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亭还没从她是重生的这个重磅消息中回过神,又捕捉到她刚才提了好几次的重要信息。
“你说我和沈旭初上辈子就在一起?”
赵云青也不在意她想表达的重点叶兰亭有没有明白,耐心的解答她的疑惑,“嗯,你们81年结的婚,婚礼办得很盛大,至少是我见过最用心思的婚礼。”
“不对不对不对……我不是……”
她不是死在了农具屋吗?
沈旭初不是爱赵云青爱的死去活来吗?
怎么好像一切都不对了呢?
对于此,赵云青没办法回答,她自己也没有办法。
上一世她们之间没有友情,就连请柬也是沈旭初发给赵云青的。
叶兰亭离开沈家沟不久之后,就已经忘记赵云青这个人。
可赵云青刚才话里话外,无论明示还是暗示,都是她和沈旭初的美好爱情,美满婚姻。
这些和她印象中的剧情完全不同。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可以十分确定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那些经历是没有办法虚构的,但赵云青的话又不像是在撒谎。
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只有她们俩知道未来的走向,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来佐证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有那么一瞬间,叶兰亭还在想赵云青是不是骗她的。
可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可能准确说出08年奥运的事。
在75年大部分处于偏远地区的人们,大概率是不知道奥运会的,更别说把所有的一切都清晰顺畅的表达出来。
她在质疑之前,就已经偏信赵云青刚才说的一切了。
叶兰亭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事,但她和赵云青的交集不多,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能交心的人,有些纠结的咬着下唇。
见她久久没再说话,赵云青勾起唇角,“你也回来了吧,要不怎么会突然转性放弃贺明启,转头又提前这么多年和他结婚。”
她的猜测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起来,都好像挺有道理,叶兰亭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内心纠结好一会儿,叶兰亭才谨慎开口:“我的情况吧,比较复杂,和你不太一样。”
她这么说,是怕赵云青继续追问,干脆让对方以为自己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哪知道赵云青并不好奇,正色道:“我记得你上辈子和沈旭初一起帮村里修了路,这次……”
这一世,赵云青跟踪她的日子不短,自然知道她去县里打听了什么,见了哪些人。
“你是想提前帮沈家沟修路吗?”
修路不是坏事,叶兰亭不怕外人知道,所以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没过多掩人耳目,只是现在的装备和资金还不到位,才一直没开始办这件事。
“也不能说提前吧,我的经历可能和你的记忆有些出入,但我现在的确是想要做这件事。”
沈家沟的人有好有坏,但好吃懒做的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提前修好路对村里发展的好处不言而喻。
虽然计划经济是在92年结束,但从78年开始,它就逐步被市场经济取代。
叶兰亭想利用这个信息差,帮助沈家沟发展经济,现在听赵云青的意思,像是也想帮忙?
果然,听到她肯定的答复后,赵云青笑着说:“眼界真的很重要,同是重活一世,你想着帮沈家沟办实事,而我回来这么久了还只围着贺明启转悠。”
“也不是,要不把感情的事处理好,其他事也会受影响,咱们目标一致,都在努力的向它靠近,只是走的路不同而已。”
赵云青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以为自己贸然上门,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按叶兰亭的脾气,大概率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没想到她听完后依旧对自己和颜悦色,现在还在开导自己。
赵云青像是感叹一般呢喃道:“难怪你会那么幸福……”
叶兰亭如此坦荡,并且能自己做好这些事,赵云青自知没办法舔着脸跟她分一杯羹。
在她起身准备告辞时,叶兰亭出声留住了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在赵云青说这些话的时候,叶兰亭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她有沈旭初、胡翠,过段时间还有石师傅,队伍正在一步步壮大。
相应的,她想要做的事也更多,人的贪欲是无限的。
可到了那时候,执行的人很多,做决策的始终只有她自己。
叶兰亭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倒霉日子。
没想到正在她为难的时候,赵云青来了。
她说她也是回来的,证明她对之后的政策走向,经济大变动都清楚。
所以,叶兰亭想拉她一起干。
赵云青来之前就想过,修路她想帮忙,但更多的是想和叶兰亭一起做生意。
她自己一没钱二没路子,靠自己白手起家确实要走不少弯路,只能把先知当做入股的资本。
没想到就连先知这个唯一的优势,叶兰亭也有。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叶兰亭提出合作的地方,也就不再好意思把那些话说出口。
叶兰亭轻啧一声,“你自己也说了,你之前是985毕业生,脑子肯定好使,又能在经济萧条的时候,不靠贺明启短时间挣到能出门旅游的钱,你这样的人才我没道理不拉入伙,即使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也相信,你不会一直一无所有。”
赵云青背对着叶兰亭,一双漂亮的小鹿眼直勾勾的盯着沈家大门,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流过脸颊,砸在地上。
前世,她想帮家里减负,主动出去找工作的时候,因为年纪偏大又没有相关工作经验,即使拿着名校毕业证,大部分企业给的薪酬也相对较低,那点工资对于家里的支出帮不上太多忙。
犹豫再三,赵云青去找了一份销售的工作,尽管底薪很低,但在她卖力的推销之下,第一个月的提成达到了底薪的六倍。
对于她的选择,贺家人表面都很支持,背地里却在说她这种村姑只能在大城市干最低贱的活。
在贺家人看来,他们即使破产、即使没落也不能做这种给人赔笑的工作。
那段时间家里人对她挑剔到了极点。
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个算得上毫无交集的叶兰亭,只听过她的三言两语,就肯定了她的价值。
赵云青用力的擦干眼泪,清了清嗓子,“下次去县城,提前一天告诉我就行。”