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秦言和齐燕儿两人。
秦言有些纳闷地看着齐燕儿。
“你单独留下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事儿?”
齐燕儿眼神有些躲闪,犹犹豫豫道:
“其实不止这一件事,只是,只是言王大婚在即,这件事更重要一些,所以先汇报给您。”
秦言没有继续追问,交代道:
“不必直接逮捕那些细作,你们想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相互消耗,在我大婚之时,保证不准有任何的意外,必要的时候可以流血。”
齐燕儿欠身道:
“喏,属下谨遵圣命。”
话落,她微微抬起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言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问道:
“还有什么事?”
齐燕儿眼神不敢直视秦言,扭捏的站在原地,内心仿佛在做着挣扎。
秦言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直言道: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齐燕儿面露难色,双手攥拳,指甲陷进肉里,最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抬眼看向秦言,缓缓开口道:
“王爷,我还要留在秦帝身边吗?”
秦言有些诧异道:
“我父皇对你不好吗?”
齐燕儿摇摇头,情绪有些激动道:
“王爷,我想跟在您身边,跟您一起征战天下。”
“我不要当一品女侍,我只想在您身边,当个伺候的丫鬟我也愿意!”
齐燕儿越说越激动,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一下子扑到秦言的怀中,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趴在秦言的怀中不停抽泣。
秦言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些年来,齐燕儿为他做的一切,他都记在心里。
当初,若没有齐燕儿母亲的付出,或许赵之雅不会那么顺利逃出大狱。
若是没有齐燕儿的主动献身,秦帝与他之间的嫌隙,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消除。
或许换做别人,也会为他舍生取义,但如今这些荣辱都是齐燕儿承受的。
这份恩情,他自然不会忘记。
秦言语重心长道:
“你付出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但现在你我身份有别,这样不好。”
齐燕儿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道:
“王爷,就不能给奴家一个机会吗?”
秦言缓缓挣脱开齐燕儿的怀抱,后退一步拉开一点距离,沉声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既然你已经进宫,是我父亲的枕边人,就不要在想着越界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对你对我都好。”
这句话像是给了齐燕儿,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她心中的悸动彻底抽醒。
言王说的没错,自打她决定进宫的那天起,他们二人之间就注定没了任何的可能。
如今万事尘埃落定,她表面上是秦国人尽皆知,尊贵无比的齐贵妃,又怎么能给皇子做下人呢。
说到底她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与言王许久未见,再次相见心中情感难以释怀,才如此拎不清。
齐燕儿努力平复着心神,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低着头沉声道:
“是属下唐突了,刚刚说的话,就让它随风飘逝吧,望言王莫要往心里去,今后属下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放弃一段感情是困难的,但却双方都有利,秦言理解她,却无法安慰她,岔开话题道:
“外面不是有人找你么,去看看是什么事。”
齐燕儿擦了擦眼泪,欠身道:
“属下告退。”
恭敬的退出房间,并带上房门,从此以后,她对秦言的这份爱意,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
她失魂落魄的出了城主府,见到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程森,淡淡道:
“有何事禀报?”
程森立即拱手,语气焦灼道:
“启禀主上,属下已经查明这些细作,都藏身在什么地方,还请主上定夺如何处置。”
齐燕儿此时根本无心思考,左右虎豹骑也都在城中,言王对细作另有安排,就轻飘飘的说道:
“这事你不用管了,下去吧。”
程森见齐贵人对此事不上心,着急道:
“主上,属下看那些细作,今晚就有动手的架势,还请……”
不等程森说完,齐燕儿自顾自的转身进入内院。
程森一脸懵逼,平时精明能干的齐贵人,现在怎么像丢了魂一般,就连他禀报了这么重要的事,齐贵人竟然都不在意。
为了防止出乱子,程森无奈之下只能回去继续监视。
然而就在他带人巡视的时候,听到望风楼的鼓点不对。
程森心中大惊,糟了,看来这些细作现在就要动刀兵!
他立即调遣人手,向着望风楼指引的地方快速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