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下了早朝,带着疑惑和怒火,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养心殿。
齐燕儿上前请安道:
“陛下吉祥!”
秦帝却毫无征兆的,一脚将齐燕儿掀翻在地,怒吼道:
“贱人,你说太傅有谋反之心,可太傅早朝时,要告老还乡,解甲归田!”
怒火中烧的拔出赤霄宝剑,直指齐燕儿,厉声质问道:
“如此挑拨离间,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齐燕儿一声不吭的爬起身,委屈的小脸上透露着坚毅,跪直身子拱手道:
“陛下,太傅这一招是以退为进,让您放下戒心,现在可万万不能失了方寸。”
秦帝居高临下道:
“放肆!你先前诬告太傅,现在还敢编排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齐燕儿不惧秦帝的震怒,依然低眉顺眼,语气坚定道:
“陛下您仔细想想,就算太傅告老还乡,但他依然手握大权,不出茅庐依旧可以操控朝堂,指挥文武百官,只手遮天!”
“民女今日冒大不敬,斗胆问一问陛下,您可知太敷掌管朝政的这些年,有多少边关将士,为大秦的千秋基业,抛头颅洒热血?”
“可知朝廷每年拨下巨款治理水患,为何每年因水患而冲毁的堤坝依旧数不胜数?”
“可知每年有多少百姓,因饥荒而饿殍载道?”
“您所知道的所有,乃是太傅想让您知道的,就是太傅人不在朝中,也依然能指管朝政,依然让您一叶障目,蒙蔽在他的股掌之中!”
秦帝面色一凝,只感觉被人当头一棒,手中的赤霄宝剑,“嘡啷”一声脱手坠地。
齐燕儿的这番话,让他回想起那日,满身是血的李守将,在朝堂之上挥剑自刎前所说的话。
他自诩功过三皇,原来都是固步自封,是太傅撒的弥天大谎,让他以为天下太平,实则他真的就是个昏庸无能之君。
秦帝身形摇摇晃晃,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仰头呢喃道:
“被一叶障目却不自知,朕真是愚蠢至极啊!”
“等朕百年身死以后,不知这些御史们又会如何编排朕!奇耻大辱,遗臭万年啊!”
秦帝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自责。
“朕真是个昏君,大秦的百年基业,难不成真的要葬送在朕的手中不成?”
此刻的秦帝悔不当初,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
跪在地上的齐燕儿进言道:
“陛下并非昏庸无能,只是您身在局中,被奸臣蒙蔽了双眼,当局者迷罢了。”
“民女以为,陛下身边缺少一个,能在关键时刻为您指点迷津,排忧解难的介错人。”
秦帝长叹一口气,伸手捏住眉心,只感觉身边无依无靠,头疼得很。
刚抬眼,看见齐燕儿稚嫩坚毅的脸蛋,语气缓和道:
“朕瞧你年岁不大,但说话能出口成章,引经据典,定然有些学问。”
齐燕儿顺着话往下说:
“回禀陛下,民女自幼饱读诗书,虽不了解天下大事,但圣人之道也知晓一二。”
秦帝有了决断,当即拍板道:
“齐燕儿听封,朕观你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巾帼不让须眉,封,后宫答应,从今往后,你来做朕的介错人,望你能一直保持直言不讳的这份忠诚。”
齐燕儿连忙叩首道:
“民女齐燕儿,谢陛下恩宠!”
谢恩之后,齐燕儿十分有眼力价的起身上前,嫩白的小手,轻轻抚在秦帝的太阳穴上,轻手轻脚的帮秦帝按摩。
“陛下头疾,乃是日夜操劳所致,请陛下宽心,头疾自去。”
秦帝闭着眼睛沉声道:
“朝中无一日安宁,朕又怎能宽心。”
齐燕儿在他耳畔轻语道:
“燕儿知道一法子,能治头痛,陛下可愿一试?”
秦帝随口道:
“什么法子?”
齐燕儿没有回话,绕到秦帝面前,蹲下身子,轻手轻脚的掀开秦帝的龙袍,钻到他的身下。
秦帝只感觉一阵酥麻传遍全身,猛然睁开双眼,心中久久难以平静,口中喃喃道:
“还,还可以这样……”
……
宗人府。
大勇带着宫中密信前来,七皇子秦宇抢先一步拿到密信,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十四哥,真被你猜中了!”
“太傅这个老狐狸,果然学你,来了一招以退为进,弃车保帅,他竟然要告老还乡!”
惊讶之余,七皇子又有些不解,一屁股坐在秦言身边,问道:
“十四哥,你说太傅已经能只手遮天,只要他想反,就能轻松改朝换代,可为何还畏首畏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