的军统局特别通行证,和沈处长为他和秦震办理的军统局工作证件,两个人决定走绵阳去广元,然后通过汉中进入陕西,再择机北上陕北延安!
让秦扬感到为难的是,他们两个人随身携带的三百多两的烟?料土怎么办?这些东西很特殊,可以把它们用在为战场上负了重伤的战士止痛,也可用在为受伤的将士做手术时进行止痛,还可以在赤色特科部门执行特别任务时使用。
最后,秦扬没有同意秦震将这一批特殊的货物变换为金条的意见,而是执意由俩人各自身负一百五十两返回陕北。要知道这些货物作为药品使用,可拯救多少战友的生命啊!
从成都雇了一辆骡车,两个人开始了长途跋涉,走绵阳还好,基本顺利,就是到了广元一带路途极为凶险,秦扬和秦震这一路几乎是三天两头在杀人,主要是一些零散劫匪,后来秦扬才发现,两个人身上背负的特殊货物的强烈味道,让那些瘾君子老远就能嗅觉到,这才给他们带来了许多次的危险遇袭。
后来秦扬想了一个很龌龊的办法,他买了一卷油布撕开,分别包扎了他和秦震身负的特殊货物,在路上捡拾了几块狗屎抹在油布包上,开始了臭气哄哄的路途,虽然此行为避开了瘾君子劫匪的骚扰,却将一些客栈和行脚小店拒绝他们进入,他们只好每到腹饿时,便一人看守货物,一人去买食品。
秦扬和秦震两个人终于在十天后到达了陕西汉中,他们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进到城里洗沐了一番,凭着两人虚假的军统人员身份,搭乘了一辆军用运输车走了一天一夜,赶到了咸阳,秦扬和秦震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进长安城,这两人可不敢进长安城,那里的危险性太大了。
他们准备次日从咸阳出发转道三原再去铜川,然后就可以放心的途经洛川北上延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