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西斯公国的法师储备力量并不算多。
至少埃兰父亲还在位时国内的法师都还是宝贝,这帮老爷是不会随便出现在这种穷乡僻壤的。
这里有法师的存在,情况就不那么好办了。
在伊芙的法术作用下,埃兰的伤势正在快速恢复。
但这也不代表他能再次进行一次长时间的战斗。
他感觉到了自己左胸口传来的刺痛,还有那份蔓延开来的虚弱感。
得速战速决了。
埃兰咬牙,再次催动自身的元素力,双脚猛然发力,朝着阴影里杀去。
放任对方的法师释放魔法,他能打得过才是有鬼了。
咻!
破空声响起,一根半米的冰锥从黑暗中飞出,朝着埃兰的面门杀来。
对方显然也知道不能让埃兰近身,借着身位的优势,便开始对埃兰进行了法术轰炸。
埃兰抬手,长剑变刺为砍,对着那根冰锥狠狠斩下。
这卯足全力的一剑将冰锥斩成了两半,紧接着崩坏成了碎片,在半空中晶晶莹莹地洒下了无数碎片。
可以打,但不会太轻松!
埃兰在心中如是想到。
这段时间以来,他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了解。
这其中就包括开启了元素力量的战职者阶位。
他原本是青铜四阶,属于青铜中游的实力。
那个十夫长仅仅是黑铁中游,而那个黑暗里的法师,应该也是青铜阶位。
但现在伤势并未痊愈的他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解决战斗。
偏偏他还没有太多的时间。
一道破空声响起,埃兰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他已经发力朝着那个法师的方位奔去,面对这偷袭,他只能顺势借力,往旁边一滚。
下一瞬,一枚盾牌就落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
那个十夫长眼见埃兰直接放弃了对他进攻,转身冲向了法师的方向,也是赶紧起身发难。
有法师在,他们才能将那个殿下的禁卫官抓住。
长剑之前就崩飞了,十夫长只能拿起盾牌,双腿一沉,猛然发力,重重地跃起。
挥舞的盾牌带着一阵劲风,像炮弹一样,从半空中朝着埃兰前进的路径上猛然砸下。
一些落叶和泥土沾染上了他的轻铠,甚至还有碎石从他的耳边擦过。
耳尖传来了些许刺痛,但埃兰哪里管的上那么多,赶紧起身将自己的盾牌挡在了身前。
对方藏在哨塔里!
埃兰自然明白了那个十夫长的意图。
对方显然是想借助那个战地法师把自己拖在这!
他们人少,如果不能趁着夜色快速解决战斗,那么败亡的只可能是他们。
就像印证埃兰的想法一般,下一刻,暴风雪降临。
这是冰法师的招牌技能。
寒冷而锐利的冰棱在风的裹挟下朝着埃兰袭来。
尽管这些冰棱没法对埃兰造成伤害,甚至没办法破开埃兰的铠甲,但却是实打实的阻碍了埃兰前进的步伐。
更何况前面还有一个拦路的十夫长。
短短十几步,如同天堑。
更糟糕的是,那个之前没有战意的十夫长有了法师撑腰之后变得相当敢打,一副完全就是拼死不让埃兰闯进哨塔的拼命架势。
原因无他,每当埃兰能够顶着法师的抽冷子准备斩杀十夫长时,一块深厚晶莹的冰霜盾牌就会横亘在他与十夫长中间。
几番交手后,埃兰已经有些力竭,伤势终究是影响到了他的体力和进攻频率。
对方法师的法术频率也有所下降,按照埃兰以前对游戏的理解,这个家伙应该就快空蓝了。
森然之刺!
再坚持一下!
埃兰给自己打气,再次鼓动元素力量给武器附魔,双脚一蹬,连续冲锋。
不过他还是没能斩杀对方。
又是连续而来的两根冰锥将埃兰逼退。
呼哧!呼哧!
埃兰喘着粗气后退,对面的那个十夫长同样也不好过。
那个家伙本身就跟埃兰有着阶位差距,完全就是靠着那个法师才撑到现在。
更何况,他的右手现在正止不住的颤抖着。
埃兰连续的挥砍和冲锋终于是打的对方脱了力。
不过局势并不算乐观。
对方的骑兵已经上马,短短几分钟,就将己方趁夜色建立的优势扫平。
这还是建立在哨塔里有些士兵选择了观望和临阵倒戈的情况下。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埃兰的脖颈,甚至给铠甲都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内衬黏在了他的背上,湿漉漉的,让他有些难受。
尽管已经快要力竭,但埃兰还是留了后手。
原本他是想要拿这个斩杀那个法师的,但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森然战意!
这是类似于狂暴术一样的技能,能够让埃兰在短时间内狂化提升实力。
但相应的,时间结束后他就不会剩下什么战斗力了。
尤其是他本身伤势未愈,战意结束后的副作用只会更大。
他估算了一下,现在他的身体最多只能支撑15秒。
没时间犹豫,埃兰在鼓动起战意的那一瞬间便如雷霆般向前踏去。
爆冲的力道让他撕破了空气,脚印在泥土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两秒。
给我,去死!
埃兰大吼出声,一根冰锥再次向他刺来,这次他,不闪,不避。
那根冰锥撕破了他的肩铠,暗夜中一抹殷红洒向了空中,绵密的血沫给空气中渲染了一层猩红。
哼!
埃兰闷哼一声,但前进的身形仅仅是停滞了一下便继续向前。
喝啊!
埃兰大喝一声,眼中带上了一丝凛冽的疯狂。
四秒。
终于,他又一次接近了那个十夫长。
剑锋在黑夜中带着冰冷的寒意,掠过剑锋,埃兰清晰地看清楚了十夫长临死前的表情。
那个硬汉的眼眸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恐惧。
六秒。
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埃兰的脸上,随着长剑狠狠的落下,一个生命结束了。
七秒。
没敢多做停留,埃兰抓紧机会冲向哨塔。
另一刻,辛德文带领着士兵仍在鏖战。
十秒。
埃兰冲进了哨塔,终于是看清了那个偷袭自己的家伙。
那是一个中年法师,胸口的徽记证明他来自于伊文西斯的法师协会。
这可不是公国的战地法师团,而是一个学术交流的自由法师组织。
哼,果然,自己的弟弟已经拉拢了这些家伙吗。
埃兰想着,便向那个法师发起了冲锋。
哨塔内部的空间并不大,那个法师并没有多少能够闪避的空间。
趁着最后的几秒时间,埃兰有信心斩杀对方。
对方的法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也没有那么好用,一旦被近身,法系职业只有一个下场。
被砍瓜切菜一样干掉。
与预想的一样,面对已经冲进哨塔的埃兰,对方并没有再盲目浪费法力进攻,而是选择了防御。
冰霜盾牌终于是用到了那个法师自己的身上。
森然之刺!
十四秒。
随着附魔了元素的长剑斩下,中年法师的最后的一块盾牌也轰然破碎。
在破碎飞舞的碎片中,埃兰的长剑轰然落下。
但埃兰并没有从法师的脸上看见害怕的神色。
十五秒。
就在埃兰战意结束的那一瞬间,异变突生!
一柄断刃突兀地出现,迟滞了埃兰长剑落下的速度。
就是这一瞬,一只手将那个法师拽到了一旁,让法师躲过了必死的一剑。
一剑落空,战意结束的埃兰彻底脱力,力竭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不过好在他以剑为支撑,勉强站直了身体。
此时,一个人影从扭曲的空气中显露了身形。
该死,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这里还有一个潜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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